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红军到家时饭也刚刚做好,他正在院子里洗手呢,对面西厢房里的鹿闻笙就出来了。 想到中午时,他见到的鹿小小红肿的脸颊和血肉模糊的膝盖,想到这两天邻居们明里暗里的嘲讽和嫉妒,他心中的怒意急剧增加。 而这怒意他还没忍到吃晚饭就爆发了,原因是鹿闻笙竟然能若无其事的坐在饭桌上喝粥! 中午的事情发生后,鹿红军就跟宋春分说过晚上不准做鹿闻笙的饭。 “她不是翅膀硬了吗?她不是有能耐吗?那么厉害还吃老子的饭干嘛!” 宋春分也确实没有做鹿闻笙的晚饭,可谁让人家脸皮厚呢,坐下就吃。丝毫都没有被罚的意思。 而现在她在干什么?鹿闻笙坐上饭桌就是在打她的脸。 宋春分看着鹿红军渐渐阴沉的脸连忙呵斥道:“鹿闻笙你给我放下,今晚没有你的饭!” 鹿闻笙仿佛没听见一般端着手中的碗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粥,她这一举动彻底惹恼了鹿红军,上前一把掀翻了桌子: “吃吃吃,老子让你吃!” 鹿闻笙叹了口气: “唉,本来还想把这一餐饭吃完的。” 话音刚落就从凳子上站起来,在众人惊恐的目光中,把手中的粥泼在了鹿红军脸上继续道: “冷静了吗?大伯。” 鹿红军本该盛怒的脸上出现了片刻的错愕。还不等他发火,面前的女子冷冷的盯着他: “鹿红军,你真的是我大伯吗?你真的姓鹿吗?你的工作怎么来的还记得吗?” 鹿红军犹如被人兜头泼了一盆冷水,面色瞬间变得苍白,眼神闪躲: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真的吗?” 宋春分见自己的丈夫顶着一脸的米粒都要气疯了,凭什么?那个小贱人凭什么拿粥泼她男人! “啊!小贱人,我要杀了你!” 说着就要往前冲,只是还没有碰到鹿闻笙的手指头,就被鹿红军一巴掌掀翻在地: “你找死!” 宋春分被打的吐了一口血,一起吐出来的竟然还有两颗牙齿,她刚要跟鹿红军闹,抬头间看见鹿红军眼中的杀意时,识相的没敢出声。 宋春分哪见过这样的鹿红军,难道真如那小贱人说的,鹿红军的身份有问题? 鹿红军:“谈谈吧!” 鹿闻笙:“好啊!” 二人一前一后进了里屋,外面的人谁都不知道那俩人在说什么。 只有一旁目睹全程的鹿建党拉着一脸懵逼的鹿建民回了自己的那间屋子。 鹿建民:不是他还没吃饭呢! ———— 屋内 鹿闻笙悠闲的坐在椅子里,看着对面浑身紧绷的鹿红军没有说话。 良久鹿红军才开口: “笙笙,我知道是我们对不起你,但是现在事已成定局,你就是再吵再闹也改不了,你就老实点去下乡,过两年我想办法把你弄回来。” 就这? 鹿闻笙嗤笑: “首先我是烈士子女,你明明知道我可以不下乡的。还有,别叫我笙笙,你不配!” 鹿红军:“你想怎样?” 鹿闻笙:我想怎样?我想你死行吗? “我已经给鹿小小报名下乡了,她必须去,不然我不会善罢甘休的。 你的身份,你知道 我也知道。” 鹿红军恨得咬牙切齿却又无能为力,最后只能咬着牙吐出一个字: “好。” 鹿闻笙起身就要往外走,就在要迈出门的时候突然回头,眼睛直直的对上他带着杀意的眸子,不躲不避。一字一句的说道: “别想着弄死我,如果我死了你也就完了。” 说完灿烂一笑夺门而出。 她鹿闻笙日天日地,她怕过谁? 当晚,听说鹿红军把屋里不值钱的东西都摔了。 鹿闻笙听说后嘲讽道:“还算他有点理智。” 一直在暗中默默观察着一切的陆建党,在这晚趁没人的时候偷偷溜进了鹿闻笙的房间,二人不知说了些什么,再出门的时候陆建党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微笑,仿佛二人之间达成了什么协议。 对了,至于鹿红军摔东西的事儿也是陆建党偷偷告诉她的。 也不知鹿红军如何跟鹿小小说的,第二日一早宋春分就开始指桑骂槐的给鹿小小准备下乡需要的东西。 鹿闻笙表示:呵呵!无所谓,反正她自己会出手。 第二日,等她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不出所料家里又只剩了她自己。 鹿闻笙心情极好的哼着小曲儿去厨房熬了一锅粥。就着昨天买的包子吃早饭,中间还盘算着要什么时候把鹿家搬空。 嗯,就今晚吧!挑一个大家都在家的时候,做成入室抢劫的样子就不错。 说干就干,吃过饭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厨房,她就准备去黑市找陈程。 先是背着她的背篓去黑市买了一些布匹棉花之类的东西,毕竟辽省的冬天太冷了,邵婶子准备的棉被和棉衣棉裤有些薄,她打算到了红旗公社后再重新做一身厚的换着穿。 一路溜溜达达的又买了不少东西,都是价格偏高但不要票的,最主要的是就粮食,买了一百斤白面一百斤大米备用。 虽说她空间可以自己种,可也不是立马就能长出来不是? 办完这些事儿之后她七拐八拐的进了陈程家所在的那条巷子,按照昨天说好的敲门暗号,没一会儿陈程就开门从里面探出了毛茸茸的大黑脑袋。 鹿闻笙表示:想撸…… 左右看了无人才把鹿闻笙放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