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妻?你竟然跟我开这种玩笑?”苏香染瞪大了眼睛,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一般。 她神色自若地看着眼前的男子,声音却不自觉地提高了八度:“难道你忘了我之前跟你说过什么吗? 你体内的毒素还没有完全清除,如果不能彻底排除干净,极有可能引发心脉衰竭! 可你呢,才刚用完一副药,就停止了治疗、与人打斗,还拼命练功,似乎生怕自己的血气运转得不够快似的。 抱歉,我说话比较直,但就从刚才给你诊脉的情况来看,你的心脉分明已经有了衰竭的迹象。 还有,这段日子以来,你怕是也没少喝酒吧! 如果你还是这样的话,基本上活不过二十三岁!所以拜托你行行好,别去糟蹋人家姑娘了。” “那个......”绯桃拉了拉自家小姐的衣袖,在苏香染的耳边低语道,“小姐,凌公子好像是为了咱们才和人动手的,你看......” 因着绯桃的提醒,苏香染原本还算淡然的神情瞬间变得有些不自然起来,嘴角微微抽了一下,露出一抹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但是很快苏香染便调整好情绪,重新恢复到之前那副淡定的表情的模样。 只见她轻抬下巴,淡淡地说道:“就目前情况来看,停药、酗酒,过度练武都是他的个人行为。” 一旁的凌墨倾听罢,急忙连连点头应道:“对对对,这些的确都是凌某自己做的事情,实非苏小姐之过。” 绯桃听闻此言,只觉一阵无语涌上心头。 她方才那般提醒无非是想唤起自家小姐对凌墨倾的怜悯之心,毕竟人命关天。 岂料这个凌公子简直就是个猪队友,不仅没有领会她的好意,反而一味地附和她家小姐。 这边行为,他不死,谁死! “好啦,虽说我刚才所言稍显夸大其词,但也并非毫无转机。”苏香染自然不会坐视不理、见死不救。 随后她语重心长地说道:“凌公子啊,有一点你务必要铭记于心——这身体可是属于你自个儿的! 即便我苦口婆心劝说良久,可倘若你充耳不闻,那我所做的一切便皆是徒劳无功罢了。” 听闻此语,凌墨倾心头不禁涌起一丝“哀伤”之情,暗自思忖道:这是因为我不听话,所以不理我了吧!我先表个忠心,绝对不能让她放弃我。 想到这里,凌墨倾赶忙说道:“苏小姐,请放心,我一定完全按照你的吩咐做。如有违背,我不得好死。” 绯桃:这么慎重啊!他不是为了活命,才求她家小姐的吗?这还没有怎么样呢!他自己先诅咒发誓起来了! 苏香染:没跑了,这脑残的感觉一如既往。 “之前我给你的药方已经不能再用了。”苏香染道,“而且光是做熏蒸药浴也是不够的,你另外还需要服用护着心脉的汤药。” 说到这里,苏香染不由得微微皱眉,好半晌儿才问道:“你在云城中可有固定居所,毕竟如果要长期治疗的话,还是要住得近一些才好,而且这段时间你最好也不要骑马了。” “苏小姐,无需担忧在下的住所。”凌墨倾很不喜欢苏香染眉头紧锁的样子,她应该是每天都是高高兴兴的,为了不让她担心,他愿意做任何事情。 包括透露他的真实身份:“苏府对面的聚闲坊是我凌家产业,治疗这段时间我可以住在那里。” “聚闲坊是个酒庄吧!你住在那里,能保证不喝酒?”苏香染不是很相信他的自制力。 凌墨倾一听这话,马上又说道:“那这次回城,我就在云城买一座苏府附近的小院,到时候也方便看诊,和你我二人往来。” 前面的“看诊”二字说的掷地有声,但是后面一句“你我二人往来”几乎就是含在喉咙口说的了。 绯桃哼哼了一声,用挑剔的眼神扫了凌墨倾一遍,在心里暗自衡量这个人会不是她家小姐良人。 不过就冲他江湖人的身份,那就只有两个字“差评”。 苏香染则对凌墨倾有了新的认识。 聚闲坊的背后是京城的“凌家”,这件事情知道的人倒也不是很多。 不过苏家也在京城,苏香染还有上帝视角,所以她晓得的要多得多呢。 凌家是朝廷的耳目,却又不完全归属朝廷管辖,他们凌家子嗣众多,行走江湖是他们对族中子弟的一种历练,而且年满二十五以后,就要回归本家。 有本事的留在京城总部,稍逊一些会被分派到各地的聚闲坊当掌柜。 想到这里,苏香染突然想起了之前从原主的记忆里一桩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