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底迷宫一般的矿区隧道里,随着脚步声临近,矿道上生长的荧光菌类忽明忽暗。
这是一种会根据声音大小而产生光亮的菌类,它们像是水母一样成团成团地生长在矿道的每一个角落。
希尔科背着手带着几个忠心的手下走了过来。
地面上的灰瘴越来越严重,希尔科决定带领手下建造一个地下基地,为此选在他熟悉的地盘上扩展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于是他便带着手下来到了这个尘封着他珍贵记忆的矿洞。
他身旁高大的贴身保镖时不时需要鼓掌才能唤醒矿道里的荧光菌。
“我记得这里有座矿屋,里面应该还有能用的提灯。”
希尔科腾出手来轻托着下巴,略微思索着看向一旁有着锐利爪痕的矿屋。
‘爪痕?应该是那些变异狼人干的,不过他们是怎么找来这里的?从这矿洞走出去的人里,还活着的应该只有我了。’
希尔科还在思考着,高大保镖走上前去,一脚踹开了大门。
屋内飘散起一层浅薄的灰尘,希尔科捂着鼻子走了进去。
屋内是老旧矿工之家的陈设,有酒桶,书架,堆积的空酒瓶,还有挖矿的铲子和头灯。
希尔科看到了地上范德尔的拳套,还有墙上挂着的自己和范德尔年轻时的衣物,这些老物件一时间勾起了他的情绪。
他深吸了一口气,闭上了有些酸胀的眼睛,轻叹了出来。
“提灯就在那里,你们取下来我们就继续走。这里灰尘太多了,我先出去了。”
希尔科揉了揉眉心正要转头,无意间看到了桌上的一张纸条,上面压着自己曾经常用的酒杯。
“等等,正好我的新基地没有酒杯了,把那个酒杯给我带上。”希尔科随手指向了那个压着信纸的酒杯。
……
红发帮基地内,蔚暴揍了敌人一顿舒展了筋骨,心情舒畅了不少。
她在众人的欢呼声中走向了选手通道,她身后的乔勒已经彻底昏睡了过去,静静等待着工作人员将他拖走。
因为他最后的回答让蔚十分满意,所以蔚只是简单将他砸晕了而已。
根据乔勒招供的信息,放她离开监狱的人是安蓓萨·米达尔达,她动用了来自梅尔议员的调令将乔勒带离了监狱。
这是一个蔚没有听说过的名字,据说是一位来自诺克萨斯的军阀,现在看来这位女将军似乎和梅尔议员有着不小的关系。
“安蓓萨吗?这家伙到底有着什么野心?”蔚喃喃自语道。
她没有直接去选手休息室,而是先去了更衣间。
她得去换身衣服,她的外套留在了看台上,如今赤裸的上身只有一圈圈缠胸的布条,这样的穿搭也就打拳的时候没什么奇怪,出门上街多少还是有些不妥。
进了更衣间蔚还在思考乔勒的口供,她找到自己的柜子拿出了之前那件红色的外套。
乔勒说安蓓萨带走他后将他安置在了自己的飞艇中,带着他一起来到了祖安。
起初他以为安蓓萨只是想找个底城人当向导,后来发现安蓓萨似乎是看中了他曾是希尔科重要打手的身份,想要借此搭上希尔科的线。
只不过乔勒回到祖安之后发现这里爆发了丧尸病毒,希尔科的旧基地黑巷福根酒馆也被狂笑炼金男爵们占领了。
乔勒找不到希尔科,又遇到了狼人追捕,误打误撞碰到了寻找幸存者的红发帮,他为了活命只能暂时投靠了红发帮。
他也是进来以后才知道这里竟然是自己仇人——蔚的地盘。
蔚穿好衣服,一关柜门看到身旁站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混得不错啊,姐姐。”金克丝嬉笑调侃道。
“爆爆,我以为你……”蔚愣了一下就要扑上来抱住金克丝。
然而金克丝反手就掏出了自己的轻机枪怼在了蔚的脸上。
“不许,再这么叫我!我叫金克丝,爆爆,已经被你亲手杀死了。”金克丝突然变了脸,阴沉着脸冷冷地说道。
“爆爆,你听我解释……”蔚举起双手试图安抚金克丝的情绪。
“当你第二次抛下我,决定和执法官一起离开的时候我就做出了我的决定,我的决定就是一个字都不想再听你解释!”
金克丝情绪有些失控,脑海中纷乱的线条频闪着,时不时有虚幻的黑影出现。
……
此时的选手休息室,几个工作人员费力将铁下巴乔勒拖到了这里。
劳埃德·福杰看着被打得惨不忍睹的乔勒,有些担心地问道。
“让她们姐妹单独见面真的好吗?我有些担心他们的心理状态,很有可能发生一些激烈的冲突。”
不只是金克丝,不出意外的话,蔚的精神水平也达不到正常人的标准,她有一定的躁狂症和暴力倾向。
“放心吧,我让哈莉·奎茵去看着了。不然还能怎么办,那是女更衣室,咱俩都进不去。”
林自知倒是了解这姐妹的性子,第一季剧情里的冲突都是在层层误会之中诞生的必然结果。
如今没有了误会应该没什么说不开的,而且就算出现了像是第二季那样生死相见的场景,蔚也绝对下不去杀手的。
格尔特突然笑着问道:“既然你们等着无聊,不如来几场热血沸腾的无限制拳击格斗怎么样?”
……
此时的金克丝已经战胜了自己的失控的情绪,她流着泪放下了轻机枪。
“对不起,爆爆……我不是故意离开你的。”蔚一把抱住了金克丝,她含泪惭愧地说道。
“你也没离开。”金克丝抹了一把眼泪,强笑了起来。
“我总能听到你,街上老有黑影,我的脑后总会感觉刺痛。”金克丝颤抖着说道。
感受到妹妹的颤抖,蔚再次抱紧了金克丝。
“而你的声音支,它支撑着我,在我陷入黑暗的时候将我惊醒。”金克丝平静诉说着自己的痛苦,她带着一丝充满疯意的温柔,笑着推开蔚,看向她的眼睛说道:“我能活着都是因为你。”
蔚满是心疼地看着金克丝,按着她的肩膀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
“我在那座破监狱里熬过那么多个夜晚,躺在冰冷的地上饿着肚子,流着血不停数着日子,唯一念头就是撑下去回到你的身边。”
金克丝闭上眼不去看她真诚的眼睛,犹豫挣扎着问了出来:“我们……还是姐妹吗?”
蔚破涕为笑,摸着她的头轻声说道:“没有什么能改变我们的感情。”
金克丝终于还是无法再压抑自己的感情,她抱着蔚痛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