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是……” 方洮“是”了半天,简直说不出口自己是谁,最后一咬牙, “我姓方,叫方洮。 咱俩不认识。 我是…… 我是替我不成器的弟弟,道歉来了!” 苏如意奇怪道:“您弟弟是哪一位啊?” 方洮脸色通红:“他叫方沅。” “哦,原来是方院长。”苏如意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您替方院长道的哪门子歉啊?方院长可是我的直属领导——哪有领导有错处的时候呢?” 苏如意说得很轻描淡写,但是在方洮的耳中听起来却是讽刺意味十足。 方洮又深吸了一口气:“我知道,我这个弟弟,这次做的实在是太过分了!你教训他,我没有任何意见——我真的是道歉来的,不是来找麻烦的。” “同志,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苏如意继续装傻。 虽然眼前这个人给她的感觉还不错,但是他是方沅的哥哥,那么他这个人的人品,就值得再探究一下了。 方洮叹息一声:“苏同志,你不用这么防着我,我就是专门为了向你道歉才来的。还想……能不能……恳求你的原谅,能把我弟弟的那块骨头还给他。请你告诉我,你要怎么样才能原谅他呢?” 苏如意继续装傻:“什么骨头?是猪骨头还是羊骨头?院长是想让我给他送点排骨?可这不是拉关系搞腐化吗?” 见苏如意这样装傻,方洮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本来应该让方沅亲自来给你道歉,但是他现在走不了路,他心里也后悔得很,不应该那么针对你…… 苏大夫,像你这样的人才,其实,应该得到好好的重视才对。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给你引荐几位人物,对你以后的发展会很有帮助的。” “好!”苏如意来了兴趣,“什么人物?什么发展?什么帮助?” 苏如意问得如此直白,方洮被她的话呛的连咳了好几声: “咔咔咔! 这京市的关系网盘根错节,又密不透风。 你刚从黑省来,其实受到排挤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当然,我承认我弟弟做的过分了。 但请你原谅他,他本身是一个没有什么才能的人,所以非常地嫉贤妒能。 经过这一次,他也知道了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的道理,也诚心地悔过了。” 方洮这辈子没有干过这种装孙子、拉关系的事儿,此时非常不自在。 苏如意依然在装傻:“这位方同志,虽然我不知道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但是我能感觉到你对我没什么恶意。如果你就是为了说这些的话,那我就不留你了,请回吧。” 方洮见苏如意下了逐客令,只得狠了狠心,背在身后的右手手指,在左手的手心里画出了一个符的样子来,最后手心一握,再张开时,三河县王大厨给苏如意的那颗扳指,就出现在了他的手心。 方洮画的这种符,是会将对方很重要的物品给召唤过来的。 但是能从苏如意的空间里召唤出扳指,是方洮没有想到,苏如意也没有想到的。 方洮将手心摊开在苏如意的面前:“苏同志,现在,能听我说几句话了吗?” 苏如意看到那扳指,就像见了鬼一样,忙后退几步。 这扳指,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一直是放在她梳妆台的首饰盒里面的! 苏如意的神识立刻探进了空间,进入了首饰盒的内部,果然——扳指不见了。 苏如意倒吸一口冷气。 这是个什么人物? 居然能从自己的空间里,搜寻东西出去? 见苏如意脸色惨白,方洮有些后悔,连忙解释:“苏同志,你千万不要害怕!我本无意炫技,只是想让你能听我说几句话!” 苏如意跟他保持着两三步的距离:“那你请进来吧。” 方洮跟着苏如意,走进了王府内部,在一处水榭坐了下来。 苏如意没有把他带进房间里,因为感觉这个人会偷东西,所以就带到了远离所有房间的水榭。 这个季节水榭那里已经很冷了,苏如意抱着双臂:“所以你是上门来威胁我的?” “不不不!千万不要误会!” 方洮忙道,“我是诚心诚意的替我弟弟来上门道歉的。 我知道你拿走了他脚上的一根骨头,还有…… 怎么说呢?把他家给翻了个底掉吧。 你拿走的东西,其它东西我都不求你还给我,只求你能把他的骨头还给他。 他……还有两个孩子都没有成年呢。 你放心,他已经跟我保证过了,以后绝对不会再针对你! 工作上,也一定会对你随时配合的。” 苏如意听了这些话,皱眉不语。 方洮继续说道: “苏同志,你刚从黑省来京市,可能还不太听说过我。 我,方洮,以前是京市很有名的道医。 当然,现在不让讲这个了。 我说这些只是想向你证明,我不是那种人品不堪的家伙,也不会搞什么下三滥的名堂。” 说着,他将那颗扳指放在了水榭的木桌上面, “我拿这东西只是想向你证明,我们是同道中人。 其实我们理应互相扶持,互相帮助的。 我弟弟干的这些事情实在是太不上台面了。 说实话,刚才我都不好意思进来,不知道怎么面对你,一张老脸都被他丢尽了。” 苏如意继续皱眉。 看着他这人说的如此情真意切,如果他是装出来的话,那么他也可以去参演影帝了。 既然如此,苏如意也不再装傻。 她直接摊开掌心,在方沅家房梁上找到的那本账本就出现在了她的掌心里——当然这份账本是苏秋实连夜眷抄的副本。 原件,她放在了空间里。 方洮看着凭空出现的账本,眼神里并没有什么波澜,而是带着疑问:“这是什么?” 苏如意微微一笑:“你看一看就知道了。” 方洮小心翼翼地取走了账本,翻看了一下。 这下,他本来就有些发紫和灰败的脸色,直接变得铁青:“这这这这、是……这是……同志,你……你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