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宴犹送来的这些芥菜还是仔细挑选过的，底每一颗都是新鲜的，老叶和底下的泥土都小心地去掉了。 洛云宜很满意。 用清水投洗了几遍，水开后焯水，捞出过凉水，挤干多余的水分，切成碎末。 肉沫中加盐，胡椒粉，酱油上色。 洛云宜还往里加了一点蘑菇粉。 蘑菇粉是自己做的，用的都是鲜味较足的干蘑菇，磨成粉后上锅蒸一个小时。 再烘干就装进瓶子里，平日里做菜的时候加一些进去提鲜。 各种香料和葱姜泡出味道的葱姜水倒进去和肉馅一起搅拌，顺着一个方向搅动，让肉馅吸足水分。 再倒入芥菜碎和葱花，热油激发香味，和肉馅混合均匀。 油不仅是激发葱花的香味，也能锁住肉馅的水分，不会让肉馅变得干巴巴的。 接下来就是正常的包包子步骤。 不会包包子的也可以包成饺子，若要是连饺子都不会包，用两张面皮把馅包住，只要不露馅，做成什么样子都可以。 等到包子出锅，洛云宜迫不及待地夹了两个到碗里，芥菜的香和猪肉完美地融合，鲜上加鲜。 好吃。 下午洛云宜带着小石头去外面走走。 天天待在家里，她不闷，可是孩子待不住啊。 小石头这会儿睡醒没多久，也不要洛云宜抱，洛云宜就看着他在前面摇摇晃晃地走，翻过了门槛，他就停住脚步。 等洛云宜锁好院门，就把小手伸到她面前。 外面的路不像家里那样平坦，要洛云宜牵着。 把杂草清理了，现在人们开始挖土豆。 去年种下的土豆，可惜一场大雪把土豆叶子冻死了。 不过土豆的茎块比较耐寒，又埋在土里，并没有被冻死。 今年的土豆不如往年的个大，却也叫农人们欢喜。 只是个头稍小，至少还是有收成的，如此便好。 因为今年的赋税已经变样地收取了，接下来一年种出的粮食可都是自己家的。 大家当然上心。 种土豆的只是产量减少，那种油菜的大概就是产量大减。 地里只剩稀疏的油菜正在生长。 洛云宜带着小石头走走停停，小家伙看啥都认真，洛云宜就在他身边站着，也不打扰他，等他看够了两人再继续往前走。 到四点了才折返往回走，昨天答应了小石头吃鸡她肯定是不会食言的。 带着小石头回去，厚厚的手套一戴，洛云宜迅速抓住了一只今天不走运的鸡。 要是走运，也不会被她抓住，洛云宜觉得自己的理解没有毛病。 扯着鸡冠，把鸡脖子上的鸡毛拔干净，碗里加了一点水把盐化开。 洛云宜并没有让这只鸡感受太多的痛苦。 她可是特意把刀磨快了的，轻轻一划拉，就可以放鸡血了。 鸡血接了一大碗，拿筷子把盐水和鸡血搅一搅。 接下来就等着鸡血凝固了。 开水没过鸡，给它来个高温脱毛。 烫一会儿就把鸡捞出来，戴着手套，也没感觉很烫。 鸡毛很快就被拔下来，剩下一些细小的绒毛，等会儿炭火里丢一把玉米粒，把鸡架上去撩一撩，那些绒毛也就撩没了。 砍骨刀磨一磨，很快一只整鸡就被分成了几部分。 再剁成鸡块，清水泡一泡去除血水，起锅烧油，开始炒鸡。 鸡胸肉被洛云宜单独剔下来，剁成肉糜加进粥里一起煮。 至于洛云宜嘛，她要吃土豆炖鸡。 土豆是昨天傍晚舒宴犹拿来的，家里绝大部分的地都种了油菜，只有一些边边角角里种了土豆。 油菜收成眼看着不太好，暂时也就只有这些土豆能吃。 年节里，舒宴犹就慢慢把那些油菜移到一处，省得油菜东一棵西一棵，占了田地，还不好管理。 家里的土地租了村里其他人家的牛，把地犁了，要开始种玉米了。 油菜这会儿都在田里，水稻还得育苗，等油菜开花结籽，收成了，刚好能犁田插秧。 新鲜的鸡肉，新鲜的土豆，做出来的菜闻着就香。 除了土豆炖鸡，洛云宜还煮了个酸菜汤，汤多菜少，吃饱了来一碗，感觉特别满足。 那碗鸡血洛云宜没动，等傍晚舒宴犹过来的时候，她就把鸡血和一碗土豆炖鸡交给他。 一般情况下，洛云宜都不爱吃动物的血。 这次舒宴犹带过来的是一大把野葱，葱头圆圆白白的，挖的很完整。 两人就跟接头一样，洛云宜收下了野葱，舒宴犹则端着两个碗回了家。 其实两人的口味有时候差别真的很大，洛云宜爱吃香菜，舒宴犹特别不喜欢香菜。 舒宴犹爱吃动物血做的菜，洛云宜也不太能理解他。 除了猪血豆腐，洛云宜拒绝其它吃法。 放进麻辣火锅里煮的也可以除外。 平时她觉得猪血鸡血都有一股味道，不是很喜欢。 舒宴犹看着碗里已经凝固的鸡血，脸上露出一抹开心的笑意。 当天晚上，舒家的餐桌上就多了一碗看着血腥，其实味道还不错的凉拌鸡血。 就和其它凉拌菜的做法是差不多的。 鸡血切成片，葱花蒜末姜末，酱油，醋，辣椒面，盐。 搅拌搅拌就可以吃了。 猪血也可以凉拌，不过一定要新鲜的猪血鸡血，隔夜过后味道就没那么鲜了。 土豆炖鸡和凉拌鸡血都是舒宴犹父子两吃的，李氏和王氏一人两片腊肉，再配一碟酱菜。 能吃饱，有个容身之地就很不错了。 舒家待人和善，她们却不敢真把自己当成一家人。 吃过晚饭，舒宴犹和汤圆进了书房。 烛火微弱，当然不会选在晚上看书。 舒宴犹就口头教汤圆一些诗词，父子两个一高一低的声音从书房里传出来。 遇到跟不上的地方，汤圆也会主动让舒宴犹念慢一点。 有时候读到感兴趣的点，汤圆也会叫停，让舒宴犹给他解释，一定要把心里的疑惑和好奇通通得到解答，他才会继续往下念。 舒宴犹也没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 做学问，可以学的慢，但要学的扎实。 要知其然，更要知其所以然。 简单解释就是要知道事情是这样的，还有知道事情为什么是这样的。既要知道事情的表面现象，也要了解其本质和产生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