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爷,我们不能去。”张老神情显得十分焦急,对翩翩公子劝谏道,“天星坊本来就扎眼,他把天星坊包下来,更是扎眼。” 翩翩公子道:“他既去得,我又有什么去不得?” 张老道:“那不一样。公子名闻天下,不知有多少人都盯着你的一举一动,而他,不过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家伙,有谁会认得他?” 翩翩公子道:“我一个名闻天下的大公子,难道还要怕他这样初出茅庐的小家伙?要是连这里我都不敢去,以后还怎么在宗门和家族中立足?” 张老道:“既是要去,也得多带护卫,老奴和四大护法都去,定能护卫公子周全。” 翩翩公子哈哈一笑:“我若是如此,当更会被他看轻了。他可是放话出来,说是一个人也不带的。” 这个翩翩公子不是别人,正是昆仑南宗宗主阙东之子,阙知行。 当阙知行抵达天星坊之时,发现天星坊中果然只有一个客人。 而这个客人长得十分年轻,面如冠玉,丰神俊逸,约莫二十二岁年纪,他一袭宝蓝色长袍,头佩金丝黑玉冠,玉冠中镶嵌着一颗寸许见方的蓝宝石,莹然生光,灵气充盈。 “想不到你居然敢来!”这个客人见到阙知行,不由得哈哈一笑。 阙知行脸上却没有半点笑意,他冷声道:“你既来得,我为什么来不得?” 那个客人道:“既然来了,那就喝一杯,可敢?” “有何不敢?”阙知行一脸地肃然。这个客人,是异母兄弟,阙独行。 两人之间,一直为争夺家主之位,而明争暗斗,彼此都不服气对方。这次来大荒境的任务,本来是由阙知行独立负责的,谁知阙独行偏偏也要进来插上一脚 ,这让阙知行感到十二分的腻味和不爽。 只是阙知行虽然身为大公子,可是他母亲早丧。而阙独行的母亲虽是妾侍,却深得阙东的喜爱。 阙东爱乌及乌,对阙独行也格外偏爱。 阙独行自小就天不怕地不怕,四处闯荡,也是四处闯祸,几乎没有一日消停,不知闹出了多少事端。 可是阙东却一直置之不理,一直对他偏袒爱护有加。 近些年来,阙独行在阙东的纵容和默许下,手下已经招揽起一支庞大的势力,阴冥鬼卫。 阴冥鬼卫的实力,并不在阙知行的天下会之下。其行事之阴沉诡异,凶残霸道,与天下会相比,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阙独行和阴冥鬼卫的崛起,也让阙知行感受到了极大的压力。 “既然敢喝,那就喝一杯!”说着他把手一让,示意阙知行往一个包厢中走去。 阙知行深深地看了阙独行一眼,然后缓缓地走向包厢。他知道,这次的交锋,不仅仅是一场酒席,更是一场关于两人在权力和地位的较量。 包厢内,阙独行抢坐在了主位上,他笑着对阙知行说:“我是东道主,当坐主位,兄长,你也坐。” 这个举动无礼至极,也带着深深的挑衅意味。 阙知行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坐在了阙独行的对面。 阙独行拍了拍手,一个美丽的女子走了进来,她手中托着一个精致的酒壶,轻轻地为两人倒酒。 阙独行看着阙知行,笑着说:“这是我从大荒境中找到的美酒,叫做‘天星醉’,据说喝了之后可以让人忘记一切烦恼。兄长,何不饮上一杯,也好一消心中的愁怨!” 阙知行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阙独行。他知道,阙独行这个人,最喜欢的就是用各种手段来试探别人。他不会轻易地被阙独行的话语所影响。 阙独行见阙知行没有反应,也不生气,只是笑了笑,然后举起酒杯自顾自的一饮而尽,对阙知行说:“兄长莫不是怕我在酒中下毒,不敢尽饮此杯?还是怕此行的任务完不成,不敢痛饮?” 阙知行看着阙独行,然后慢慢地举起酒杯,与他的酒杯轻轻碰撞在一起。 他知道,这场较量,才刚刚开始。 恰在此时,阙独行目光也正好扫过来,与阙知行的目光碰在一起,火光四溅。 阙独行道:“兄长这次为了完成任务,也是好大的手笔,连仙宫遗址也抛了出来!不过,你就不怕鸡飞蛋打,什么也捞不着?” “这是我的事情,与你无关!”阙知行声音冰冷至极,不过他并没有发作,而是对阙独行问道,“莫非你又有什么大手笔,能够解决掉那个贼子?” 他这一下纯粹是试探,看看阙独行的反应。 谁知阙独行却道:“区区一个出身卑微的小贼,哪值得像大哥那般兴师动众?恨不能把家都卖掉,结果你折腾了半天又有什么用呢?对方根本就不鸟你!你冒着和昆仑北宗翻脸的风险,也要收容荆红一伙人,可是那又有什么用?” “那是我的事情,不劳你费心!”阙知行终于忍不住脸色变了,“这趟出来,父亲曾有交办,由我独立完成击杀这个贼子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