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雾禾清冷的声音振聋发聩,所有的汉子看着她背后模糊的伤口,都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这伤势一看就是被什么猛兽撕咬出来的,两根尖牙在他的后背上留下两道触目惊心的伤口,鲜血那是咕嘟咕嘟的往外冒! 但如此伤势,她却丝毫不在乎,话音之中虽然带着几分疼痛的颤抖,但却依然冷静! “五十两白银不够吗!?那就再加五十两!诸位是在怀疑我刘家药铺一百两银子都拿不出来吗!!” 管雾禾好像有些着急,想踉踉跄跄的站起来,这一动后背上的伤口出血更多了,那伤势看起来都吓人! “哎哟,我的姑奶奶啊!!” 孙大个子一把就拦在了管雾禾身前,张开双臂,好像一堵墙似的,带着哭腔开口说道。 “姑奶奶,您别为难我们了,从群狼手中抢出它们的血食,那简直就是要命的活计,我们只是拿钱敲锣打鼓,吹吹打打,从来都没想过卖命啊……” 管雾禾冷哼一声,俏脸之上闪过一丝森寒。 孙大个子一看这样也没有多说什么,赶紧吩咐其他的人点火,上好的松木马车那是说拆就拆,又扯下了一大块红绸子,一群人趴在那里吹了好久,弄了一脸黑,才把这火堆拢起来。 眼前的房屋之中又传来了剧烈的撕咬声,外边的人们还不时的听到屋里那变了声音的惨嚎! 其实刚才管雾禾的重赏还是打动了一些人的内心,一百两白银是什么概念? 这个年月,一家人无忧无虑的吃用一年也用不上五两白银,一百两白银是什么样的巨款可想而知。 但哪怕是心动了,听到屋里的声音之后,这些汉子也都是双腿发软,毕竟他们也不是什么亡命徒,也不是什么刀头舔血的厮杀汉,屋里头那惨烈的声音,足以让他们望而却步! 而此时此刻房屋之中,苟三轻轻的蹲在床榻上,看着下方群狼在那里啃骨头,他吃剩下的刘老郎中,再加上他拿回来的骨架,此时都已经被啃得一片狼藉。 哪怕是今年的老仵作,也不一定能看出来上面有犬妖撕咬的痕迹。 “呜……汪……” 苟三嘴里不受控制的发出了一点声音,群狼立刻回头看向他,那眼神里多多少少带着一些无辜。 苟三连忙摆了摆手,群狼这才放心的啃食。 “嘶……” 苟三伸手抠了抠牙缝,口中喃喃道,“这几天怎么还护食了呢……有柳大人罩着,以后还能缺吃的?真没出息!” 苟三一边嘟囔一边不轻不重的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又捏着嗓子学了两声人的惨叫,看着屋里吃的差不多了,自己也扭头从土洞之中逃走了。 可是这临走之前,他却猛然间在桌子上发现了一个青玉小瓶子,回过头来快走几步,把那瓶子揣到了破烂的围裙里,轻轻的拍了拍,又扫视了一圈,这才放心的离去。 而此时此刻远处,这六井子村的夜巡捕快老吴正在拿着配刀战战兢兢的观望。 “哎呀,这活该我吴良躲灾呀!” “新娘子是六井子村的人,但是这出事却是在这荒村里,跟老子一点关系都没有,哈哈……” 而此时老吴身旁还站着一个身材婀娜的女子,那女子柳臂蛇腰,站在那里好像浑身无骨一般摇曳不止,只见那女子朱唇轻启。 “吴大人,那新娘子怎么着也算是六井子村的人,如今在出嫁的路上受伤了,你好像也难辞其咎吧?” 这老吴眼珠一转,脸上瞬间堆满了笑容。 “那有啥的,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死了伤了跟咱有啥关系?再说那新娘子家中还有两个老梆子,那不正好可以给您打牙祭……” 话还没说完,那女子微微摇头,轻轻的拨弄了一下脸上的面纱,“吴大人,不是奴家劝你,那新娘子家中的人动不得,你是闻不到这里的味道,要是能闻到的话,你估计又得尿了……” 老吴的脸色可是不红不白,似乎一点都不在乎那女子嘲讽自己,还反问了一句,“什么味道?啥味都能让我老吴尿裤子?” 那女子隔着面纱微微的捏了一下自己挺立的鼻梁,“一股狗臭味,还有妖器的味道!” “妖器!!” 老吴大吃一惊! 那女子轻轻的坐在了旁边的一块大石头上,赤裸的玉足在半空中不停摇曳,笑嘻嘻的声音有些空灵。 “那是狼族的骨哨,自从十年前镇魔司大军屠灭了狼族以后,那狼族的骨哨就落在了苟家手里,那东西他们可宝贵的很,轻易不可能拿出来,但拿出来的时候肯定就是有了大事!” 女子杏眼之中闪过了一丝警告的意味。 “你可别参与这件事情,我玄关将近,也不需要吃那么多人补充灵性了,哪怕是少吃两个,你也不能动那新娘子的家眷,否则的话,这积水潭莽家可不会因为你一个夜巡捕快和苟家全面开战!” 老吴的心头突然一紧,带着几分紧张的开口问道,“您玄关将近?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