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王也毫不胆怯,不仅慰问伤患,还要将黑熊最重要的部位,送给我兄嫂,以作褒奖。”
女眷们如同听故事似的,磕着瓜子。
但有点不信一个普通女流可以像虞绵绵说的那样,若说是辅国公主母女那才有可能呢!
“虞绵绵,你定是倒卖私货,借机吹牛。”有贵女质疑。
“就是就是,你什么时候这么吹捧你家表嫂了,她给你下降头了?”
“绵绵,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虞绵绵跳脚,“我才没撒谎,不信你去问宣王啊!”
随后便有熟识宣王的贵妇千金去打听,这桩事的真实性。
结果,宣王竟并未否认,临了还道了句——
“裴夫人勇气可嘉,也算是近朱者赤。”
这下,女眷们才信。
没想到看起来不显山不露水的裴夫人,有这样的魄力。
也有一半人认为,这是她该做的,何况,她还有衬手的箭匣子,好使得很。
虞绵绵将贵女贵妇的话学回来,讲给沈欣月听,“但是,宣王那句近朱者赤是什么意思?是在说谁?他是将表兄一并夸了吗?他们不是不对付吗?”
虞绵绵满头疑惑。
沈欣月笑笑,“当然不是。”
还能是说谁,无非就是身处于扬州的某人了。
话说回来,这半月来,都没收到姜璃的来信,不知她在那边过得如何,堤坝修得怎样,有没有遇到阻碍……
思考之际,谢玄及时地送来了熊肉和熊胆。
倒还算守信。
虞绵绵看着那熊肉出了神,想起什么,“嫂嫂,我要去让人宰我的羊啊!”
然后扭头就跑了出去。
沈欣月并未在意。
山庄医馆。
裴彻伤的重,上药时咬着棉布,没出一声。
相较之下,周绝期伤得轻,坐在榻上,上半身赤裸着,绑着两条简单的白纱布。
虞绵绵进来时,映入眼帘的就是他精壮的上身,就算缠着纱布,也能看清腹肌和胸口。
“呀。”她伸手挡脸。
周绝期望去,赶忙穿衣物,轻咳一声表示穿好了。
虞绵绵这才松开手,脸颊热乎乎的,“我让人宰了羊,你们一人一半,想送你们院子里,但我不知道你院子在哪儿。”
“大小姐,”周绝期面色郑重,“不需要——”
拒绝的话刚出口,躺在角落处、被忽略彻底的裴彻就打断——
“能送熟的吗。”
另外两人:……
于是斜阳西下时,山庄的某一处,飘起了烤全羊的香气。
*
沈欣月和紫灵开了小灶,贿赂了御厨,将熊肉给烧了。
小院里也是喷香。
两人正要开动,裴云瑾就回来了,紫灵捧着小碗,让了位置。
裴云瑾端着一盘羊肉,直白地问,“表妹怎么又和周绝期在一起。”
他将羊肉放下。
沈欣月哪里会知道,伸出筷子去夹羊肉,又听他道——
“他们两人在溪边烤羊,看来周绝期还是伤得太轻。”
他不满的口吻,又让沈欣月想起了他昨夜的说辞。
不就是担心虞绵绵喜欢上周绝期么。
这烤羊肉的口感一般,沈欣月吃了一口,就放下了筷子,“今日周绝期为何出现得那么及时?”
裴云瑾落在她身侧,“我让他空闲时,盯着裴彻些。”
所以,周绝期的出现,是为了帮裴云瑾做事?
沈欣月冷哼,“人家帮你做事,还负了伤,你不讲人情就算了,还生怕绵绵和他走近一步?人家自己恐怕都没那个意思。”
裴云瑾沉声,“两码事。”
“你不就是看不起人家家世低微吗?”沈欣月幽幽道。
裴云瑾深深看她一眼,“谈不上看不起,但家境悬殊难以相配,他还未优秀到能令人忽略家境、年纪的地步,若与表妹有所牵扯,只会后患无穷。”
道理她都懂,但是……
沈欣月心头的不愉,忽略了一日,这会儿又被他提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