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凡率领着重甲骑兵在夜色的掩护下,如黑色的潮水般迅速涌向公孙家的军营。 此时,先锋斥候已能看清公孙家巡逻士卒脸上那杂乱的胡茬,他们猫着腰,眼睛瞪得极大,兴奋地将这一情况汇报回来。 刘凡心中暗自思忖,骑兵之威,全在那风驰电掣的冲锋之中,若像鼠辈般蹑手蹑脚,潜行至军营边缘再偷偷潜入,那便是自废武功,全然失了骑兵的精髓。 况且,柳林既已给予他如此强大的助力,他若还行事怯懦,仅搞一场毫无波澜的偷袭,日后又有何颜面在柳林麾下立足? 他渴望荣耀,渴望战功,更渴望在这乱世之中凭借柳林的信任与支持闯出一片威名赫赫的天地。 “兄弟们,都给老子用力拼上,以后吃肉还是喝粥,可就全看今天这一战了!咱们身后的贵人在看着咱们!你我弟兄唯有全力冲锋,让公孙家见识见识我们的厉害!” 刘凡高声吼道,声音中充满了决然与兴奋。 随着他一声令下,骑兵们迅速转换马蹄铁上的阵法,从静谧无声的静音阵切换为震撼天地的战争践踏阵。 刹那间,原本如暗夜幽灵般悄然潜行的部队,仿若被点燃的火药桶,轰然爆发。 马蹄声如汹涌澎湃的战鼓齐鸣,每一次踏击地面,都好似雷神在愤怒地捶打大地,“轰隆隆”的巨响连绵不绝,震得周围的树木瑟瑟发抖,枝叶纷纷飘落。 五千重甲骑兵如同一把出鞘的绝世利刃,齐声呐喊着发起冲锋,他们身上的阵法相互交织缠绕,光芒闪烁,那股强大的力量汇聚在一起,引发的震动仿若地龙觉醒,愤怒地翻滚搅动,令脚下的大地剧烈颤抖,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股力量面前瑟瑟发抖。 这些骑兵,大多是流民出身,在乱世的泥沼中挣扎求生,他们见过太多的残酷与不公,心中的嗜血与贪婪被这战火彻底点燃。 他们渴望着战功,因为战功意味着财富、地位和女人。 他们望着公孙家的军营,眼中闪烁着饿狼般的光芒,心中暗自盘算着能砍下多少颗头颅,换取多少金银财宝和良田美宅。 “杀光他们,抢光他们的财物!” “弟兄们跟老子冲!有好东西可劲儿的抢!有好女人就使劲的睡!!” 一名骑兵挥舞着手中的长刀,满脸狰狞地高呼着,这呼声瞬间在队伍中蔓延开来,一股疯狂的肃杀之气油然而生! 其实这公孙家也不是一群草包,毕竟是武勋世家出身,之前刘凡就已经探查过他们的军营武备,那当真是触目惊心! 这公孙家的军营,其外围环绕着一道深达数丈、宽约三丈的壕沟,沟内布满尖锐的木桩,桩尖朝上,在黯淡的月色下闪烁着冰冷的寒光,犹如一排排狰狞的獠牙,时刻准备撕咬来犯之敌。 壕沟之后,是高达丈许的夯土城墙,墙面被拍打得极为紧实,泼水不透。城墙之上,修筑有密集的了望塔,塔中哨兵手持强弓硬弩,警惕地注视着四周。 每隔一段距离,还设有大型投石机与床弩,这些重型武器犹如沉睡的巨兽,虽暂未苏醒,却已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威慑力。 军营的大门由厚重的实木镶裹铁皮打造而成,门后设有顶门杠,需数人合力方可推动,门旁垛口内藏有暗弩机关,一旦触发,弩箭便会如暴雨般倾泻而出。 营内营帐排列有序,四通八达的道路将其分隔开来,以便士兵迅速调动。粮草辎重存放于营地深处,周围有重兵把守,营帐与营帐之间,还设置有拒马、绊马索等防御设施,层层叠叠的防御,尽显公孙家军营的森严戒备,仿佛在向世间宣告,任何妄图侵犯之人,都将在此撞得头破血流。 公孙家精心构筑的军营防御体系,向来是其在并州赖以立足的根本,坚固得如同磐石,往昔令众多敌手望而生畏。 壕沟如深不见底的巨蟒蜿蜒盘踞,尖锐木桩森然林立,了望塔上哨兵目光如炬,重型投石机与床弩仿若沉睡巨兽,蓄势待发,还有那隐藏于暗处的机关暗弩,诸般布置共同编织成了一张密不透风的防御大网。若不是刘凡得了这五千套铭刻阵法的重甲襄助,纵有天大的胆量,也绝不敢轻易叩关。 此刻,最前排的骑兵们个个面色冷峻,眼神中透着决然。 战马嘶鸣,蹄声如雷,裹挟着滚滚烟尘朝着栏杆狂飙而去。 他们深知,此刻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一旦勒马停顿,身后那如汹涌潮水般的战友必将把他们踏成齑粉。只能凭恃身上重甲赋予的底气,孤注一掷,奋勇向前。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神奇的一幕乍现。 骑兵们身上的铠甲陡然进射出刺目的豪光,恰似烈日冲破层云,旋即,一股磅礴汹涌的暗红色气浪从他们体内喷薄而出,仿若火山爆发,势不可挡。 这些气浪相互交融、纠葛,刹那间,竟凝为一道顶天立地、血红色的冲天利刃,其威犹如神只降世,令人胆寒心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