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丫大伯带着李青来到自己的房屋前,他犹豫了一会,这才轻轻推开了院门。 院子冷冷清清,唯有屋内一间房屋还亮着灯,时不时传来一道虚弱的咳嗽声。 泥丫大伯听到咳嗽声,面色一变,似乎是怕李青误会做出什么事,他赶忙道:“是我老婆,她生病了,很虚弱躺在床上下不来的。” 李青看了一眼泥丫大伯紧张的样子,没有进入屋内,淡淡道:“泥丫在哪一间?” 泥丫大伯走到一间略显斑驳的小房子,门把手被铁索缠着,绑的很紧,里面的人肯定是掏不出来的。 泥丫大伯把锁链一圈圈的解开,推开了门,在李青的示意下,泥丫大伯先走进屋内。 “啊!” 泥丫坐在茅草垛前,她身上手被麻绳绑着,脚被铁索缠着,一脸害怕的往后缩了缩,脸上满是憔悴。 又有一道身影走了进来,泥丫看不清来人的面孔。 “泥丫,是我。” 李青声音柔和。 泥丫怔了一下,随后露出喜色,又看了一眼一旁的大伯,眼神有些发怵。 李青眉头一皱,冷冷的说道:“你滚出去。” 泥丫大伯就好像得了赦免,尴尬的笑着后退,出了院子,他想要逃跑,但回头看了一眼屋内的光亮,终究没有动。 李青手指微动,两道寒光划过,太阴剑将铁索和麻绳利落的切断。 泥丫讶然,身后的泥丫大伯看到这一幕更是浑身一颤,这家伙究竟是什么人? 泥丫大伯神色微动,似乎想到了什么,随后忍不住惊呼一声:“你是村子外面来的人!” “你来找泥丫,你是老三找来的?” 泥丫大伯说着有些激动,看着李青的背影重复了好几声老三。 泥丫也有些怔然的看向李青,她知道李青是从外面的人,但是她也不知道李青的目的。 “李青,你真的是爹娘喊来救我的吗?” 泥丫望着李青,眼神中满是希冀的说道。 李青当然不是,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这个村子的,如果用泥丫的说法他就是被水流冲到这里来的。 泥丫之前嘴上说着不在意外界,也一副不在意爹娘的样子。 可一个十三四岁,没见过自己父母的孩子,又怎么可能不在意? 李青不忍告知泥丫真相,所以他说了一个善意的谎言。 “是的,你爹娘出去以后,一直都记着你们,所以托我来找你们,把你们带出去。” 李青声音温柔,嘴角带着笑意,伸手摸了摸泥丫的脑袋。 泥丫眼睛明亮了几分,李青能从她的眼中看出欣喜之色。 泥丫大伯也信以为真,他的脚步轻颤,脸上有些害怕却又有些兴奋的说道:“老三,老三是怎么和你说的?” 李青眉头微皱,拉着泥丫的手转过身,淡漠道:“好像怎么说,都和你无关吧?” 泥丫大伯激动道:“怎么无关?我是他大哥!他出去这些年,我一直都念着他!” “念着他?把自己亲弟弟的女儿,送到一个邪神手里?”李青嘴角带着冷笑。 泥丫大伯嘴唇发颤,顿时说不出话来。 屋内的咳嗽声再度响起。 “咳咳,谁在外面?忠华,是你吗?” 一个十分虚弱的女声从屋内传来,在这个寂静的夜里倒是听的十分清晰。 泥丫大伯,也就是黄忠华面色一变,看了李青一眼,咬牙还是回应道:“是的,今天的祭祀刚刚结束,我刚从山坳里回来,这么晚了,快睡吧。” “我刚刚好像听到了其他人的声音?还有谁在?” 黄忠华有些紧张的说道:“没有其他人,你听错了,行了快睡吧。” 屋内的女声沉默了一阵,没有再出声,好像真的入睡了。 但随后,屋内的门被人拉开,一个面色苍白的妇人搀扶着门框,站在门口。 “阿秀,你怎么出来了!”黄忠华看着妇人走出来,心疼的说着,赶忙上前去搀扶妇人。 被称为阿秀的妇人,看着院子里站着的李青,虚弱的说道:“不是说没有其他人吗?为什么丫丫也在这儿?” 丫丫,就是泥丫。 黄忠华却没有回答自己老婆的话,而是十分焦急的说道:“你真是的,跑出来干什么?现在晚上风大,染了风寒该怎么办?” 阿秀却摇摇头,轻声道:“本来我也活不了多久了。” “胡说!”黄忠华瞪大了眼睛,眼眶泛红大声道:“不准说这种话,你的病一定能好!” “好什么?我这病,我自己清楚。”阿秀说话十分冷静,冷静的不像是一个病入膏肓的人。 李青看着眼前的妇人,眼神微动,此刻在他眼中,眼前的妇人气息微弱至极,简直犹如风中残烛。 用简单的话来说,就是时间不多了,正如她自己的话来说,活不了多久了。 “呸呸呸!你知道吗?今天王富贵,他向山神大人献祭,真的永葆了青春,年轻了几十岁,山神大人一定也有办法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