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士嘉在过去的几年里,其政绩可谓相当卓着。 待到他即将离任之际,泽安县的老百姓们纷纷自发组织起来,送上了一把万民伞给他,以此来表达对这位父母官的感激与爱戴之情。 仅仅只用了短短六年的光阴,原本并不起眼的泽安县已然摇身一变,成为了整个永州地域内最为富庶繁华的县城。 此番回京述职之时,孟士嘉的“同窗好友”高源特意前来相送,并感慨万千地说道:“孟兄真乃大才之人啊,小弟我实在是望尘莫及! 遥想当年,你执意要种植玫瑰时,我还曾极力阻拦,如今想来是我目光短浅了。” 其实高源当时心中还暗忖:让孟士嘉吃些苦头也好,权当作教训。然而如今看来,每每念及此事,他也只能心生苦笑了。 孟士嘉则是摆了摆手道:“高兄也是兢兢业业的好官,以后也会有出头之日的。” 高源算不得贪官,但到底受限于出身,所以眼界有些窄。 其实就是小农经济罢了! 听了孟士嘉的话,高源拱了拱手:“呈孟兄吉言吧!”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孟士嘉都和家人一起坐上了回京城的马车。 高源站在原地,看了一眼对方的马车渐渐远去,心中不禁五味杂陈。 孟士嘉这是年轻有为啊! 要知道,他今年不过才二十出头的年纪而已,此次回京之后,想必仕途必然一帆风顺、平步青云。 而反观自己呢?恐怕依然只能在此处继续“蹉跎岁月”,慢慢熬资历。 当然了,不得不承认,孟士嘉的成功除了自身的才华与努力之外,多少还是有些运气成分在里面的。 自从泽安县的玫瑰花声名鹊起、远近闻名之后,吸引来了众多达官显贵的关注。 这当中甚至还有当今的太子殿下李耀峰,他乔装改扮成平民模样,与孟士嘉相识相交。 两人经过数次会面交流之后,太子殿下便慧眼识珠,断定孟士嘉乃是难得一见的可塑之才。 之后李耀峰就坦白了自己的身份。 尤其是在看过苏香染给孟士嘉制作的“账本”后,太子更是觉得孟士嘉这样的人才在泽安县实在是太浪费。 知道对方欣赏自己的原因后,孟士嘉原是想坦白的。 可是苏香染却是制止了他:“士嘉,不管怎么样能有机会回京城总是好的,难道你真的想在泽安县待一辈子吗?” 思虑再三,孟士嘉也就没有拒绝太子的提携。 其实苏香染知道孟士嘉会出头只是时间问题,但问题就是他们已经快没有时间了。 按照剧情发展的时间脉络来看,孟士嘉的兄长孟士蕴如今在军中的地位已经比较高了。 倘若无法赶在对方找上门来之前,获得能与之一较高下的身份地位,那么他们势必陷入极其不利的境地,处处受制于人。 遥想当年,孟士蕴还是个温润如玉的翩翩少年郎,然而历经多年的沙场征战、生死搏杀之后,恐怕早已不复往昔模样。 即便不至于对至亲之人心狠手辣,但霸道专横想必是在所难免的。 念及此处,苏香染想要让孟士喜,尽早嫁人的念头愈发强烈且笃定起来。 因为她深知,孟士蕴此人连自己的婚姻大事,都能够当作谋取利益的筹码,那么牺牲掉区区一个孟士喜,于他而言自然也不会太过在意。 回忆起前世种种,那时原主昏厥过去之后便回到了此地,因此对于孟士嘉这对兄妹最终的结局,究竟如何其实并不知晓。 但细细想来,情况多半不容乐观。 要知道彼时孟夫人已然离世,没了母亲庇护的二人,岂不是只能任由孟士蕴肆意摆布? 想到此处,苏香染便不由自主地紧紧捏住手中的帕子,心中满是忧虑与不安。 “娘!你怎么了?”苏香染跟孟士嘉的一对龙凤胎,看着她难看的脸色,有些担心地问道。 儿子孟阳是哥哥,女儿孟怜是妹妹。 今年刚刚四岁。 苏香染摸了摸两个孩子的头,收敛了脸色,说道:“娘只是有些累了,你们不用担心。” 两个孩子倒也没有再追问。 只是在晚间投宿驿站的时候,把这件事情和他们的父亲孟士嘉说了。 这位极度宠妻的“大人”在晚饭以后,亲自端着洗脚水回了房间。 “小染,这一路上赶路有些急,泡个脚松快一下吧!”孟士嘉把水盆放在了床榻边,又推着苏香染坐好,打算亲自给妻子洗脚。 苏香染倒是也没有拒绝他的殷勤,不过试探性地问了一句:“你说,如果死掉的人再活过来,该不该再认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