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方和小赵跟两尊门神似的,兰钧只能停了下来,眼睁睁看着苏如意跟小孙进去了。 门一关上,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程卫国就坐了起来,对着苏如意一番挤眉弄眼。 苏如意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才看到一份热气腾腾的早餐,是茬子粥、香油腌渍的大头菜,还有不知道什么馅儿的包子。 在程卫国无声的示意下,苏如意知道了,这是特意给她准备的早餐。 于是她坐下吃了起来。 先咬了一口包子,居然是肉馅儿的! 苏如意这边正吃着,兰钧跟沈国梁争吵的声音已经传了进来。 兰钧:“我知道,沈将军是记恨我如实汇报张晓桢同志的可疑行径!可我问心无愧!倒是沈将军,您是不是该检讨一下,为什么别的首长,从来不会传出这种事来?!” “放屁!”沈国梁霎时暴怒,但随即压住了情绪,“兰钧,程首长现在病得这么重,你在他房间外面大呼小叫,你安的是什么心?” 兰钧的声音也压低了一些:“我也是就事论事,希望沈将军能心胸宽阔一些,不要总是揪着我不放!” 沈国梁再度暴怒:“你放的什么屁?老子什么时候揪住你不放了?” 兰钧冷冷道:“您现在就在针对我!” 沈国梁气得牙齿都咯咯响了起来:“我让你不要大呼小叫就是针对你?你看看,这么多人,有一个像你这样无组织无纪律吗?你现在马上给我离开!” “报告沈将军!”兰钧啪地一个敬礼,“我不能离开!程首长让我贴身保护小苏大夫,因为您不让我进去,我只能在门口等着!” …… 在二人你来我往的争吵声中,苏如意吃完了两只大肉包子,一碗茬子粥,还有一碟咸菜,捂住嘴巴,不好意思地打出一个无声的饱嗝来。 程卫国等她略微消化了几分钟,就按照计划躺回了床上。 苏如意等他躺好,便装作开始收拾医药箱。 小孙则打开了门。 兰钧第一个冲了进来。 看到程卫国双目紧闭,躺在那里动也不动,她脸上闪过了异样的神色:“首长……这是怎么了?!” “首长身体突发了一些问题,我已经给他用了安神针,让他好好休息一下吧,咱们都出去吧!”苏如意说着,就去拉兰钧。 不料,兰钧躲开了:“首长要休息多久啊?他不是晕过去了吗?刚才醒过来了,还是一直没有醒啊?” 兰钧问完这一大串问题,没听到苏如意回答,从程卫国脸上移开了视线,就见苏如意正冷冷注视着她。 其他人也是一脸不可思议地盯着她。 兰钧这才感觉到自己的失态,忙解释道:“程首长对我有知遇之恩,他生病了,我心里着急……小苏大夫,你别介意啊!” 苏如意“嗯”了一声,转头走了。 小孙对着兰钧做了个“请”的手势,兰钧只好灰溜溜地在大家的注视下,追上苏如意,走掉了。 “我守一会儿程首长,小孙,你去食堂给我打一份早饭来!”大家散去后,沈国梁大大咧咧坐在了程卫国的床边,对着小孙吩咐。 小孙离开后,沈国梁反锁了门:“行了,别装了!” 程卫国起身,脸上有一丝担忧的神色:“看来,兰钧背后的人,已经急不可耐了!兰钧也快要到了崩溃的边缘了!” “那小苏大夫会不会有危险?!”沈国梁噌地站了起来,“首长,您派了几个人保护她?” “我没有派人保护她。”程卫国道,“那丫头机灵,而且还有些非常的手段,我相信她不会有危险的。咱们就静静等着兰钧动手吧!” 果然,当晚兰钧就动手了。 但不是对苏如意,而是对程卫国。 苏如意半夜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在黑暗中,她放出神识,就看到兰钧蹑手蹑脚下了床,悄悄拉开门上的插销,一闪身出了门。 苏如意的神识跟着她,也起身,人跟在了她身后十几米的地方。 看到她是向着程卫国那幢小楼走去,她跑到工作人员的办公室,打了个电话给程卫国。 随即,她追上兰钧,再次远远跟在了后面。 兰钧移动得很缓慢,如果苏如意不是靠着神识追踪,早就失去了她的踪迹。 兰钧直接绕到了小楼侧面,掏出一双手套戴在手上,接着便好似一只灵巧的猿猴一样,顺着墙体凸起的砖缝儿,径直爬上了三楼。 苏如意倒吸一口冷气。 兰钧这身手,堪称一绝! 她怎么会选择了这么一条路呢? 兰钧飞快地爬到了程卫国的窗外,透过刻意没有拉严实的窗帘,观察了一下。 一片黑暗中,她渐渐看清了——床上躺着一个人,一动不动。 看不清脸,但不是程卫国,还能是谁呢? 他的警卫员小孙,趴在桌子上,侧脸正对着兰钧,被她看了个清清楚楚。 兰钧轻轻拨开了一条窗缝儿,随即把一颗不知什么东西丢了进去。 无声无息地,一股白雾似的东西充斥了整个房间。 几秒钟后,小孙从椅子上滑了下来。 兰钧又等了一分钟,见小孙没有动静,便撬开窗户,钻了进去。 苏如意在楼下,用神识感知着这一切。 很明显,兰钧在干休所里有同伙儿,而且这个同伙儿各种装备还挺充足。 兰钧自己的匕首和毒药,都已经在自己空间里躺着了,短短几天时间,她又弄来了新的匕首,和更威力强大的毒药! 苏如意蹑手蹑脚上了楼。 兰钧翻身进入室内,踹了一脚吸入迷烟后早已瘫软的小孙警卫员,便举着匕首,向程卫国的床上探去。 站在床边,她并没有立刻出手,而是叹息了一句:“程卫国!从你没有把那个机会给我,你就该知道自己是这样的结局了!” 说着,她手中的匕首挥动,朝着床上的人脖颈处就是狠狠一划。 紧接着,她的另一只手下意识地捂住了那人的嘴巴——或者说,她判断是嘴巴的地方。 但是,从她挥动匕首的那一秒,她就知道,自己失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