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国公一看那婴儿的脸色便不由吓了一跳,而白月刚刚碰了碰那孩子的小脸,脑中便传来手术设备的声音。 “哎呀,这个孩子一看就是明显缺氧么,只要输上一段时间氧气就好了哦!” “那……” 白月刚起了个头,便发现手中居然多了一个透明的氧气面罩。 “主人请将此面罩扣于患者面部,仅需10分钟,症状便可化解!” “好!” 白月也不啰嗦,她将婴儿抱在自己怀中后,便立刻将面罩扣在了对方脸上。 “王妃殿下,这是?” 陈国太在侍女的搀扶下也站了起来,她一看对方的举动便不由奇怪的询问道。 “嘘,我现在正在救这个孩子,放心,只要半刻过后,她脸上的青黑就会下去!” “太好了,多谢殿下大恩,多谢殿下大恩!” 陈国太激动的不由擦了擦眼角,而就在这时她才注意到一边被用布封住嘴的陈莹然。 “你们把她嘴上的布条给我扯下!” “不是,娘,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要袒护这个孽障?” 陈国公一听她的要求不由痛心疾首的说道。 “我说了,给我扯下来!” 面对陈国太的要求,官差们不由自主的看向了云卿杰,而在看到对方点头后,他们便立刻扯下了陈莹然嘴上的布条。 “奶奶,太好了,我就知道您最疼莹然了,你赶紧让他们放了我!我可不要去给那个贱女人抵命!” “莹然,我问你,你对你做过的这些事情可有一丝丝后悔?” 对方看着她声音颤抖的问道。 “……后悔,当然后悔,要是再给我一次机会的话,我肯定不会这么做了,所以奶奶你赶紧救我,让我有改过自新的机会吧!” 陈莹然眼珠一转便朝着对方央求道。 “好,既然你后悔了,那就去阴曹地府去向这些人赔罪吧,奶奶到时候会多给你烧些纸,只求你不要因为自己做的这些事而落入地狱!” “你这个臭老婆子,既然敢耍我,什么叫我去阴曹地府给那些人赔罪,你们生了我养了我,凭什么不管我,就你们这样的也配做人的长辈么?” 直到自己彻底没救的陈莹然冲着自己的亲人便大骂了起来,而很快她的咒骂声便再次被布条所堵住。 “唉,我们陈家这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竟然会生出这种混账东西!” 等陈莹然被带走后,陈国公府的众人无不长吁短叹,而白月却轻轻一笑,然后调侃道。 “这不就是因为你们的溺爱所以才造成这样的后果么?” “陈国公夫人,你既然觉得自己的女儿是错的,那为何只是替她遮掩,而不是认真的教导她呢?” “还有这位老夫人,从你刚才的做派,就能看出来你平常肯定都是任由陈莹然肆意妄为,如果今日不是因为死掉的是你自家的孩子,恐怕你还真的会帮她把这罪搪塞过去吧!” “惯子如杀子,她之所以变成这样,你们都功不可没,所以与其怨天尤人,还不如从自己身上好好找找原因!” 白月说完这些后,便将那个小婴儿递到了陈建博的面前,而对方一看那婴儿的脸色便不由的惊喜的大喊道。 “爹娘,快看,小妹妹脸上的青黑不见了,她现在白白的真可爱,那个,我,我可以抱她么,不会把她弄伤了吧!” “不会,你像我这样抱就可以,她现在已经完全没有事了!记住,以后一定要善待你的幼弟幼妹,不管他们是谁生的,他们都是你的亲人!” 她将婴儿交给对方后,便直接站起朝厅外走去,而就在陈国公等人想拦住她的时候,云卿杰率先挡在她面前沉声说道。 “怎么了,陈国公?难道是觉得我家王妃真话说的太难听,所以你想找她理论一二?” “不不不,王妃救了我家两个孩子,我们怎么还敢再在她面前放肆?” “是啊,我们就是想好好感谢感谢王妃,想留她在府中吃个便饭!” “对对对,我们主要还想再听听她的教诲,学一学该怎么教导子孙!” 陈国公府的众人一脸情真意切的看着白月,而她突然灵光一闪,对着他们便点了点头。 “哦,如果你们想感谢我的话,这里确实有件事情需要你们去办呢!” 三日后的都城内,一支声势浩大的送葬队伍从城内出发朝郊外行去,而城中的百姓一见那豪华的棺木就不由的交头接耳道。 “天哪,这是谁家的贵人没了啊,你看这仪仗队伍多排场啊!” “哎呀,我听说好像是陈国公家的郡主没了,他悲痛欲绝,所以才把葬礼办的这么奢华!” “陈国公家的郡主?可是我看这牌位上明明写的是个温字啊!” “额,就不能是干女儿么,而且你小子认识字么,你确定那不是个陈字?” 就在百姓们因为这豪华的队伍而议论纷纷时,坐在旁边茶馆里的宇文泽则一脸感慨的看着其他两人说道。 “唉,这神女殿下是不是吃错药了,明明是她救了那个什么国公家的孩子,可最后居然替温蕾芯求了个郡主的名号,然后还给她风光大葬!” “神女大人的胸怀,就像大海一样宽广,不要用你的凡人之心去度量神明的恩泽!” 苗长老瞥了他一眼,显然很不认可对方的说法。 “是是是,是我以小人之心度神女之腹了!那个真人,你们教派的梦想不也是成仙得道么,是不是等你成了仙以后也是这般慈悲心肠?” “蠢!” 灵虚子丢下这个字后便继续喝着茶,而宇文泽只是耸了耸肩便感慨道。 “唉,也不知道天乐现在怎么样了,这是连亲娘都还没见到呢,就先给另一个娘去送终了!” “干娘,那个杀死蕾芯娘亲的坏人已经受到了惩罚么?” 一个豪华的墓碑前,一身孝服的宇文天乐眼圈通红的看着白月问道。 “嗯!” 白月听云卿杰说,陈莹然已于昨日自缢于牢中,而管理那监牢的掌营,正是陈国公某一位死去姨娘的兄长。 “唉,还真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啊!” 就在她感慨的时候,就看见满脸泪痕的陆忘忧正快步的朝她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