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多谢乔叔!”比起乔富那如被霜打茄子般的愁眉苦脸,张建设就显得开朗了很多。 事实上,对于自身残疾这件事,他早已坦然接受。 而其他的人,都像潮水般逐渐退去,陆陆续续地离开了车站。 然而,唯独他们三人依旧在这里等人。 “乔叔,您说这知青们到底坐哪趟车来呀?”张建设那双充满好奇的眼睛紧紧盯着乔富,想要知道答案,“这车站一天也就那么寥寥无几的几班车,该不会咱们已经错过了吧?” 他一边说着,一边不自觉地挠了挠头,脸上露出些许担心。 “我去问问看吧!总不能一直在这儿干等着。”乔卫东看着这两个人,“最起码要知道今天还有没车过来!” 说完,他便大步流星地朝着车站的工作人员走去。 由于他身上那身“军装”,工作人员对他的态度倒是十分友善和热情。 经过一番询问之后,乔卫东回到了两人身边,说道:“别着急,马上就到了,下一班车就是。” 听到这个消息,原本还有些担心的张建设和乔富顿时松了一口气。 就这样,为了接到这批知青,这三个人又在车站苦苦等候了将近一个多小时。 终于,伴随着一声悠长的汽笛声,一辆火车缓缓驶进了站台。 当火车完全停稳后,车门缓缓打开,只见几个年轻的身影依次从车厢内走出。 乔富定睛一看,几乎可以立刻断定这些人便是此次需要接应的知青。 这群人中共有六位,四个男同志,两个女同志。 仔细观察之下,这些人中,两个女知青的样子倒是比较普通,但是皮肤要比他们村里的姑娘要白皙很多,可见是没吃过什么苦了。 想到这里,乔富就难免有些发愁,怎么安置她们也是个大问题呢! 随后乔富又仔细看了看另外几位男知青。 这一看,还真是挺惊讶的。 因为这些人中,有一位青年特别出挑。 他身材高挑修长,剑眉星目,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脸上还带着温和的笑容。 恰好此时落日的余晖落在了他的身上,仿佛为他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令人不禁为之侧目。 乔卫东看自己父亲不说话的样子,并主动承担了接待这些知青的责任:“你们好,请问是要到安阳村报到的知青吗?” 那些人显然没有想到,会有穿军装的人来问自己话,几人面面相觑后,派代表丁建辉,也就是那个皮相不错的青年出来回来:“同志,你好,我们的确是要去安阳村的知青。” 这会儿乔富也回神了,他马上开口道:“我就是安阳村的村长,我赶了牛车来接你们。” 说着就领着几人到了牛车跟前,因为多了两个人,所以今天这车有些拥挤。 而且明显有些超重,那牛走得有些慢。 乔卫东皱着眉,然后果断地说道:“爹,我把行李放车上,我走回去就行。” 说着没等车子停稳当,他就下了车。 张建设看乔卫东下了车,也立马跟着要下车:“乔同志,我和你一起。” “行李也放车上吧!”乔卫东知道张建设是个什么脾气,所以也没有阻拦。 “行吧!你们脚程快,说不定比我早到。”乔富是心疼儿子,但是也心疼牛,这可是现在村里大队很重要的财产。 两个人下了车,牛车的速度都是上来了,慢慢就超过了之前走在前面的乔卫东和张建设。 走了一段路,张建设有些口渴,想起附近之前有条小河,就提议道:“乔同志,要不咱们去河边喝点水吧!” 乔卫东不是很渴,但是想到对方还是伤患便同意了对方的提议。 这条小河流经安阳村、夏阳村两个村落,几乎所有人小时候都是在这边长大的。 喝水、洗衣服也都是在这里。 刚刚走进,就听到了一个女人说话的声音:“苏香染,你也能出来洗衣服?可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大堂姐!”苏香染无奈地说道,“要不这地让你,我就洗个衣服,随便去那边!” “不行!”苏兰不答应,“我要监督你,今天把这衣服洗完。” 有毛病吧!洗衣服又不是做任务,还要监督,而且她洗的也是自己的衣服,就算洗不完也是她没的穿,和苏兰有什么关系。 可是苏兰却不是这么想的。 因为 她清清楚楚地记得,上辈子偷看过丁建辉的日记,他上面写的第一次见到苏香染,就是他到安阳村的当天,正好撞见对方在河边洗衣服。 那形容词怎么说来着,对了,是叫“惊为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