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一阵寒风吹过,吹灭了灯笼,云儿被吹得往后退了两步。 这风这么大,应该是风将门带上了吧! 云儿蜷缩在门口的角落,希望有人发现她不见了出来找她。 直到子时,云儿被冻醒,被冻得瑟瑟发抖,她环抱着自己,委屈的哭了。 眼泪唰唰的往下掉,她这么大个人消失了,就没人发现吗? 云儿擦了擦被冻出的鼻涕,慢慢的从地上爬起来,因为蹲坐的太久,脚都麻了,缓了好久才缓过来。 她蹒跚着朝着柴房的方向走去,心里无限悲凉。 在公鸡啼叫的时候,厨娘们提着灯笼打开了柴房的门,发现了睡在柴草垛上的云儿。 厨娘们愣在了门口,“那是谁,怎么躺在柴草垛上?” 一位厨娘走上前,“好像是静心院的云儿姑娘?” 厨娘将睡得并不安稳的云儿叫醒,试探的问道:“云儿姑娘怎么在这?” 云儿迷迷糊糊的坐起来,觉得头痛难忍,四肢酸重,喉咙也像被人掐住一样疼。 云儿尴尬的说:“刚想煮碗姜汤喝,没想到在柴房晕倒了。” 身旁的厨娘连忙搀扶踉踉跄跄地站起来的云儿,“不如我替姑娘煮碗姜汤?” 云儿虚弱的笑了笑,“多谢赵厨娘,不用了,只是麻烦赵厨娘送我去李府医处看看。” “姑娘客气了。”婆娘这么说着着,心里琢磨着不知道一会云儿姑娘会用什么物件做报酬。 很快两人就到了李府医那里。 云儿心里盛满了苦涩,她刚得的这十两银子保不住了,还要搭上几两银子, 怕是没空盯着二小姐了,怕是要辜负三小姐的厚望! 当云儿拿着药准备离开时,看着厨娘站在不远处直勾勾的看着她,知道厨娘是想要报酬。 云儿摘下手上的银镯子,交给厨娘:“赵厨娘,这几日怕是要麻烦你帮我熬药了,这镯子就当是给婶子的辛苦费。” “哎哟,这哪使得,这镯子这么好看哪里是我这老婆子能带的。”赵厨娘嘴上这么说,却迫不及待的将镯子戴在手腕上,嘴角都要咧到耳朵了。 “云儿放心,接下几天你好好休息,婶子一定会照顾好你的。” 云儿虚弱的笑了笑:“那就多谢婶子了。” 赵厨娘搀扶着云儿离开了:“不谢不谢。” 将云儿送回静心院时,心里想着不知云儿姑娘病好时会给自己什么好处。 越想越乐,将镯子往里藏了藏,随后美滋滋的回到了厨房。 松鹤堂 一大早,老夫人就派人将盛涛和季娟叫到松鹤堂。 季娟看到茶几上那满满的一碗药和一方沾着药渍的帕子,心中了然。 盛涛上前坐在老夫人身旁,“母亲寻儿子来何时,可是想儿子了?” 盛涛以为老夫人怪他长时间不来,狡辩道:“儿子不是不想来见您,只是近来公务繁忙,怠慢了母亲。” 盛老夫人阴阳怪到的说道:“怕是等盛伯爷有空,只能看见为娘的尸体了。” 闻言,盛涛瞥了眼季娟:“可是娟儿惹母亲生气了。” 季娟立刻上前:“老爷说的这是什么话,你可找到我最是孝顺了,哪有那个胆子惹母亲生气。” 盛老夫人抬了抬眼皮:“是吗,你是没胆子惹我生气,但是有胆子下毒害我。” 季娟立刻跪下,攀附在盛涛的膝上,拿着手绢抹眼泪:“伯爷你知道的,我没有。” 随即泪眼朦胧的看向老夫人:“母亲为何冤枉儿媳,我这些日子一直忙明玉和向柔的婚事,所以怠慢了您,可这也不是您冤枉儿媳的借口啊。” 高嬷嬷带着李府医进来的时候,季娟偷偷的和高嬷嬷对视了一下,季娟就知道她会全身而退。 高嬷嬷问道:“李大夫,桌子上可是你开的药?” 李府医上前端起药闻了闻:“这药不是小人开的,小人也不知道这药是什么药。” 盛老夫人将药扔到李府医面前:“不是你开的,这药还能凭空出现在松鹤堂不成!” 李府医虽被溅了一身药,面色不变道: “小人不知,大约是熬药的丫鬟放错了什么药。”李府医可不怕,尾巴都处理干净了,即使事发,伯爷夫人也会保住他。 老夫人刚想让人将熬药的丫鬟红月传来,门外却传来了吵吵嚷嚷的声音。 大丫鬟逢春慌慌张张的进了门,面上还带着恐惧:“回老夫人,刚刚...刚刚红月悬梁自尽了。” 盛老夫人抬头看了眼高嬷嬷,她刚想传红月,红月就被人发现自尽了,可真是巧了。 盛老夫人带着众人来到红月房前,她看着红月躺在那白布下,向前走了几步想掀开白布。 季娟立马上前挡住盛老夫人:“红月是自尽的,怕是会冲撞了您。” 盛老夫人眉眼间闪过一丝讽意:“奥,既然怕冲撞了老身,不如你去如何?” 季娟脸上的笑意僵住了:“母亲说笑了,我还要准备明玉和向柔的婚事,也碰不得这些。”说完就退到了老夫人身后。 盛老夫人似嘲似笑看了季娟一眼,随后让逢春掀开了白布,她一看红月脖子上的勒痕,心中了然。 随后又让另外几个丫鬟去红月的房间仔细搜查一番,片刻后丫鬟们带着金镯子和金戒指出来了。 季娟看着丫鬟手中的金镯子,眼眸一缩,她不是让人都拿走了吗,怎么还有? “老夫人,这是奴婢等人在红月床底下的暗格找到的。”丫鬟将首饰捧到盛老夫人面前。 盛老夫人满意的看着这些首饰,这些丫鬟是个忠心的:“是个能干的,过后每人去逢春那领十两赏银。” 丫鬟们内心欣喜,如果不是情况不对,怕是都要笑出声来:“多谢老夫人。” “盛涛,过来看看。”老夫人不理一脸惧意的季娟,将盛涛叫到跟前。 “你看那丫鬟脖子上的勒痕,明显是被人勒死后又未造成自己的。”老夫人对盛涛说道,“你也是做官的,不会连这种小把戏也看不透吧!” 盛涛面带犹豫:“母亲,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