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延卿的目光恰好瞥见了这一幕,他心里很清楚,此时此刻必须说些什么才行,不然现场氛围可就要彻底失控了。 于是,他连忙开口说道:“莲心啊!别去在意你哥哥,其实他跟你没啥两样。” 事已至此,苏延卿也只能通过揭露曹世勋学渣的本质,以此来抚慰曹莲心受伤的心灵。 “真的吗?”曹莲心听后,脸上的愁容似乎稍稍舒展了一些,但还是半信半疑地问道。 然而,就在这时,另一个人——他们的母亲吴文月却被整破防了。 只见她强颜欢笑地说:“延卿啊!你还年轻,很多事情都不明白。成绩并不能代表一个人的全部人生。” 吴文月努力维持着最后一丝尊严,继续说道:“像我们家世勋这样的孩子,即使学习成绩不尽如人意,将来依然能够进入军校深造;至于莲心嘛!等到适婚年龄,找个好夫婿也就足够了。” 唉,看来这口黑锅又得由自己这个负责调节气氛的人来背负了。 不过,苏延卿倒也没有觉得太难过,因为他非常了解这位舅妈,深知她是个极其爱面子的人。 别看她现在嘴上说得如此冠冕堂皇,等她那一双儿女的成绩单一拿到舅舅面前,那大哭小叫的....... 这种场面,苏延卿可是亲眼见识过不少回呢! 而此时苏香染和宋承璟已经走到一个拐角处了,自然没有看到这个场面。 因着自己哥哥没有跟上,所以他们两个就在这边等着。 苏香染放开了对方的手,笑着地对宋承璟说:“谢谢宋哥哥,我虽然是小孩子,但是对这些小西点真是不怎么喜欢,可是表哥回回都送,我也不太好拒绝。” 倒是不是苏香染不会吃蛋糕,只是因为这个时期的蛋糕并没有进行中式的改良,所以口味对她来说都是偏甜的。 苏香染和很多国人一样,觉得吃起来不甜,才是对甜点的最好评价。 宋承璟摸了摸苏香染的头发,又重新牵起了她的手道:“你可以把不喜欢蛋糕的事情告诉他,其实曹世勋只是看起来不讲理而已。” “是吗?”苏香染很苦恼,“我也和他说过的,但是他不相信,只当我和他在客气。” “那下次我来和他说吧!”宋承璟心中暗自思忖道,“我会亲自告诉他关于你并不喜爱这些小蛋糕一事,毕竟我自有一套说辞能够说服他,但或许需要花费一些‘手脚’才行呢。” “真的吗?”苏香染听闻此言,不禁喜出望外,紧紧抓住宋承璟的双手激动地回应道,“那我可真是太感激宋哥哥您啦!” “先别着急谢我哦,我可是有条件的哟。”宋承璟见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 同时伸出另一只手轻轻刮了一下苏香染小巧玲珑的鼻尖,柔声说道,“倘若我真的成功办妥此事,那么从现在开始,你往后都得改口唤我作‘阿璟哥哥’啦。” 尽管如今这具身躯仅仅只有六岁而已,但苏香染的内在实则是拥有成熟心智的成年人灵魂。 当她与宋承璟那双满含笑意的眼眸相对时,刹那间,她的双颊如晚霞般绯红,羞涩难耐之下只得迅速垂下头去,声若蚊蝇地应了一句:“嗯!” 随后,两人又继续闲谈了一会儿,但始终未见另外两人追上来的身影。 由于担心发生意外状况,他们最终不得不无奈放弃原本购买梨膏糖的计划,转身朝着来时的方向折返回去,寻找那两名掉队的人。 刚刚往回走了没几步,苏香染就看见自己哥哥苏延卿在挨训。 听到舅妈吴文月那一番言论,她心里是不赞同的,无论在哪个年代,学习成绩好都不应该是被奚落的原因。 吴文月不过是仗着舅舅曹策督军的身份,觉得她儿子曹世勋不需要努力。 可是在这个时代,什么人都随时可能被取代,纵使曹策现在手握重兵,也不过是一时之力,这个战乱的时代终归是要过去。 大大小小的军阀都会泯灭在这场时代的变革里,能否活到最后,不仅看运,也看见识和脑子。 其实苏香染看得很清楚,自己的哥哥苏延卿属于学术行的人才,宋承璟家里是从政的,他大概率也是会走这条路的。 只有表哥曹世勋将来可能会从军,这对军人而言是保家卫国,建立不世功勋的时代,但这一切也都是伴随着牺牲的。 上辈子的原主没有活过二十岁,所以她并不知道这三人最后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