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轻举妄动!你当市委书记方博瑞和市纪委书记方柏城是傻子吗？” 徐国豪见胡大海又开始自作聪明，赶紧呵斥。 “他们放着这么多级别高、有资历的领导干部不用。反而把李明亮这个毛头小子放到咱们青石县来。你有没有想过，这是为什么？” 徐国豪敲了敲桌子，眼神阴沉地问道。 “为什么？” 胡大海不明所以。 “所以我说你就是个猪脑！” 徐国豪恨铁不成钢地骂道。 “因为李明亮没背景，年轻有干劲！俗话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到时候李明亮为了向市委交差，肯定会拼命地查问题。你给他送礼，不是撞在枪口上了吗？” 徐国豪表情凝重地提醒道。 “我告诉你，督察组进驻的这段时间，一定要交代好你下面的人，夹紧尾巴做人！” 胡大海心里冷哼道： 果然不出所料，徐国豪又想让我夹紧尾巴做人！ 胡大海心里不服气，这只耳朵进，那只耳朵出。 表面上胡大海对徐国豪恭恭敬敬，言听计从。 实际上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毕竟他手下那些人，都是靠不正当手段来钱的。 怎肯轻易收手？ 况且，胡大海认为徐国豪胆子太小了，太把那个李明亮当一回事儿了。 胡大海暗戳戳地想： “一个小小的李明亮而已，怕个鸟！哼！要是他不识相，老子让他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李明亮是地地道道的农家子弟。 李明亮的老家在甘州市云石县云山乡大树村树头下组。 云山乡大树村村支部书记李开山的儿子李红阳，前年考上了甘州市云石县纪委的公务员。 今年年初，刚刚被调入甘州市纪委宣传部，目前是一名普通科员。 李开山虚荣心强，逢人就吹牛： 我儿子李红阳特别优秀！年纪轻轻就因为能力突出，被调进市纪委上班了。 实际上。 李开山母亲的堂弟，是甘州市纪委常委委员廖俊博。 李开山很会攀关系。 知道自己家里有这一层人脉关系后。 每年都会大包小包地拎着土特产到廖俊博家里拜年。 李开山能说会道。 把廖俊博哄得十分开心。 去年春节，李开山趁廖俊博高兴地时候，提出想让廖俊博帮忙把自己的儿子李红阳调进市纪委上班。 廖俊博也很给力，果然把李红阳调进了市纪委。 一般农村人能够培养一个进入县级机关上班的公务员，就已经是非常值得骄傲的事情。 李开山确实有值得炫耀的资本。 村里也有看李开山不顺眼的人。 李开山一吹牛，那些人就会拿李开山的儿子李红阳与李为民的儿子李明亮作对比。 有一次。 李开山在一个村民家里喝酒，酒过三巡，便开始吹牛： “我儿子红阳从小就很会读书！他从小就特别懂事。从来不和别的小孩到处乱跑，就是一门心思读书。红阳不但书读得好，参加工作了，工作也干得好。走到哪里，领导都很喜欢他！” 酒桌上有个平时和李开山不大对付的男人，有点听不下去。 他就是看不惯李开山这副小人得志的模样，故意高声怼道： “李明亮才是咱们村最会读书的年轻后生！以前李明亮在云石县中学读书，年年考第一！” “哼！考第一又怎么样？他现在还不是被分配在青石县那种鸟不拉屎的鬼地方上班。有什么了不起！像我儿子这种从市里出来的干部，放倒县里，最低也是个科级领导。李明亮算个屁！” 李开山多喝了两杯，虚荣心作祟，说话有点口无遮拦。 “你懂个屁！人家李明亮现在是青石县政府办的副主任，是副科级的领导，你儿子什么级别？” 那名男子很不服气地怼道。 “我儿子什么级别？我儿子将来会比他李明亮高出不知道多少个级别！就李为民那个鹌鹑样，能培养出什么人才？李明亮死读书有什么用？他这种不懂得人情世故的性格，走到哪里领导都不喜欢!我看他这辈子就那样了！” 李开山酒精上头，哪里还忍得了，张嘴就乱说。 “你不要讲得这么死！我告诉你，如今这个世道，凭的是真本事，只会溜须拍马的人是没用的！” 那名男子很不服气地反驳道。 主人家看两个人气氛不对，赶紧打圆场，分别给桌上的两人倒满酒，好言、好语劝李开山和那名男子喝酒。 两人看在主人家的份上没有当场翻脸。 饭后醉醺醺地各回各家。 到家后。 李开山刚一躺到床上，就接到了儿子李红阳的电话。 父子两个在电话里两人唠完家常。 李红阳话锋一转说道： “爸，咱们村的李明亮提拔了！他现在是我们市纪委第三监督检查室的主任，正科级！” “什么？你说什么？” 李开山以为自己听错了，焦急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