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黄沙中,一抹人影行至了酒窖内,风沙大了,人影已经看不清了,唯有酒窖还是亮堂的。 已是夜深人静的时候,酒窖内却开始噼啪作响。 风沙过后,尘埃落定,酒窖内一位白发老人红着脸青筋突起,手中拿着钱袋,眼神凶戾带有恨意。 此人名叫沙牛,大家都喜欢叫他老牛,是沙坑村的村长。 沙牛祖上都是酿酒,所以他也完美把技艺继承了下来,以他们一家的传统,少年酿酒封坛二十年,解封时将酒敬于先人于天地将会受到保佑。 沙牛村长一家向来都是如此,信仰神仙,敬仰天地,算算日子他酿的酒也该解封了。 没想到,酒竟然不翼而飞了…… 就在这时,远处有一抹光正往这边靠近,一根蜡烛渐渐出现,持着他的人是孙亦。 “老余要喝酒,想的心痒痒,都快疯了,必须再去取点酒……” 孙亦穿着单薄的衣裳在黄沙中穿行,刺骨的风吹在他身上毫无感觉,但的双手和脸已经被冻的发紫,鼻涕直流,额头那道慎人伤口已经结疤,小小年纪就已经伤痕累累。 老余的酒壶空了,半天没碰到酒,心里直痒痒,一直打不起精神,孙亦刀子嘴豆腐心,还是趁着夜色来为老余取酒。 很快,孙亦来到了沙坑前面,还是见到了沙坑下郁闷的沙牛村长。 风沙止了,沙牛一眼认出了远处走来的人,瘦猴? 他可是熟悉的很,平时孙亦上房揭瓦他没少受气。 “村长?” 孙亦见了沙牛心虚不已,冷汗都流了出来。 “瘦猴,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儿。” 沙牛声音沙哑,沉声喝道:“说!来干嘛来了!” “晚上吃撑了,出来散步。” 孙亦略感不妙,想要随便找个说辞开脱。 “家徒四壁的何来吃撑一说。” 沙牛没好气,并且已经有些怀疑了,“不要撒谎!” 闻言,孙亦眼神微颤,笑嘻嘻说着:“其实,是我太饿了,想要趁着夜色到县城去。” “这个方向可不是去县城的路,瘦猴,我的酒是不是你拿的!” 沙牛怒声道:“不要再撒谎了!给我如实说!” 孙亦呼吸变得急促,双眼左盯右看。 殊不知,这些表情尽收沙牛眼底,这让他更加怀疑了,也更加确信心中猜想。 “我不知道。” 孙亦说的坚定,还重重点头,看起来就和真的一样。 “那你说,你到底为何来此,你能说得出来么?”沙牛一跃跳出沙坑,抓住孙亦的手不放,眼神凶狠。 “……” 孙亦顿时失笑,变得哑口无言。 “说!我的酒到底在哪儿!” 沙牛更急了,以他的直觉,这件事和孙亦脱不了干系! “我不知道。”孙亦眉头紧蹙用力甩动手臂,想要挣脱出去,可却怎么也挣脱不了。 沙牛的力气太大了,一个十一岁的孩子根本没有可比性。 “说!” 沙牛就笃定了孙亦就是那偷酒贼,死活不肯松手。 “我不知道!” 孙亦手臂拧转一百八十度,沙牛感到手臂扭曲的疼痛立马收了手,孙亦感觉不到痛觉自然轻松,待沙牛松了手,孙亦便拔腿就跑。 孙亦扬起黄土洒向沙牛双眸,趁机跑的老远。 片刻,天边已经亮起一抹鱼肚白,两个身影一前一后在沙地里追逐。 后方,沙牛虽落后一些,但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与孙亦拉近距离。 别看沙牛是个白鬓老人,但他可真值得上一句老当益壮。 其实,他也算是半个练家子,年轻时也练过几招几式,老了后锻炼也没停过,即便六十多岁了也一身腱子肉,更别说追一个十一岁的孩子了。 这个世道,谁还不练武功啊,只可惜,想要成为一个三品高手的门槛太高,想跨进去不止会武功就行,功力技艺不可或缺。 不多时,沙牛便追上了孙亦,并且一把将孙亦按在地上,“瘦猴,我倒要看看你所说的不知道是真是假。” 说罢,沙牛扛起孙亦,一脸愤恨的朝村子方向走去。 此时,窟洞外,一众村民竟窝聚一起,把窟洞堵的水泄不通,这些村民或是拿着干草叉,或是拿着锄头,又或是拿着斧子,个个气势汹汹,一副不好惹的样子。 其中,站在中间的胖妇人乃是钢蛋的妈妈,此人可是个不讲道理的泼妇,仗着丈夫是村中唯一的木匠,在村中是除沙牛家外地位最高的一家,其他村民都会讨好他们一家。 这不,钢蛋被打了,他妈怎么可能咽得下这口恶气,把村民都叫上抄起家伙事就要来讨个说法。 村民们没有什么愿不愿意的,都不敢怠慢了这一家人,怕日后自己这田里的工具坏了都没人修了。 钢蛋的爸爸其实是个假好人,表面假惺惺的说帮助村民不收取报酬,但一有事就翻旧账,不同意还威胁,村民们也就干脆顺着他们点,唯恐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