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莽醉酒误事,将孙亦当作歹徒,不由分说乱打一通,好在孙亦只是让内力震晕过去,其余都并无大碍。 从厢房醒来,孙亦只觉头痛,看向窗外湖泊,光影浮动竟出奇美丽,他神志还有些不清,双手在床榻上摸索想借力扶起身来。 摸索间忽觉掌间一阵柔软,孙亦稍作迟疑立马察觉不对,他缓缓转头看去,却听到一声尖锐的女声,“呀!——” 孙亦被吓了一激灵,赶忙想扶起身,还未看清是何人,只见一个巴掌就到了面前,清脆的耳光声响起,顿时就感觉面颊炙热无比,他怔怔看着,这才发现扇自己耳光的是谭姝。 “我好心守你一夜,你竟然如此轻薄于我,姓孙的,我真是看错你了!你就是个小人!” 谭姝捂着胸口,面色红润,一脸厌恶地看着孙亦,似乎不解气,她又拿起床上的枕头打在孙亦身上,旋即负气跑出厢房。 孙亦缓缓抬起手掌,方才的手感让他知道自己干了错事,虽然是无心之举但对谭姝而言似乎很是不好。 胖婶儿从前告诉过自己,一个女孩儿的贞洁至关重要,不管怎样都不能不清不楚不明不白,这个十六岁的少年似乎是搞错了,但心底里渐渐多出打算。 谭姝负气离开,捂着胸口还是气愤,忽然让人摸了下,换作谁都不好受,可她却渐渐停下脚步,红润脸颊渐渐变得白皙,“我这么一走了之,那二哥怎么办…”她自言自语间身体又慢慢转了回去。 因为刚才那件事她还有些气头上,可又不能不顾自家二哥,她闷哼了一声,最后还是走了回去。 厢房内,孙亦捂着脸看着窗外湖泊,不知在想些什么,本有些寂静的厢房便听到一阵急促地敲门声。 孙亦看去时,谭姝已经走了进来,他本想开口,却被谭姝抢先一步,说道:“你先别说话,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还有,昨晚我二哥把你打伤,因此他要受责罚,既然我原谅你了,那你也要帮我一个忙。” 孙亦没有反驳,一本正经的说道:“我会对你负责的。”即便捂着脸看着有些滑稽,但他的表情不像是开玩笑。 谭姝被他的话给惊到了,一时间语无伦次,“你,你,你说什么呢?什么叫对我负责,我跟你又没什么!你不要乱说!” 孙亦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支吾其词,“可…刚才…” 谭姝根本不想再提起,急得跳脚,两人距离便愈发近了,“都叫你当作没发生过了!” 孙亦赶忙答应:“好好好。”生怕谭姝再给自己一个耳光,一想到自己以后可能要和她这种母老虎在一起,孙亦的心如死灰。 孙亦稍微往后坐,这一动作让谭姝看到,还以为是孙亦嫌弃自己,立马就没好气了,“你什么意思,嫌弃我,你别忘了你刚才都干了什么,装什么啊!哼!” 孙亦有些摸不准了,可有些话还是想说,“但你不是说当作没发生过吗?” 闻言,谭姝直接就翻了个白眼,旋即没好气道:“你个傻子,懒得理你。” 孙亦点点头,不去反驳,生怕又将谭姝给惹生气了,“嗯。” “傻子。” 谭姝被气的不行,留下一句话就转身离开,眼看谭姝离开,孙亦才敢下床去穿靴子。 孙亦真是摸不着头脑,他不管是对谁,说话都是随心所欲的,基本上从未过多思考,只遵从心里想法,可每次与谭姝说话时,他都会特别思量,可每次还是会惹对方生气,这让他每次和谭姝说话都有股挫败感。 然而下一刻谭姝又折返回来了,她站在门框边,眉头微皱,嘴唇微嘟,催促道:“你刚才答应我了要帮我一个忙,快点儿,和我去中堂,大哥和二哥等着呢。” 孙亦穿好靴子,整理好衣物,走上前去,整个人都精神了许多,眼神也变得清澈,他看向谭姝,说道:“好了,走吧。” 谭姝不知怎的,看了眼孙亦还没来由的脸颊微红,她咳了咳故作平静,淡淡说道:“等会儿见了大哥二哥你别说话,只需要嗯就行了,其余的交给我”。说罢,她直接就离开了。 孙亦跟着她一路到了那玄武堂中堂,而堂内谭谨和谭莽正在坐上,看着二人相继进入中堂,兄弟二人也站起迎了过来。 “孙亦兄弟身子可有恙?” 谭莽最先开口,因为误伤于他,心里难免不愧疚。 谭谨紧随其后,说道:“孙亦兄弟在我玄武堂遭此不公,不怕,由我在此,我为你做主,只要一句话,这一顿打绝不含糊。” 谭谨的意思非常明白了,这种当着人面说孙亦又怎么可能会傻到同意,此话完全就是谭谨在给谭莽找机会,给谭莽下台阶。 而谭莽却是心思简单,只觉得做错事就该罚,立马接着说道:“不用大哥做主,凭孙亦一句话,我自己都不会饶恕自己的,此事本就是我酒后矢志,该打!无论如何都不该推却!” 孙亦表情没多少变化,想到那谭姝的话,便只是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