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莹进入船舱,见到里面还坐着人,其中一位中年男子,看不出实力深浅。 这种情况只有两种结果,第一种就是对方是普通人,第二种便是对方实力强横,超出自己太多了。 但她好不容易修炼到了神游境,那是获得了大机缘才能如此。 船舱的人,似乎都对此人恭敬有礼的样子。 “多谢前辈相助。” 柳莹拱手,冲着方羽行了一礼。 她虽然是大邪,但并非是傻子,这么明显,肯定是第二种情况。 在不周山秘境之中,是以实力为尊的。 赤水瑶,晏紫灵绝对不会平白无故恭敬一位普通人。 方羽喝了口茶,轻笑道:“杨家二郎两次杀我不成,我们结下仇怨,如今他逃到神庭便以为高枕无忧了。 杨家在不周城看来算是大世家,家族之中除了杨二郎,应该还有不少神游境的高手吧。 我们把你带进去,怎么,你想直接杀入杨家?” 柳莹坐下之后,眉头蹙起,道:“杨显这个负心汉,我肯定是要对付的,不周城的杨家的确是有神游境坐镇,我只能看情况行事。 但愿他不要出门,否则……” “如今你已经是晏家的客勤长老,贸然行动,会对我晏家不利。” 晏紫灵抿嘴,看着柳莹。 “杨家隶属于神庭,与杨家作对,便是与神庭作对,真要动手,那得想好。” 赤水瑶在旁边开口提醒。 “隶属于神庭的世家,除了杨家之外,还有几大世家,都是依附于神庭。 蚩尤部这些年,应该渗透的差不多了。 等金羽大厦所有人到齐,便开始占据不周城,以不周城为跳板,向神庭发动进攻。 到时候,首先拿杨家开刀如何?” 方羽盯着柳莹,淡淡一笑。 柳莹脸色大喜,起身又施了一礼,连连点头。 大船进入东门,继续往前行驶,很快,就靠近了码头。 岸边除了赤水明之外,还有一个灰衣中年男子,盯着下船的人,有些紧张。 “长庆伯伯。” 方羽见到赤水长庆,立刻从船上一跃而下,落在其身前,兴高采烈地抱住了赤水长庆。 赤水长庆一脸懵,抬手一掌击在其胸口上,满脸嫌弃,怒道:“这位兄弟,咱们素不相识,不要动手动脚。” 方羽一怔,随即摸了摸脸上的胡子,才想起自己变化了面容,咧嘴笑嘻嘻道:“长庆伯伯,我是阿羽,因为特殊情况,我隐藏了面容和法力气息。” “真是羽儿?” 赤水长庆看着眼前这个和自己年纪差不多的中年男子,有些难以置信。 此时,张子陵走了过来,道:“前辈,他就是方羽。” “既然你也在,那就错不了,是不是惹了大麻烦?这不周城之中到处都张贴了你的画像,要缉拿你。 先进去再说。” 赤水长庆带着二人进了屋。 一直聊到了深夜,方羽才回房间睡觉。 如今自己的母亲还留在了五庄观遗址,其余人都没有消息。 除此之外,自己父亲和小彩去了祝融祖地,发了传音符,也没有音讯,这个地方应该很特殊。 大咪,罗玉真,方影,玛丽如今也没有消息。 这种情况很有可能是被困在了某地,传音符无效,也无法启动大挪移符。 也有可能是陨落。 其中罗玉真和大咪是不用太担心的,毕竟他们的实力在那。 而方影也是本体十分特殊,就算斗不过,也是能够从容离开。 只有玛丽,玛丽是西方的女巫,基本上都是靠着链接他人,伤害转移,不周山的强大存在这么多,危险性比较高。 到了深夜,怒河两侧的店铺,才陆陆续续关门。 柳莹到了一处巨大的府邸前,这府邸大门前有两个看守,皆是法身境界。 匾额之上写着杨府两个大字,还悬挂着一面宝镜,宝镜散发出淡淡的光辉。 她不敢太靠近,若是到了这附近,被那鉴邪宝镜照到,只会打草惊蛇。 双手紧紧握住拳头,她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不过她身上贴着方羽送的封灵画皮符,不仅仅遮掩了气息,甚至容貌都改变了。 “杨显,昔日你为了一株灵草,原形毕露。 我也真是傻,居然为你身死,真是不值得,不值得! 男人,真是没有一个好东西!” 柳莹咬牙切齿的看着不远处。 而袖口之中一张符纸人落下,化为童子,童子四处张望,满脸兴奋道:“主人,咱们终于进来了。” “是啊,终于进来了,你还是少出现,在这城里有许多高手,小心把你打的魂飞魄散。” 柳莹脸上的愤怒之色消失,伸手冲着童子揉了揉脑袋。 “我知道了。” 童子缩了缩脖子,再次化为符纸人,飞入柳莹袖口之中。 杨府之中,院子中坐着两个人,其中一个英俊不凡,身穿秀金云纹长袍,目光收回,落在对面的三眼男子身上。 “二哥,你怎么伤势这么严重?这一次回来,要休养多久?” 杨显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些许笑意。 杨二郎周身缠绕着不少白色绷带,绷带上绘制着不少疗愈灵纹,正在治疗肉身伤势。 他叹了口气,道:“那个对手很恐怖,只怕就算是西方圣地的那两位都不是对手,只有手持仙榜碎片的神主玄一,兴许能够抗衡。” 说到这里,杨二郎又瞪了一眼自己弟弟,沉声说道:“先前见你很紧张,是不是在外面又招惹了风流债?” “二哥,你怎么能这样说?咱们杨家显赫,有多少女人想要贴上来,你又不是不知道,怎么能怪我?” 杨显翘着腿,鼻中轻哼一声。 “最近这段时间不要去外面沾花惹草了,如今情况不一样了,如果有必要,咱们杨家要迁出不周城了。” 杨二郎伸手拿起一壶酒,倒入嘴里。 “什么?迁出不周城?二哥,这里可是距离神庭最近的大城,也是受到神庭庇护的。 我知道,你是担心蚩尤残部的那些余孽,是吧? 这么多年,他们都没有泛起什么风浪,如今,又惧怕什么?” 杨显抿了抿嘴,显然不愿意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