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林离了皇宫,心情有些沉重,仿若踩在棉絮之上,满心都是迷茫与不解。 他沿着宫道徐徐而出,道路两旁的朱墙金瓦在日光下闪耀着刺目的光,似在无声地彰显着皇家威严,却让他愈发感到自身的渺小。 这皇帝的态度不明朗,来到这里之后,原本柳林还以为会如同伴君如伴虎一般,可是到了这里以后,却如同和老丈人拉家常一样,说了几句话,说了几句要对他女儿好,这事情就完了! 这属实是有些不正常啊! 这几天柳林一直忍住没有和幽州的人联系,倒不是说不能联系,只是怕让人家误会而已,可如今,柳林感觉自己越来越摸不透着皇帝的心思了! 行至宫外,但见洛阳的街道繁华喧嚣,人来人往。 一辆辆华丽的马车匆匆驶过,车上的权贵们个个衣着光鲜,神色匆匆,手中皆捧着精美的礼盒,那礼盒上的绸缎在风中轻轻飘动,映着阳光,泛出绚丽的光彩。 这些权贵们皆朝着驿馆的方向疾驰而去,马蹄声踏踏作响,扬起一片轻尘。 柳林见状,心中疑窦丛生,暗自思忖。 “这诸多权贵匆忙赶往驿馆,所为何事?莫不是有什么大事即将发生,怎的我却一无所知?” 柳林带着满心的疑惑回到驿馆,尚未及入内,便闻一声尖细悠长的“圣旨到——”那声音划破长空,令驿馆周遭瞬间安静下来。 柳林赶忙整了整衣冠,疾步趋前,跪地叩首,平时接个皇帝口谕,顶天也就是躬身,可如今却是正儿八经的明黄色圣旨,柳林不得不跪,虽说是男儿膝下有黄金吧,但是事到如今也到了提现的时候了…… 只见那老太监手捧明黄色的圣旨,迈着小碎步,缓缓而来,身后跟着两名小太监,各持拂尘,面容肃穆。 老太监站定,清了清嗓子,高声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柳爱卿林义勇忠纯,勋劳屡着,今特晋尔为保国公,龙武大将军,总领幽州军政,协琅琊王氏殄灭并州逆孽,务须殚精竭虑,靖乱安邦,钦此!” 柳林恭敬地伸出双手,接过圣旨,山呼。 “谢陛下隆恩,臣万死不辞!” 那太监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而柳林也赶紧从怀里掏出了一枚价值连城的宝玉,不露痕迹地塞入了那太监的袖子里。 那太监的脸色更加和善,和柳林寒暄几句便回宫复命了,相信他们回去之后肯定能为柳林美言几句。 毕竟太监这种东西,说好话可能是没什么用,但他如果想搞臭一个人,那可是没完没了,从早到晚,所以这种玩意儿,只能和他虚与委蛇,并不能得罪! 柳林看似平静,然其心中却如翻江倒海一般,这突如其来的晋升与重任,如同巨石入水,激起千层浪。 柳林自己深知,自此之后,自己便置身于风口浪尖,一步踏错,便是万劫不复之境! 柳林尚沉浸于那道圣旨带来的惊喜之中,站在原地送走太监以后,颇有那么几分不知所措,而此时,驿馆外的洛阳权贵们的亲属子女如潮水般涌来。 户部尚书刘大人之子刘轩,彬彬有礼地走上前,身后仆从抬着一箱箱物件,欠身行礼后说道: “保国公大人,家父特命小侄前来。此乃西域进贡的上等羊脂玉如意一对,还有这名家所绘的山水画卷,愿大人笑纳。这玉如意温润细腻,正如大人之高风亮节,而画卷中壮阔山水,恰似大人即将驰骋之广阔天地。” 吏部尚书李大人的侄儿李逸,轻摇着手中的折扇,其身后之人呈上一个精致的檀木盒: “大人,小侄奉叔父之命前来。这是前朝的古砚,配以徽墨、湖笔、宣纸,皆是难得的文房珍品。古砚蕴含文人墨客之风流,盼能与大人之儒雅相得益彰。” 刑部尚书南宫大人的外甥南宫羽则神色严肃些,可眼神里亦透着讨好: “保国公,家舅让小的送上几卷孤本法典。法典者,规矩方圆之基石,于大人日后领军理政或有大助,可助大人在这波谲云诡之局势中明辨是非,定夺诸事。” 而武勋世家那边,作风便极为直接豪爽。镇国将军赵老将军的孙子赵猛,大笑着走来,身后马夫牵着几匹神骏非凡的宝马,马鬃随风飘动,嘶鸣之声响彻云霄: “哈哈,柳叔叔,爷爷让我把这几匹马儿带来给您。这些可都是战场上的好帮手,跑起来快如闪电,耐力更是惊人,定能让叔叔在幽州如虎添翼,再建奇功!” 另有一青年武将之子扛着一把大刀,刀刃寒光闪烁,仿若能劈开虚空: “保国公,家父说此刀名为‘破风’,削铁如泥,曾随他征战无数,如今赠予大人,盼能延续辉煌。” 更有甚者,直接拉来数位美貌女子,那些女子皆面容娇艳,身姿婀娜,眼神羞怯。 其间,还有些皇亲国戚的晚辈,如襄王殿下的族弟,带着几分试探说道: “保国公,家兄有一表妹,生得温婉贤淑,与大人也算门当户对,不知大人可有意联姻,共结秦晋之好?若能成此美事,家族之间必能相互扶持,共享荣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