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在司马明月心里,成长是有伤痛的,她提起司马贵的委屈,如何不叫蓝陵风心疼。 她本就觉得司马贵怪她,这下好了,司马贵举家搬去京都,唯独留下了她,她肯定很伤心吧。 一想到这个,蓝陵风就恨不得马上出现在她身边,起码,她难过的时候,还有一个人依靠。 可,当他的脚踏出门槛,又收了回来。 他要以什么名义出现在她的身边? 她明确表示,不会留在他身边,她对他,是明确的拒绝。 长水搞不懂公子为什么着急,为什么又左右为难,一个司马明月而已,司马贵回京都了,她去京都找司马贵就行,公子何须为她着急。 再说,看公子只是听说司马贵回京了,就如此失态,要是知道司马明月被自己人追杀,会如何? “公,公子,还有一事。”长水忐忑的道。 毕竟,哈哈楼的事务,是长水管辖负责的。 蓝陵风看了他一眼,这一眼,看的长水脖子一缩,也不知道公子几个意思。 长水缩着脖子说:“就是,就是有人雇哈哈楼杀手,去杀司马明月。” “什么?”蓝陵风眉头一皱,好似没听懂。 “有人出十二万,找哈哈楼,让杀司马家大小姐。”长水说着,便把司马明月去邱城的事和在船上被杀的事一一说给蓝陵风听。 “因,因着传闻司马家大小姐是个草包,这次派去的杀手是新手,当时他确定是杀了司马明月的,不知为何,明姑娘没死,还阴差阳错的给您解了毒。” 马长安刚好从外面进来,听见长水如此说,真是替他捏了一把汗,不会说话,咱就别说,什么叫‘阴差阳错’? 蓝陵风的思绪不在这里,他在屋子走来走去,显然,在想别的事情。 “原来如此。”怪不得司马明月对自己的身份来历遮遮掩掩。 怪不得救了自己也不图多大回报,还让自己帮她保密。 原来是从那艘船上逃生的,关键,还被人追杀,蓝陵风问长水:“可有查出,是谁买她的命?” 长水回:“是一个年轻女子,带着帏帽,您也知道,干咱们这行的,从来不问买家信息,只看合适不合适。” 尽管司马明月说过,她大概知道谁要害她,但终究只是一个女子,如果有顶级杀手要杀她。很难有二次逃命的机会。 “告诉哈哈楼,司马明月是我们要保护的人,如果,有人再买她的命,不必拒绝,跟着买主,查清楚买主是谁?” 总是要多一层准备才安心。 “那十二万?”按理说,哈哈楼如果没有完成雇主的业务,钱是要一分不少的退回去的。 马长安皱着眉头,真是替长水着急,钱退回去,不就说明司马明月没死吗?让对方再找人杀她? 不过,话又说回来,主子刚才也说了,要查幕后之人,也说不准。 蓝陵风说:“先留着。” “那剑又的武功如何?”这话,蓝陵风是问马长安的。 马长安说:“看样子,不在我之下。” 能在蓝陵风跟前当差的人,且还是成为河西王的人,功夫自然是了得的。 蓝陵风忽然为自己刚才的失态感到可笑,“是个有本事的,能让这样的人留在身边当护卫。” “这也是我要给公子说的,刚刚,派去矿山的人回来了。”马长安把在矿山了解到的情况跟蓝陵风又说了一遍。 按理说,关于司马明月在矿山的信息,以前是核对过的,但司马明月走后,马长安总是觉得公子怪怪的,经常一个人发呆。 公子以前也经常一个人发呆,那种发呆是阴沉的,总是带着一股死气沉沉的感觉。 现在呢? 时而忧愁,时而傻乐,时而纠结。 马长安是过来人,怎么会不明白。 所以,他就又安排人把司马明月查了一个底儿朝天。 “你是说,她是闫金柱打掩护让逃跑的?”蓝陵风问,他只知道闫铁山给儿子强娶,她偷偷跑的,那信物也全当是闫家给的婚嫁聘礼。 其实,当时他对这些都是无所谓的态度,反正自己要死,给她治一治又何妨? 如今,再听这些,他的感受完全不同。 “果然是个有本事的。”能让一个个男的心甘情愿臣服。 “既然,身边有此能人,便不必安排其他,只告诉我们的人,以后不准为难她,如果需要帮助的地方,给她方便,所求皆应。” 说出这些话的时候,蓝陵风多少带着一点他自己都没发觉的酸意。 “那还......”长水还想问主子什么,便被马长安拉了出来。 “你拉我干什么,我还没问清楚,还查不查背后的人呢。”长水抱怨道。 “你傻呀,没看见公子不高兴?”马长安真是不明白,为何长水在其他方面都很厉害,在情商方面,着实堪忧。 长水说:“我看见了,公子为何不高兴,咱们想办法,让他高兴不就成了?” 马长安说:“哎,你呀,说你什么好,赶紧找个姑娘吧,你就什么都懂了。” 长水恍然大悟:“啊,你是说,公子想姑娘了,那好办,只要公子想,北齐的姑娘,还不得排着队让公子挑。” 马长安拍着额头说:“你,你,我是说,公子想的是明姑娘。” “哦,想明姑娘啊!”长水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对,”马长安松了一口气,“懂了。” “懂,”长水点点头,“要我说,明姑娘走了,公子想也白想,不如,重新找个姑娘,不是有人说,忘记一个人的最好方式,就是时间和新欢吗?你说,咱们公子,找什么样的没有,何必为了明姑娘折腾自己?” 长水觉得,公子着实没有必要为了司马明月如此失态,救命之恩没齿难忘,但儿女之情实在没必要。 “你说的有点道理啊,”马长安也觉得司马明月不错,还是公子的救命恩人,但若说配公子,身份上还是差了点。 莫说别人,北齐皇帝就第一个不同意。 再者,若说公子以前纠缠于情爱,他怎么都支持,毕竟,没有以后了。 现在,公子有大好的前途。 背后还有虎视眈眈的不明势力。 现在的公子,每一步都要三思而行,不能为了情爱冲昏了头。 “是我糊涂了。”这这件事上,马长安觉得自己着实欠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