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哥,你别说了!你不是说过,兄弟情义就断了吗?我方泓,以后就没有大哥了!” 方泓说着,狞笑起来, “我现在就去捅死那个小婊子,你要想拦住我,要想要了我这条命,就动手吧!” …… 当然,方泓说完这话,就被方洮拉住了,并且被狠狠教训了一顿,直到他不再放狠话为止。 这天以后,方沅虽然名义上还是京市中医院的院长,但他的生活已经被完全定格在了医院住院部顶层那个高干病房里。 只有欧阳歌和两个孩子偶尔来看他的那天,还能扶着他去走廊外面走一走。 很快,护士们的照顾,也开始不用心了。 方沅开始长褥疮,随后被治愈,然后又开始长褥疮。 时间就这样过去了两个月,来到了1975年的元旦。 在这个冬天里,京市中医院回春堂分院,彻底在整个京市火了。 老百姓们口口相传,回春堂来了一位小神医。 只要小神医开口说了能治的,不论什么疑难杂症,三副药或者一个疗程的针灸就能治愈。 再严重的,在回春堂住三个星期的院,也就能痊愈了。 只不过,回春堂收治住院的病人,都是非常严重的,普通人是得不到这个待遇的。 这个元旦之前的几天,苏如意就早早在回春堂门口贴出了告示,说明她会在元旦当天坐诊,从早上九点钟到晚上九点钟,中途不休息,而且不收费。 当然,这中途不休息,要依赖于她在空间炼制的体力小药丸。 最近不知为何,苏如意经常加班加号,但是功德簿上的功德却增长得十分缓慢。 苏如意早早的坐在了诊室里,穿好了白大褂,戴好了帽子和口罩。 金杏秋早已将蜂窝煤炉子生了起来,整个房间里十分暖和,玻璃上也结成了厚厚的水汽。 诊室门外是一支长长的队伍。 苏如意看了有十个病人左右,突然外面吵了起来。 她并不是特别在意——这年头排队的时候吵架是常事了,总有先认输的一方,大家都有一个共同的目的,而不是为了吵架本身。 但是这一次不一样。 据匆匆赶出去控制局面的松文玉说,一共有五个小伙子插队。 并且,每个人瞄准的都是六七十岁的、没什么战斗力的老太太。 而且每个人的手里都拿着本应属于老太太的号牌。 这让一早就开始给排队的人分发号牌的松文玉十分费解。 松文玉对于其中有个老太太还是很有印象的。 那老太太拿到了18号号牌,她跺着脚说18号代表着十八层地狱,不吉利,非要跟她后面的人换,于是换成了19号。 而现在拿着19号号牌的是一个反戴着军帽的年轻人,敞怀穿着棉袄用一根同样颜色的布条系住,显得流里流气。 那年轻人拿棉袄的袖筒擦了一下鼻涕,高高举起手里的号:“看到了吗?老子才是19号!这老太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老子告诉你啊,老东西,别以为你年纪大了,你就能倚老卖老了!插什么队啊?你赶紧滚出去!” 这时,排在年轻人后面的第二十号大爷看不过去了:“小伙子,你这么做人可不行啊,我刚可是眼睁睁看着你们几个人做套欺负人的!你们一个人去问老太太路,另外一个人手伸到她兜里,把她号牌偷出来的!你们这么干就不怕遭报应吗?”“ “你个老东西,谁让你说话的,你活腻了吧?”流气年轻人凶狠起来。 大爷忙一缩脖子,往后退了退。 松文玉眯起了眼睛,这样的事同时发生了不是一起,而是五起! 很显然,这是一场有预谋的捣乱行动。 是谁? 是谁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此时,应该11号进去看病了,但是在11号之前,突然来了个抱着肚子的中年男人,弓着腰,神色十分痛苦:“救命救命!我不小心喝了农药了,大家伙儿能让我加个塞吗?好人一生平安!” 排队的人都点点头:“那你先进去吧!只要大夫给你看,我们愿意等!” 大家都很通情达理。 “谢谢您各位了!您各位都会长命百岁的!”中年男人点头哈腰带鞠躬,掀开厚厚的门帘,钻了进去。 那男人直接冲到苏如意的诊案前,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大夫!快救救我!我家那口子没把农药放好,让我不小心一口闷了!我不行了!” 苏如意的神识瞬间探入他的胃部,却没有发现任何农药的成分。 她立刻明白了——这也是个来捣乱的,估计跟门外的那伙人是一起的! 是谁? 是谁又开始算计她了? 苏如意掏出了针包:“你这症状很严重啊,不过幸亏来得及时!来,我给你扎几针!” 说着,她从针包里取出了两根长长的针来。 那中年男人的眼神顿时恐惧起来:“你、你、你的针灸针,怎么这么长?这么粗?” 这是缝被子用的大头固定针——苏如意放在针包里,是为了以备不时之需。 她装作焦急道:“你这症状紧急,需要这样的针才能救命呀!” 说着不待他反应过来,一把摁住他的左手掌,一针扎了下去。 “我x!” 中年男人发出一声哀嚎。 苏如意紧接着又将他的右手掌摁在桌上,又是一针扎了下去。 就这样,男人的双手都被钉在了桌上。 他张大嘴哭起来:“救命啊,大夫杀人啦!” 刚吼完这一句,苏如意就抄起一旁桌上的抹布,结结实实塞在了他嘴里。 排队的人被厚厚的门帘阻隔着,看不清诊室里发生了什么事。 苏如意凑近他:“谁让你来捣乱的?” 那人呜呜咽咽,不知说了什么。 苏如意犹豫了一下,扯掉了他嘴里的抹布。 那人忙叫:“大夫我错了!饶命、饶命啊!” 苏如意手腕一转,手心里又出现了一根针。 她捉起那男人的一根手指,针尖对准了指肚:“说吧,是谁派你来捣乱的?不对,谁派你们来捣乱的?确切地说,应该是外面那些人也跟你是一伙的吧?” 中年男人眼神里透出恐惧的光来:“你、你下手好狠!还有,你、你力气怎么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