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涛犹豫,自是因为他早就知道季娟给盛老夫人下药,只是一些让人虚弱的药,并无大碍,只是现在出了人命,怕是...... 盛老夫人取过丫鬟手中的金首饰:“这些金首饰可不是那丫鬟能用的起的。” 盛老夫人的声音打断了盛涛的沉思。 盛涛接过首饰,扔在了季娟面前:“盛娟,仔细看看这可是你的?” 季娟想反驳,可看着盛涛冷厉的眼神,不禁缩了缩脖子。 “伯爷,这金镯子是我的,可早就丢了,那金戒指兴许是......” 盛老夫人打断季娟的话:“柔儿的竟饰屈指可数,你莫不是想攀扯她。” “不是,儿媳想说的是,可能是玉儿的。”季娟无奈只得改了口。 盛老夫人似笑非笑的说道:“既然你说是那就是吧!” 季娟刚松了口气,就听着盛老夫人说:“盛涛,毒害婆母和毒害祖母按律应该如何?” 季娟吓的瘫坐在地上,抱着盛涛的腿,泪眼汪汪的看着盛涛:“伯爷,你是知道真实情况的,我不能有罪。” 盛涛祈求的看着盛老夫人:“母亲,我...不若看在她们初犯的份上,饶过她们吧。” 盛老夫人一看情况,也猜了个大概,瞬间老了十岁,心中失望,她这好儿子也不冤枉。 盛老夫人失望的看着盛涛:“既然是你希望了,就饶过她们,只是...” 盛老夫人没想严惩季娟,她只是想看看盛涛的态度,毕竟毒害婆母的消息传出去,整个永恩伯府也会名誉扫地,成为整个京城的笑话。 她冷冷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季娟:“只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每人打五十手板,今后一年斋戒沐浴,每日在祠堂前跪满两个时辰。” 季娟拉了拉盛涛的衣角,盛涛立刻说道:“母亲这惩罚会不会太重了,娟儿和明玉身体较弱,怕是受不住祠堂的阴寒。” 老夫人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受不住阴寒,那就不用跪祠堂了。” 季娟闻言一喜:“母亲,可是真的?” “自是真的,你先去吃几日牢饭,再回你季家,就不用跪我盛家的祠堂了。”老夫人轻蔑的看着季娟,“你觉得这个决定如何?” 季娟眼中闪过愤恨,不甘的回道:“母亲,儿媳错了,儿媳愿意跪祠堂。” 盛老夫人带着众人回到了大厅,独留一脸尴尬的盛涛和跪在地上哭泣的季娟。 盛涛一看盛老夫人走远了,立刻将季娟扶起来:“娟儿,辛苦你了,等过些日子母亲消气了,我会好好劝母亲的。” 季娟靠在盛涛的怀里,手指紧紧攥着,面上却温柔笑意:“多谢伯爷,只要伯爷好,我受多大的罪都甘之如饴。” 盛涛很满意季娟的态度:“这几天先好好跪几日祠堂,过几日做做样子就行了,可别伤着膝盖。” 季娟轻轻地点点头:“嗯。” 随后两人相携离开。 盛老夫人坐在上首,看着站在旁边的高嬷嬷:“高莲,你在我身边伺候多长时间了?” 高嬷嬷微垂着眼皮:“奴婢六岁来到老夫人身边,已经六十年了。” “是啊,六十年了,真是久啊,久到你忘了自己的身份。” 高嬷嬷闻言身体一僵,跪在地上一言不发。 盛老夫人深深的叹了口气,脸上盛满了疲惫。 “高莲,我知道你早就背叛了我。” 高嬷嬷跪在地上,老泪纵横:“是奴婢对不起小姐,还请小姐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再给奴婢一次机会” 盛老夫人冷冷的看着高嬷嬷:“机会,今日本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可你太让我失望了。” “你今日回去收拾收拾去栖霞院伺候吧。” 高嬷嬷闻言一惊,抬起头看着盛老夫人: “老夫人这是要赶奴婢走,奴婢不走,还请老夫人让奴婢留在松鹤堂,哪怕是粗使婆子也行。” “留你在这做什么,给栖霞院机会伤害我吗?”盛老夫人深深叹了口气, “你这样背主的行为,全家打死发卖都不为过,让你去栖霞院伺候也是全了咱们主仆之间最后的情分。” 高嬷嬷知道盛老夫人已经放弃了她,磕头向盛老夫人辞别。 盛老夫人看着高嬷嬷萧瑟的背影,出声提醒道:“为了你的好孙子,你也要好好活着。” 高嬷嬷离去的身影顿了顿,声音哽咽道:“是,不管如何,奴才都会好好活着的。” 松鹤堂瞬间安静下来,空气中隐约传来盛老夫人哽咽的哭泣声。 * 多日的惩罚,让季娟和盛明玉疲惫不堪,两人之间深厚的母女情也出现了裂缝,当然这裂缝是盛明玉单方面出现的,她掩饰的好,季娟并不知道。 宫里传来消息,李太妃明日组织了一场牡丹宴,邀请管家夫人和小姐参加。 季娟并不打算带着向柔去参加牡丹宴。 第二日,当季娟和盛明玉准备乘坐马车时,听着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母亲和妹妹怎么走的这么着急,不等等柔儿吗?” 两人回头,只见穿着月白色绣桃李海棠长裙的向柔俏生生的站在门口看着她们。 向柔被笼罩的阳光下,看不清脸,只那身段就美得让人着迷。 盛明玉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似乎要骤停了,指甲紧紧掐着掌心,她怎么出现在这里,她怎么会这么美,她不可以比她美。 向柔走向前,瞧着愣神的盛明玉,将手在盛明玉眼前晃了晃:“三妹妹这是怎么了,莫不是被妖精夺了神?” 盛明玉看着向柔眼前那张蜡黄的的脸,才缓过神,自己刚刚怕是花了眼,才会觉得这张脸美。 她故作镇静道:“二姐姐说笑了,刚才想事情出神,让二姐见笑了。” 季娟冷着脸小声说道:“你在这做什么,丢人现眼,还不快回去。” “母亲这是何意,我自然是参加宫里的牡丹宴!” 季娟看了她一眼,眼中尽是不快:“娘娘可没邀请你,邀请的都是未定亲的姑娘。” “啊,原来定亲的不能去啊?”向柔捂着嘴故作惊讶道:“我看着妹妹要随着母亲一起去参加牡丹宴,还以为只要是官家小姐都可以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