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婆子早就被打的意识模糊,别说拳头,就是被踢,至少也有上千脚。 望山屯的村民们,平时干农活,力气大的很。 无论是拳头还是脚踢,用的都是蛮力。 疼,浑身疼。 可是,这一脚,却让她打了个激灵。 踢的似曾相识。 和昨晚的黑白无常,似乎,有点像。 王婆子努力的想睁开眼,眼皮沉重的,似乎有千斤担子。 努力无果。 她不甘心的吐了口气,已经气若游丝。 可是,她又不敢。 就怕是黑白无常来提醒她,恕罪的承诺,还没有去做。 她用力的伸了下手,已经是徒劳。 她脸颊抽动着,微微的张了张嘴,依稀发出了一个字。 “汪!” 头一歪,就昏死了过去。 李紫紫看着她徒劳的挣扎,要不是刚才那一脚,怕是她已经忘记了,绕着望山屯爬三圈,学狗叫。 王婆子的三个儿子,虽然被打的,也没有了人形,可是地上躺着的,是十月怀胎生下他们的娘。 总不能把她丢在这。 怕是望山屯的口水,要淹死他们兄弟三个。 王婆子虽然作恶,但是在望山屯,还没有丢弃亲娘的先例。 王婆子的三个儿子,只能从地上挣扎着,站了起来。 抬起了王婆子睡的木板。 他们原本还想指望钱家族亲中的兄弟们,能搭把手。可是东望西望,钱家的人早就跑光了。 估计他们也是被揍怕了。 王婆子的三个儿子,瘸着腿,歪着手,一瘸一拐,咬着牙,才把王婆子抬回了家。 进了院门,门板一丢,就没有了力气。 他们瘫坐在地上。 这时,王婆子的大儿子钱大,歪着身子,歪着头,看着灶间大大敞开的灶门,如同水洗。 家里吃的啥都没有了,这么多年攒下的银子,也没了。就连柴禾,一根都没给留。 这个冬天,他们家,可怎么过啊。 再看看身上的伤,到处是乌紫,有的地方还流着血。疼,真疼啊。 两个弟弟,也好不到哪里去,疼的呲牙咧嘴哼哼着,身上也看不到一块好肉。 钱大悲从心中来,之前,他家可是在望山屯横着走的。 以后,他们家,可怎么在望山屯,再活下去啊。 他实在忍不住心里和身上的痛,嘶吼着大声的号啕大哭起来。 “娘啊,你造的什么孽啊…………” ……………………………… ……………………………… 李紫紫和寒战云一脸的笑意,回到了寒家。 今天的事,若是聪明人,应该已经看透了,王婆子一家今天遭的报应。应该和寒家有点关系。 不过,村里更多人,则是愤愤不平,他们没有想到,自己家之前丢的东西,竟然是王婆子偷的。 之前,他们以为是二溜子,没有想到,竟然冤枉了他。 可恶的王婆子! 在寒家帮忙的村里人,也都大声的讨论着。 无一不在咒骂王婆子。 该死。 他们见紫紫和寒战云进了门,才放低了声音。 昨晚在家中,他们的家人,都已经细细交代过了。 如今是农闲,望山屯的人,都在家闲着。难得有这个好差使,一天给五十文钱不说,在寒家做活,还能管两顿好饭。肉都能管饱。 家人们一再叮嘱,一定要珍惜,在寒家干活的机会。 他们也看出来了,这寒家,说了算的管家人,就是紫紫和寒战云。 寒家的事,应该就是他们俩说了算。 若是因为议论王婆子的事,让紫紫和寒战云以为干活偷懒,不给发工钱,就得不偿失了。 一天五十文呢,肉管饱。 寒战云一早扛来的两大袋子猎物,他们可是看到了。寒家人整整剁了两大水桶,才装下。 这些肉,中午估计都吃不完。不知道寒家,会不会让他们带回去吃。 昨天寒战云带来的猎物,可是一锅炖。 今天的肉要是吃不完,估计就会分给他们,让他们拿回家。 反正寒家看着财大气粗,并不在乎这些。 想到这,他们干活的力气就更足了,甚至不停的拧 着脖子,看向灶间。 真香啊! 寒家炖的肉,是真香。 这时,几个汉子扛着木头,已经进了院子。 寒家的屋子已经修缮过了,如今,只需要让木匠打几扇窗户。还有三间房子,因为年久失修,要换房梁,重新铺屋顶。这扛来的树,就是用来当房梁的。 汉子们嘿呦嘿呦放下手中的木头,擦着额头的汗水,喝着寒家的水,真甜。 这寒家的东西,怎么都这么好吃。 缓过了劲,他们和寒战云小心的把房梁,扛了上去。 两间屋子换过了房梁,换第三间房梁的时候。 走在最前面的孙二,忽然脚下一滑,木头就从他的肩膀上,顺势向下滑。 这要掉下来,砸到孙二的脚,脚掌都能砸的稀碎。 只听寒战云一声高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