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楚家逃出来以后,周老板立刻就找了一个公用电话,给文庙街警察分局的刘警长打去了一个报警电话。 在电话里,周老板将楚家人怎么诱骗他买磺胺,怎么又抢了他的磺胺,还打伤了他的事情说了一遍。 最后为了让刘警长从严从重惩罚楚家人,周老板还隐晦的承诺。 只要将楚家人全部抓进牢房里,他的粮油店,布匹庄就愿意每个月再加五十元法币的治安费! 说是交的治安费,刘警长哪次不是分的大头。 听到周老板愿意加钱,刘警长对今天的这起诈骗,抢劫致人受伤的案子,就上心了几分。 他立刻带着分局里十几名治安巡警,就浩浩荡荡往楚家所在的深井胡同赶去。 打跑了周老板,楚天恒一点也不担心,这个家伙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更何况听上去,这个周老板还是个有一定产业的小商人。 除非他有那个魄力,现在抛家舍业立刻隐姓埋名逃出金陵。 否则将他再给抓起来,好好整治一番,便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 周老板的事情,对于楚天恒来讲就是小事。 既然周老板已经暂时跑了,楚天恒现在也没空去理会他。 拿到了周老板身上的一支磺胺针剂,楚天恒便想尽快给母亲陈月华用药。 看她咳嗽得那么厉害,有一定医疗常识的楚天恒,也很清楚这是呼吸道有炎症的表现。 这个时代,在青霉素没有被大量研制提纯之前,磺胺都是最好的消炎药。 给母亲陈月华用磺胺,便是这个时代最好的选择! 可是,光有磺胺针剂,没有打针的针管,这个药也没法肌肉注射。 许久没有回家的楚天恒,也不知道最近的西药诊所在哪里。 “姐,先不用去管那个胖子周老板,我们先给妈注射一针磺胺再说,你说这附近哪有能找到打针的针管呢?” “这附近有没有西药的诊所之类的呢?” 楚天恒根本不在乎一个小商人,他现在只关心怎么给母亲陈月华治病。 听到弟弟楚天恒提到给母亲打针的事情,楚琴秀这才回过神来。 她刚刚看到周老板连滚带爬的逃出去,便觉得这个周老板不会善罢甘休,心里正有些担忧。 不过经过弟弟楚天恒这么一提醒,她倒是立马就反应了过来。 是啊,不管接下来这个周老板要怎么样报复他们家。 她现在都要趁着周老板没有返回时,赶紧想办法给母亲打上这一针。 “我知道就在隔壁胡同,就有一家洋人开的西药诊所,我跟那里的护士林晓蝶很熟,我这就过去请她,让她过来给咱妈打上一针磺胺!” 生怕周老板等下带人回来抢夺磺胺,楚琴秀话音刚落,就立刻跑出了家门。 看老姐有办法请到西药诊所的护士过来打针,楚天恒也就安心了一些。 这个时候,他才有心思,将带回来的两个皮箱拿进屋里,一个个打开,让父母看看他刚刚并没有说大话。 有了这么多的钱,他现在就能给母亲陈月华最好的治疗条件。 看到儿子将两个带回来的皮箱拿进屋里,楚成宾还以为这是儿子在军校时的衣服行李。 但当楚天恒将第一个装满法币现金的箱子打开,楚成宾整个人就傻在了当场。 病榻上的母亲陈月华,也是立刻瞪大了眼睛。 这是满满一箱子,面额在十元的法币现金钞票。 这个时候普通人的薪水,一个月也就十几二十几块钱而已。 十元一张的法币钞票,也是他们往日里能见到的最大面额了! 而现在他们家儿子楚天恒,这一次就拿回来了满满的一箱子,这里面到底是多少钱啊!? “天,天恒啊,你哪来这么多钱啊?这里到底是多少钱啊?” 楚成宾生怕自己儿子做出了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就比如抢银行之类的。 眼前这么多的钱,除了银行,他想不到谁家还能拥有这么多的钱! “爸,妈,我现在在政府特权部门工作,有时候抓个贪官污吏之类的,这些都是我应该得的那份分成而已。” “你们不用为我担心,我为政府工作,以后家里的生活条件将会越来越好,你们以后不用再为了钱而发愁了!” 将装有十万元法币的箱子关上,楚天恒又打开了师哥叶明远给的那个箱子。 “这里面是我师哥给的一些见面礼,这里有两套金饰,还有两瓶法国香水,都是给妈跟姐姐的。” “对了,爸,你也有一份见面礼,这是师哥给你买的瑞士浪琴牌手表,你看这上面的标价是五千法币呢!” 将叶明远的礼物通通拿出来,递给在场的二老看。 楚成宾捧着那块精致的进口瑞士浪琴牌手表,就像捧着什么稀世珍宝一般,半天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母亲陈月华也抚摸着一根打得很厚的黄金手镯,猜想着这到底是用了多少的黄金啊! 二老在楚天恒打开带回来的两个箱子后,价值观,世界观明显都受到了极大的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