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子看着什么都要尝尝,男子都顺着她的心意在身后负责掏银子。 小女子饭量小,买了什么都只尝一口又递给身旁的男子。 男子都笑着接过,默默吃掉,直至吃不下又递给身后充当了小厮的暗卫。 可爱的陶瓷娃娃,精致的手工发簪,灵巧的腰间配饰,小女子似体会到了新的乐趣,挑挑拣拣,满载而归。 登高楼,看夜市繁华灯火。 戏人间,品百味人生常态。 步伐缓缓,时光慢慢,这是在深宫再如何也体会不到的人间安宁。 直至子时,夜市欲散才归。 …… 翌日 林婉宁今日没坐帝王马车,在自己的马车里与林桑宁依依不舍的话别,范钰莹也懂事的回了自己的马车,不打扰姐妹两个说话。 林桑宁靠在林婉宁肩头:“在宫里住了这段日子,才明白哥哥所言不虚,你真的是生存艰难,我一走,又留你独自一人了。” 林婉宁握着她的手安慰:“怎会呢?我还有顾姐姐,还有莹莹,其实在宫里我过得也挺好的。” “回家之后,也别同父亲母亲说这些,多说说陛下待我好,太后待我好,宫里的姐妹也待我好,知道吗?” “从小到大,就是报喜不报忧,你以为我说了父亲母亲就会相信吗?”林桑宁埋怨着,心底有些泛酸,这个妹妹明明比自己还小几个月,可她从小到大比自己懂事多了。 不叫父亲母亲操心不说,还常常为她打算,护着她,合该她做姐姐才是。 她想着更是不舍,这么好的人,怎么就入了宫呢,不过幸好上天还是偏爱她的,最起码皇上真的很喜欢她呀。 林婉宁笑着道:“信不信你都这么说,最起码他们听起来放心一些,何苦都为着我一人担忧呢。” “另外你的婚事也别着急,那是一辈子的大事,若有什么消息,叫父亲给我来信。” “还有哥哥的婚事,若是定好日子,也知会我一声。” 林桑宁打断她:“好了好了,你也想的太多了,顾好自己便是,家里一切都好。” 姐妹二人又说了许多话,直至抵达京城城门,马车堪堪停下,二人又抱了一下,林桑宁起身下车。 林婉宁身为帝王嫔妃,不能下去送的,只掀开马车帘子向外看去。 这条路上的百姓已被暂时疏散,路上空旷清净,只有一辆林府的马车等在一旁,林鹤安与马夫恭敬的行礼道:“参见宸嫔娘娘。” 林婉宁的马车不说靠后,可也并不靠前,眼下定然是一直维持着这个行礼的姿势直到这辆马车停下的。 她忙开口道:“哥哥不必多礼。” 定下归京的日子,裴玄清便派人送信到了林府。 林鹤安一早便等在城门口接应,得了免礼的话才抬起头,此刻看着自家妹妹怎么又瘦了,脸色也很差,登时便皱了眉。 “娘娘脸色不好,可是身子不适吗?” 林婉宁笑着宽慰:“路途颠簸,无碍的,哥哥快接了桑桑回去吧。” 林桑宁已上了林府的马车,林鹤安自然明白这样的情形下不能多言,只能依着规矩行礼告退。 …… 长宁宫 车驾抵达皇宫,留在宫里的周德便带了人接应林婉宁一行:“娘娘,逸梦轩一应器物都已搬至长宁宫了,内务府又送了八个人来,奴才叫他们在外头伺候。” 长宁宫可是堪比凤仪宫大小的宫殿,林婉宁居嫔位时的人手在逸梦轩那是足足有余,可换到长宁宫那就是显得很稀稀拉拉了。 内务府也不是傻子,最少也要至二品妃位才能担得起长宁宫的主位娘娘,可这位宸嫔娘娘被皇上钦点居长宁宫。 要不,就是回宫后会升至妃位,要不,就是上上荣宠的破例。 谁人敢怠慢,哪怕不合规矩也要多分几个人,多分些器物过来讨好着些。 芝兰扶着林婉宁往里走,对周德道:“娘娘身子不适,有何事等娘娘歇好了再禀吧。” 周德忙躬身道:“是,长宁宫已收拾妥当,娘娘快去寝殿歇息吧。” 林婉宁进宫门后瞧了两眼,可真是大啊,比逸梦轩大了好几倍的存在。 入了正殿,金漆大柱镶嵌着宝石,地板铺满白玉,一应器物摆件都精致奢华,可真是富丽堂皇啊,比起凤仪宫都不能说句差一点。 林婉宁觉得浑身发虚,此刻并无力多思,直直入了寝殿,一觉睡到了傍晚,睁眼时瞧着天都擦黑了。 芝兰服侍着洗漱用膳后,周德才进来禀:“娘娘,朝云殿的宁妃被圈禁了,茯苓被皇上处以五马分尸的极刑。凤仪宫那边……” “啪嗒”一声,林婉宁手里的茶盏摔在了桌上,滚烫的茶水洒了出来,芝兰忙拿了帕子收拾:“娘娘小心,没烫到吧?” 她说着扭头看向周德:“你说慢些,没轻没重的,吓着娘娘了。” 周德也帮着收拾水渍,林婉宁真是被那句五马分尸吓了一跳,裴玄清那样温柔的人…… 额……虽说对旁人好像不温柔,可也不至于下这样大的刑罚,还是对一个下人,这得生多大的气啊? 她忙问:“宁……宁妃?到底出了何事?” 连封号都没了,好歹也是裴玄清曾经的宠妃,如今一朝被弃,他根本不认从前的半分情意,竟对宁心瑶贴身的宫女下如此狠的刑罚。 周德躬身道:“宁妃为了复宠,意图对皇上下禁药,被皇上发觉了,茯苓认下说是瞒着宁妃从宫外弄来的药。” 明眼人都知道,茯苓是忠心护主罢了。 林婉宁神色清冷了些,为了复宠,从前传言她是宠冠六宫的,大抵就像如今的自己一般,外头应该传言她现在是宠冠六宫的人吧。 一朝跌落神坛,不说旁的人给不给你脸色看,就自己心里也受不了这落差。 她垂眸道:“都是为了帝王荣宠,没成想我们离开皇宫还不够两个月,就发生了这样的大事。” 周德在宫里时间也不短了,自然习以为常,不觉得有个什么,继续淡淡道:“宁家处罚的旨意也下了,获罪的秋后问斩,其余三族流放西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