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铁剑门亦不过如此。”天空之中,传来墨骨子的声音,他虽是中了一剑,但并没有大碍。 “你可以羞辱我,却不能羞辱铁剑门。”胡风身受重伤,却还是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他一展手中的玄铁剑,遥指墨骨子。 墨骨子发出一阵狂笑:“小子,你连站都站不稳了,凭什么跟我打?” 胡风中了墨骨子的铁煞掌,已是凶多吉少,若是再强行动用灵力,绝对十死无生。 胡风面如金纸,身体更是如风中的枯叶一般,似乎随时可能被风卷走。 他的剑心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坚凝,他决定用夏冬所授的那一招,玄天碎芒斩。 只是这一招在平时的练习中,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可以施放成功,何况是在激烈无比的战斗之中,施放的成功率会更加低。 不过,眼下对于胡风来说,除了这一招,他想不出还有什么招式,可以对付遁法如风,飘忽不定的墨骨子。 “小子,想拼命?想一招杀掉我?”墨骨子哪里看不出胡风的想法,他的身形在瞬间化为一团黑雾,消失在一缕黑风之中。 黑烟遁杀。 这是墨骨子的保命绝招,也是他的夺命杀手。 他的身形已幻化成一缕黑烟,一道道爪芒从黑烟中透出,直取胡风的心脉。 在他看来,呆立原地的胡风是一个再好也不过的靶子。 胡风神情肃然,目光锐利如刀,双腿稳稳地踏在地上,他双手握剑,斜斜指向前方。 阿横心中暗赞,胡风这少年性子淳朴,没有什么杂念,一招剑势,倒是像模像样。 使得并不比夏冬当年初学这一招时差。 “斩!” 胡风突然一声暴吼,微沉玄铁剑蓦然发力,朝着虚无一物的空中一斩! 这一剑斩出,一道剑芒一闪而逝,看不出有什么威势。 那胡风在斩出这一剑之后,便一头栽倒在地,不省人事。 就在众人以为,胡风必败无疑的是,半空中却突然传来一声惨叫,那墨骨子竟是一头从半空中栽倒下! 很快众便看清,墨骨子的头颅已是不翼而飞,掉落下来的竟是一具无头的尸体。 而墨骨子的头颅却依旧在半空中犹如无头苍蝇一般乱飞,一边飞一边发出一阵愤怒的嘶吼:“好贼子,居然敢坏我元躯,此仇不共戴天,总有一天,我打你们铁剑门算这笔账不可。” “死鸭子嘴硬。” 阿横看着那墨骨子在空中乱飞的头,脸上却是闪过一丝不屑之色。 墨骨子元躯已毁,纵然他能靠着一些歪门邪道的功法保住一缕元神,终究也是元气大伤,一身的修为只怕要倒退回炼气期。 以他的实力,哪有能力找胡风报仇。 “还请大师救救我的孙儿。” 那胡杨眼见胡风面如金纸,便一头拜倒在松明子的膝前。 “道友无需如此。” 松明子一把托起那胡杨,又为胡风把了把脉,便从怀中取出一颗青碧色的丹药,喂入胡风的嘴中。 接着又取出一把金针,为胡风施针活血。 不过片刻,那胡风的面色便变得红润起来,脸上的黑色也褪去了大半。 阿横看着松明子熟练的手法,也不禁心生安慰,这松明子的医术,皆为他当年所授,没有想到松明子居然学到了这个境界。 倒是远远超出了他当年所授的范围了。就在这时,他的眉头又不禁皱了起来,抬起头看向天边。 不多时,天边竟飘来了一团黑云,云层中分明带着一丝的凶煞之气。 “松明子,你这老儿,居然指使门人,伤我爱徒?” 天空中传来一个阴恻恻的声音,黑云之中,一个身穿黑色长袍,面带冷笑的中年人缓缓走出,正是墨骨子的师父,黑煞真人。 黑煞真人目光阴沉地看着地上的无头尸体,心中怒火更甚:“好个松明子,竟敢杀伤我爱徒,今日我要你们血债血偿!” 话音刚落,黑煞真人便一挥手,顿时天地之间狂风大作,无尽的黑雾自他身后涌出,瞬间笼罩了整个天空。 众人见状,纷纷色变,松明子也不禁眉头紧锁。 在阿横的一众门人之中,他不止修为不高,也素来不喜战斗。 不过,此时也绝不容他有任何地退缩,他看着黑煞真人,朗声道:“此事众位同道都看得分明,是你徒弟墨骨子挑衅在前,双方比拼,有所死伤,也是也正常不过。你若再敢无礼,休怪我不客气!” 黑煞真人闻言,却是狂笑起来:“哈哈哈,就凭你?也想阻止我?简直是痴心妄想!今天我便先杀你,再屠迟这大荒镇之人。” 话音未落,黑煞真人已是身形一闪,化为一道黑影,直奔松明子而去。 “只要我松明子一息尚存,就决不许你伤一人。” 松明子也不再犹豫,抽出一口松纹古剑,迎向黑煞真人。 “松明子,你也会用剑?”那黑煞真人见松明子竟是拔剑相斗,不由得大笑起来。 这松明子虽然也是铁剑门人,可是他不止修为稀松平常,平时也素来没有威名,好像也没有见松明子和谁战斗过。 他唯一的名气,就是修炼一部《长春功》,懂一些修身养性,长生之道。 可是这些技能没有一样与战斗有关。 松明子却是正色道:“贫道若败,是我学艺不精,绝非铁剑门的剑道之术不济,道友可要明白。” 黑煞真人冷冷一笑:“世人都说铁剑门惹不得,我看也不过如此。今日我先杀你这老道,日后再斩杀了你的那一众牛皮哄哄的师姐师兄,便是那阿横又怎么样,迟早有一天,我也非宰了他不可。” 阿横冷冷地看着这黑煞真人,却是没有言语。 恰在此时,松明子道:“阁下一再出言相轻,今天贫道也只好用剑,和阁下一分高下。” 黑煞真人道:“还要分什么高下,老子一剑剁了你是正经。我倒要看看,那阿横贼子,敢不敢来找我寻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