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个老妇人和她的女儿不是别人,正是楚寒舟改嫁的母亲李悦儿,以及支持她改嫁的外婆。 别看现在这老妇人这般埋怨女儿,想当年的时候,她是极其赞同女儿改嫁的。 毕竟楚寒舟的父亲在离世前是留了一手的,他虽然留下了丰厚的遗产,但也规定了李悦儿只能使用楚家的财物,而且每个月都有固定的限额。 一开始,李悦儿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逐渐厌倦了这种受到限制的生活。 而她的娘因为不能从女儿这里拿到更多的钱来补贴儿子,所以开始怂恿对方改嫁。 当时这个老妇人说的话,与现在的态度截然相反。 “你这当家主母有什么意思,老是被人管着,光能看着钱却花不了!”李母语气“惋惜”地说,仿佛真的在为女儿感到不值。 “可怜你年纪轻轻就守了寡,还没有自由。”这句话更是深深地触动了李悦儿的心。 经过几次三番的劝说,李悦儿也觉得自己的确很“可怜”。 再后来,李母就经常和她说一些类似的话,让她对现状越来越不满。 最终,李悦儿决定改嫁,追求所谓的自由和财富。 人家也是她母亲帮着找的,虽然比不得楚家,但是家境也挺殷实的,关键是对方给了好些彩礼。 李悦嫁过去以后,初时还挺好,只是时间长了,这生活上的差距就来了。 楚家是书香门第,做人做事都讲究个礼法,而且在吃穿用度上也比一般人家讲究,可是她的新夫家。 虽然有钱,但是生活得很糙。 这就多多少少让已经习惯楚家生活的李悦儿感到非常不适应,但是她都已经嫁过来了,除了受着也没有其他法子。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没过几年,李月儿所在村子发生了洪灾,她丈夫为了救她死在那场洪灾里,而丈夫原先的儿女虽然都已经成家了,但是谁也不愿意养这个“晦气”的继母。 李月儿只能回娘家。 刚刚到娘家,才知道自己哥哥也死在了那场洪灾里,房子也没有了,两人一合计就想回楚家找李月儿的亲生儿子——楚寒舟。 “到底是你的亲儿子,他能看着你饿死?”李母眼珠一转,“算算年纪,他也该成亲了,你去了,还有现成的儿媳妇伺候你,难道不好吗?” 李悦儿被这么一劝才下定决心找了过来。 这会儿两人在房里开始合计了起来。 “刚刚听那说法,未来外孙媳妇是个家境不错的。”李母现在是喜忧参半,“可是这样人家养出来的女子大多骄纵,会不会不服你这婆婆管?” 李悦儿却是不以为然:“这样的女子才好管呢!被礼法教化得死死的,婆婆说什么就是什么,谁让她知书达理呢!碰上了不讲理的婆婆,那根本就只有挨欺负的份。” 李母想想也是。 而另一边买好了包子的楚寒舟等在了牙行门口,他今天和苏香染约好一起去看房子。 前几次看得房子都一般,但是最近有一户人家,要去外地投奔他儿子,所以要把他们自己住的房子卖出来。 位置和大小都挺合适的,就是房舍有些旧,不过这也没有关系。 反正明年才成亲,楚寒舟想着,如果今天这房子合适,就定下来,到时候再好好翻修一下就行。 就是拆掉重新盖也不是什么大事。 没过多久,苏家的马车就停在了楚寒舟的面前。 苏香染没有下车,倒是青雾探出头来道:“楚公子等久了吧!小姐请您进车厢来坐。” 说着,青雾便从马车上下来,让楚寒舟上车。 他虽然是个教授文科的夫子,但是君子六艺也学得极好,身手很是矫健,一个闪身就进了马车车厢。 待车帘放下,青雾才回过了神,她和马夫对视了一眼,第一次有了一种想法——未来姑爷可能是“猴”变的。 不过楚寒舟可不知道这些,这会儿他正坐在车厢内,一脸欣喜地看着苏香染,那稀罕的眼神,能让以为他是被什么附了身。 因着起得有些早,苏香染此刻正用手衬着头在闭目养神,听到动静,她便知道是楚寒舟上车了,一改以往的端庄,娇嗔道:“这次要还是那不靠谱的房子,我可不饶你!” 楚寒舟向前挪了几步,终于还是没有忍住 他一把把苏香染拉入怀中,这会儿也不提看房子的事情了,只是语带心疼地说:“昨夜睡得不好吗?这一上车就打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