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就要过来掐谢澜之,谢澜之没办法只得拿起身旁的棍子朝着自己的腿打了一下。 谢澜之疼的次牙咧嘴,手上的棍子也从手上脱落。 而崔云云也疼的一趔趄,摔倒在地,她不可置信的瞅了瞅自己,又瞅了瞅谢澜之。 为什么谢澜之打自己,她却能感受到痛了,崔云云心里有了猜测,却不愿相信。 她爬起身捡起谢澜之身旁的棍子,朝着谢澜之的那还剩一半的腿狠狠打了过去,却在要落棍的那一刻卸了力,她怕自己的猜测是真的。 那棍子落在谢澜之腿上的那一刻,她的腿也同时传来了痛意。 崔云云失魂落魄的愣在原地,她不知道老天爷为什么对她还这残忍。 在她好不容易下定决心的那一刻,在她好不容易可以反杀谢澜之的那一刻,老天爷却跟她开了这样一个玩笑。 她这一生都要和谢澜之绑在一起了吗? 不,她不相信。 崔云云推开门跑了出去,却在离谢澜之三米远的那一刻,呼吸急促起来,像是透水的鱼。 而半躺在屋子的谢澜之也有同样的状况,他觉得自己好像喘不动气了,他觉得自己的这一状况和崔云云有关,于是急忙朝着崔云云离去的方向爬去。 果然事实如他所料,他刚爬了两步呼吸就顺畅了,而离他不到三米的崔云云也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谢澜之怕崔云云又意气用事,连忙劝阻道:“云云,快回来,我有要事和你商量。” 崔云云捂着胸口恨恨的看了谢澜之一眼,虽然她现在万般不想和谢澜之说话,可事关她性命的事她不得不忍着恶心和谢澜之回了破木屋。 于是两个相互厌恶的人,不得不过起了貌合神离的生活。 于是那天香楼那条街上多了一对恩爱的收夜香的夫妻,老谢和阿云。 而在天香楼当龟公的谢念匀也终于见到了他心心念念的父亲和母亲,只是见面的那一刻不如他幻想的那般美好罢了。 正巧那一日负责到夜香的张婆婆病了,正好谢念匀替张婆婆干起来到夜香的活。 这张婆婆在平日里对谢念匀特别好,就是对她的亲孙子一样,有点好吃的都要偷偷给谢念匀。 因着谢念匀学规矩受了不少伤,也是张婆婆替他擦得药,所以谢念匀也很感激张婆婆,有空的时候就会替张婆婆干一些活。 有时候就是那样的巧合,一个人倒夜香,两个人收夜香。在六目相对的时候,三人都愣在了原地。 谢念匀是觉得来收夜香的人格外熟悉,一人长得像他的亲生父亲谢澜之,另一个长得有点像他亲生母亲崔云云。 可他瞧着眼前格外落魄的两人,虽然有些激动,却也没急着相认。 毕竟这些日子的困苦让他学聪明了,不在是像愣头青一样不管不顾。 而谢澜之和崔云云愣住的原因则是因为眼前的少年和崔云云长得几乎一模一样,就是那男版的崔云云。 只是他们以为谢念匀是崔夫流落在外的私生子罢了,没有过多在意。 谢念匀一边倒着夜香,一边试探的问道:“我叫阿谢,大哥和大姐怎么称呼啊?” 谢澜之也一边倒着夜香,一边回道:“巧了,我和你同姓,你叫我老谢就成,至于阿云,你叫她阿云姐就成”。 谢念匀听着谢澜之的回答,心里咯噔一下,慌得不行,面上却不动声色,嘻嘻哈哈回道:“那我就喊你一声谢大哥。” 谢澜之也觉得眼前的这个叫做阿谢的小兄弟格外的亲切,也就应了谢念匀这声大哥。 崔云云见到谢念匀的那一刻心里也升起一股莫名的感情,不过她只以为那是姐弟之情,却不敢和他相认,只得故作冷漠的远离谢念匀。 在谢澜之和崔云云离开后,谢念匀连忙拿出这个月的工钱给看门的李大头让他去打听永乐侯府的消息。 当天晚上李大头就将消息告诉了谢念匀。 三个多月前,前永乐侯谢澜之断了一条腿从边塞回来京城,可惜因着妾室崔氏气死了谢老夫人。 而十日前,前永乐侯谢澜之因着太过想念亡母,携妾室崔氏一起自尽在谢老夫人牌位前。 而那新来的收夜香的老谢和阿云也是十日前开始收夜香的。 而且前日那安国公三少爷陈云华来陪友人来天香楼喝花酒时,曾提过以前对他弃之不顾的那个高岭之花现在去收夜香去了。 前世他就从崔云云那得知陈玉华一直对谢澜之有那龌龊的心思,而且前世他也知道陈玉华一生都对谢澜之的纠缠不清。 这些一系列的巧合,都不得不让他承认,那个他最不希望的猜测是真的。 老谢就是谢澜之。 阿云就是崔云云。 而且现在已经不是高高在上的侯府主人,而是地位比他还要卑贱的夜香奴。 悲愤交加这下,谢念匀吐出一口血,倒是把正跟他唠嗑的李大头吓了一大跳。 整个天香楼的人都知道李妈妈是想培养谢念匀当头牌的,只是谢念匀骨子里带着一股清傲之气,老鸨李妈妈故意罚谢念匀也不过是为了磨谢念匀的性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