从田瑶十岁开始,平均每半年“救”一次人的频率,到如今已经快十八岁了,她从苏母这边来来回回拿走的银子,已经有大几十两了。 而且无论那些人是什么身份,田瑶都没有让对方“报答”或者“还钱”。 以至于后来,有人知道苏家有这样一位,会特意晕倒在田瑶的必经之路上,能骗一点是一点。 其他人都已经离开了苏家,所以无从考证,但是这个还在屋里的什么“张大哥”却是确确实实的“铁证”。 原主之前已经查得很清楚,这个人根本就是在镇上的时候,被诊断出可能得的是会过病气的“咳疾”,才被家里人赶出来自生自灭的。 张家的家是在小镇上,但根本不是什么富户,就是最最寻常的一个送水的。 明天起早贪黑的,也赚不了几个钱,所以才打算对这个儿子放弃治疗。 可是他们同样打听到了苏家的这个“活菩萨”,才把人“放”到了田瑶平时经常路过的地方。 苏大勇本来会对女儿也会打算盘觉得很高兴,可是越听越生气,看向妻子的眼神也愈加锐利。 “你这算的是什么?”苏母在听到已经过了三十两,便连忙出声阻止道,“别说了,你懂什么?” 苏香染手里的算盘停了下来,看着自己母亲说道:“我这边的账差不多了,还有那些被偷出去卖的东西,林林总总再加个十五两就差不多了。” 随后她又看向自己的弟弟苏蓬,顿了顿才开口道:“弟弟,表姐向你借钱了吗?” 不等苏蓬回答,苏母就和被踩了尾巴的猫,大声喝道:“你乱说,你弟弟哪里来的钱借给小瑶!” 没有接腔,苏香染继续看着自己的弟弟又问了一遍:“有还是没有?” 世事无常,唯有自渡! 如果苏蓬自己都没有想过把这些钱要回来,苏香染当然不会再管他! “借了!”苏蓬不去看苏母的眼神,咬着牙道,“那是我平时替书舍抄书赚得钱,就是在分担一下家里的担子,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这边一有钱,表姐就能知道。” 说到这个时候,苏母的脸色一变,别过头不再看自己这对儿女。 苏大勇见此情景,怎么还会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看了妻子良久后,开口道:“如今家中,还有多少银钱?” “还好!”苏母的声音里已经有了些许颤抖,但她还是硬着头皮说道,“反正生活没有问题。” “母亲,你确定没有问题吗?”苏香染担忧地说,“弟弟下半年的束修一交,可就要准备入冬了!” 看着弟弟身上的衣服,苏香染担忧地说道:“到底是要去学堂的人,弟弟的棉衣去年的时候已经不太好穿了,新棉服要准备着了,而且家里今年留的粮食也不多。 这位’张大哥‘来了这个把月,用出去的银钱就不说了,这粮食也是一个很大的消耗。” “别说了。”苏母不能对丈夫儿子发火,那是她现在的和未来的依靠,也不能拒绝田瑶的“请求”,因此这怒气就直奔苏香染而去,“ 钱钱钱,你一个女子怎么如此俗气,你表姐是......” “表姐是菩萨座下的’善财童子‘。”苏香染直接说了这么一句,“我知道她都是好心,可是我们也要活啊!” 苏母根本不想再听苏香染往下说,因为她知道如果再多的事情被抖露出来,“外甥女”肯定会被赶出苏家的。 因此,她直接举着擀面杖就要去打苏香染。 其实这个时候,苏香染已经做好了碰瓷,哦,不是,是”被打“的打算了。 只是这擀面杖还没有到她面前,苏父苏大勇就一把截住了,他语气颇为冷硬道:“让女儿说,我倒是要知道你们还有什么瞒着我。” 给了她机会,苏香染当然不会放过,便叹了口气道:“娘,你这么生气,是不是已经知道表姐被人骗了的事情,毕竟这次你没有把钱给她。” “什么意思!”苏大勇这话是对着苏香染说的,但是他的眼睛始终看向妻子和田瑶。 苏香染便把“张大哥”的事情大致说了一下。 然后又感慨道:“表姐,这是之前收我荷包的绣庄掌柜告诉我的。” 一句这病气可能是过人的,苏蓬的表情更加惨白了,他显然又想起了刚刚那个碗的事情:“表姐,你也太狠毒了,就因为不还我钱,便想让我也生一样的病,是吗?” “我没有!”田瑶立刻失口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