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云宜倒也没有彻底摆烂。 小石头睡着之后，洛云宜仔细给他盖好毯子，让舒子芳帮忙看着。 自己才又起身去周围挖冬笋。 回去的时候，她篮子里带的食物已经分着吃完了，里面装了十几个冬笋，也够她吃好久了。 舒红和舒宽就比她努力太多了，舒红背了满满一背篓，舒宽直接背了一麻袋。 夫妻两人都这么努力，洛云宜都差点反思自己是不是太不努力了。 一个非常残酷的事实，不管在什么时代，养孩子都费钱。 像舒红舒宽这么努力的夫妻，就是在这个朝代都比比皆是。 洛云宜扪心自问，如果她过得是她们这样的日子，心态绝对不会像她们这样豁达。 在心里唾弃自己一秒，洛云宜就放平心态了。 做那么多假设干什么，事情不是没到那地步嘛。 只是在心里也更坚定了让孩子读书的决心。 除非小石头是石头脑袋，不然让他尽量多读些书吧。 底层人民过得真的是太辛苦了。 到家的时候舒红还要分冬笋给她，洛云宜没要。 “明天若是在集市上没卖完，就给我送些过来，我做成干笋子慢慢吃。” 对于勤劳的人，洛云宜不介意帮一把。 反正她有仓库保鲜，冬笋送来也不会浪费。 “行啊，姐也不跟你客气，有剩下的肯定给你送过来。” 说是这么说，舒红又怎么可能给洛云宜送别人挑剩下的。 回去之后就先挑了些完整的出来，洛云宜既然说了好几次要买，说明她确实是想买一些的。 卖给谁不是卖？ 买卖和她跟洛云宜关系好，并不是一件有冲突的事情。 至于那些品相不好的，他们辛苦一遭，自己留着吃了就是。 …… 第二天是初六，村口上又聚成了一个集市。 就在家门口，离得又不远，洛云宜就抱着小石头出门，准备去逛一逛。 有认识洛云宜的跟她打招呼：“这么冷的天儿云娘怎么还把孩子带出来了？这娃娃长得倒是好，雪团子一样白净。” “我倒是在家待的住，他待不住啊，这会儿没吹风，带他出来走走。” 洛云宜笑着回了一句，小石头手指着前面让她看。 顺着小家伙手指的方向，洛云宜发现那是一个卖鞋的摊子，摊主还是个熟人。 “黄大嫂。”洛云宜抱着小石头往鞋摊走去，放眼望去，就这个摊位上颜色鲜亮些，也难怪小石头朝这儿指。 “云娘，小石头。”黄大嫂起身招呼她们，这位可是聪从她手里买过不少东西呢。 “小石头看见你家的东西就走不动道，带他过来瞧瞧。” 洛云宜拿起一双红布白毛的狮头鞋子，问小石头喜不喜欢。 话呢是不会说的，但是小石头伸手抱住鞋子，行吧，看样子是喜欢的。 “那就试一试，买了过年穿好不好？”别说小家伙喜欢，她看着小小的鞋子也觉得喜庆又好看。 给小孩儿试鞋，可是人家穿上就不想脱，洛云宜无奈，只能让黄大嫂帮她把小石头的旧鞋子放进背篓里。 又给小家伙买了一个红色的小香囊，上面绣着平安是字样。 把香囊给他挂在衣服的盘扣上，小石头用手护着，小表情特别可爱。 经过卖各种豆类的摊位，洛云宜脚步停住了。 冬天家里的小泥炉就没停过火力，瓦罐里不是煮茶就是煲汤，家里的豆子消耗的比较多。 趁着今天有，洛云宜又一样买了一些。 经过卖鱼的摊子，洛云宜买了十五条鱼。 平时买鱼10文钱一斤，今天已经卖12文了，年前还有四次集市，价格可能还会继续涨，干脆就今天先买回去。 十五条鱼洛云宜自己都吃不到几条。 洛家四兄弟加洛父就得送五条，舒家三兄妹以及他们背后的娘家婆家就需要6条，舒红家洛云宜也打算给一条，这就十二条了。 她后院的鱼苗今年长了些，但斤两还是不够重，洛云宜想着先别捞，明年大鱼产鱼子后再捞。 到时候她才算初步实现吃鱼自由。 每年送年礼，其实东西可能不贵重，要的是那份想维持关系的心意。 之前的事情洛云宜把话说开后在她这里就算过去了。 在两兄弟没准备换个媳妇之前，她们之间该怎么相处就还怎么相处。 把鱼挑好，洛云宜让他帮忙送一下，人家也乐呵呵地答应了。 买鱼的人不少，但是一下子买这么多的也不多，反正也不是很远，送就送吧。 洛云宜抱着孩子跟着往回走，路上遇到一手牵着一个孩子的沈麦。 “奶奶——” “娘，孩子们想出来玩，我带他们出来逛逛。”沈麦面色如常地跟她打招呼。 “嗯，在外面要牵好孩子，你们先别回去，我一会儿过来找你们。” 刚才给小石头买鞋的时候她就想到了两个大一点的孙子。 小石头走路不多买鞋都还需要上脚试一试，呢，两个大点儿的可是都会走路了，鞋子要买合脚的，当然要他们自己去试穿。 沈麦不明所以，但是洛云宜这么吩咐了，她也就点头应下来。 带着汤圆和跳跳先去买了一小包饴糖，分给他们一人一小块尝尝味道。 这才开始在集市上逛起来。 她最近也挺忙的。 洛云宜虽然不跟着他们养老，但是逢年过节也是要送些东西过去表示一下孝敬。 不管洛云宜需不需要，他们都不能不送。 把鱼送回去，在集市上买的东西也放进屋里，洛云宜又抱着小石头重新回到集市上。 找到在集市上转悠的沈麦三人，洛云宜带着他们去鞋摊上买鞋。 “汤圆和跳跳自己选喜欢的款式，让黄奶奶给你们拿合适的尺码。” 洛云宜抱孩子也抱累了，这会儿就蹲在摊子旁边，让小石头自己踩在地上玩。 他脚上的鞋子也被换成了更保暖的小靴子。 狮头鞋好看，但是它是浅口鞋，这天气穿着还是不够保暖。 其实鞋摊上不止卖鞋，黄大嫂针线做的好，只是在村子里卖东西，鞋子比帕子香囊好卖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