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 高三哥不屑地笑道,“陈卫星那个狗屁老来子啊,早就养歪了!那孩子啊,等不到长大,就得把自己送进去!那就是棵歪了脖子的树,根本成不了器喽!” “不行!那崽子不能留。”高二哥还是坚持他的看法。 两人就陈卫星的儿子这个话题,争论了起来。 苏如意闪身出了空间。 她没有闲着,把陈家所有炕琴、柜子还有地窖里的物资,统统转移到了空间里,一件不留。 随即,她没有停留地离开了苏家庄,骑着摩托车,径直回到了海城。 到了市郊,她收起摩托车,向着举报信里的地址,摸了过去。 这里是一片贫民窟,很多房子都已经是半倒塌的废弃状态。 苏如意用神识开路,在黑暗中自如地穿行,很快来到了那个地址所在之处。 是个煤场,挺大的院子,院墙高度有两米多,上面插着碎玻璃。 苏如意的神识探进院子。 院中有个门房,门房里有一人一狗。 人是个老头儿,抱着酒瓶子已经睡着了。 狗也是一条老狗,它感知到了苏如意的存在。 但它是一条很有经验的狗,明白乱叫会挨打,所以它只是悄无声息地起身,迎着风使劲嗅闻了起来,想以此判断出危险的程度。 苏如意很喜欢这条聪明的老狗,不过还是动手扎晕了它。 老头儿也一样,一针扎晕。 随即,她用神识拉动院门的门闩,一闪身就进了院子。 站在院子中央,苏如意再次放出神识。 这院子地下,有个巨大无比的地窖。 空空荡荡的,只在一角堆放着十几只箱子。 苏如意的神识探去,箱子里正放着举报信里的那些东西! 只不过,数目都要少了很多。 苏如意瞬间明白了——这是要让陈圆圆背锅! 而对不上数的货物,高氏兄弟俩,就能美滋滋私吞了! 苏如意只觉得浑身寒意。 她不动声色地将地窖里所有的货物都收进了空间。 但是,就这样放过恶毒的高氏兄弟,就太便宜他们了! 苏如意闪身进入空间,打开了那封举报信。 在她移入空间的物资中找了找,就找到了一模一样的、带着海城供销社抬头的信纸。 接着,苏如意拉过苏秋实,让他模仿那封信的笔迹,把信的第一页重新眷抄了一遍,并且把“陈圆圆”三个字换成了“高三哥”。 被举报的人,也就从“陈圆圆”变成了“高三哥”。 ——苏秋实不但写得一笔好字,还非常擅长模仿别人的字迹,这也是苏如意在方池干休所的时候才发现的。 信的后两页内容里,没有出现“陈圆圆”的名字,特别是摁了手印的最后一张。 这样改过之后,这封举报信就很完美了。 第二天一早,苏如意就带着举报信来到了海城公安局门口,花五毛钱雇了个小孩子,让他把举报信递了进去。 不到五分钟,两辆警车就挂了灯,鸣着笛,向着海城郊区驶去。 苏如意在背风处取出摩托车,也跟了上去。 摩托车引起了不少围观。 所幸她依然包着头巾,没人能认出她来。 苏如意不远不近地跟着警车,来到了那片贫民窟深处。 警车开不进去了,警察们下车步行。 苏如意的摩托车,则绕了一条巷子,先他们一步找了个合适的位置,闪身进了空间,等着他们了。 在警察破门前几秒,苏如意把在高氏兄弟家和这个院子里收到空间里的所有物资,都放回了院子里的空地上。 然后,又将老头儿和老狗脑后的针拔出。 就在老头儿醒过来,看着一院子堆积如山的物资,正一脸懵圈时,警察们已经冲了进来。 老狗比老头儿醒得晚,但比老头儿反应快,立刻趴在了地上。 就这样,人赃并获。 当天下午,苏如意再次来到苏家庄。 这次,是雇了牛车来的。 她要看着高三哥被抓,这一趟才算圆满。 一进村口,就看到一排足有七八辆警车停在路边。 她装扮成个农妇大婶的样子,把头上的围巾包严实了,跟车把式说好了等着她,就慢吞吞向着高氏兄弟家那个方向晃悠过去。 才晃悠了几步,就见高三哥被押了出来。 上了铐子,塞进了警车。 村民们都出来围观。 高三哥一脸慌乱,不停回头喊:“二哥!二哥救我!” 而高二哥跟在后面,一路小跑:“警察同志!这一定是误会!我们就是本本分分挣工分的农民,这肯定是误会!” 被高二哥拉住衣襟的警察停了下来,认真地看着他:“你叫什么名字?” 高二哥瞬间就怂了:“我……我是高三哥的二哥……” 那警察看着他冷笑道:“好啊,俩兄弟,推出来一个顶罪的,还有一个能逍遥法外,是吧?” 高三哥听了这话,眼神瞬间变得阴狠:“老二!是你害我!是你这个狗东西害我!” “老三,你是不是傻了?”高二哥顿时面如死灰。 “公安同志!我要举报!我二哥是跟我一起投机倒把的,大蛀虫陈卫星也是他先认识的!”高三哥声嘶力竭地指着高二哥,生怕他不能被定罪。 “老二,你个蠢货!你中了离间计了!”高二哥使劲跺脚,可是已经有两名警察走到他面前,掏出了手铐。 “我们的政策就是欢迎自首、欢迎举报!举报有功,能减刑!”刚才冷笑的警察对着村民们,大声宣传起政策来。 当然,其实就是说给这俩兄弟听的。 高二哥和高三哥,此时望着对方,都恨不得挣脱手铐,扑上去打个你死我活。 即使是嫡亲的兄弟,在绝对的利益面前,也就这样反目了。 苏如意一直看到警车带走了高氏俩兄弟,才转身要走。 至于苏家小院,她是根本不会去的——当初她冒充苏珍珠去给苏学书打小报告的事,她可不想穿帮。 而且,苏金被送到挖煤队之后的事,她一概不知,也没什么好告诉苏大志的。 这一家人,早已淡出了她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