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海城跟冰城相隔千里,院长沾不上什么光,但这个夏东,怎么都是韩伟国亲自嘱咐了他务必要格外关照的人,他可不想得罪了他。 此时,夏东整个人都到了爆发的极限:“你是谁?!你有办法救我女儿吗?!” 院长被他吓得一哆嗦:“我是这个医院的院长,我姓李。我知道……有个人能救你女儿,但是……现在大家都找不到他!” “是谁?!他在哪儿?!马上带我去找他!!!”夏东抓住院长的衣领,咆哮道。 “爸……” 突然,二人身后,一个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 夏东回过头,就看到一个脑袋包的跟粽子似的人,正站在那里,发着抖。 “小雨?”夏东不确定地问。 声音,的确是小雨的声音。 夏天雨扑了过来:“爸!!!” 夏东身体一僵。 自从双胞胎的母亲去世,两个女儿就再也没有让他碰过一下。 她们说他脏。 夏东抱住了夏天雨:“小雨,你怎么样?” “我完了。爸,这事都是苏如意的错!”夏天雨咬牙切齿道,“我要让她生不如死!!!” 夏东抱着发抖的女儿:“爸爸会给你报仇的,会的。” 夏天雨哭了一阵,挣脱开来:“爸!你救救苏银好不好?!” 听到苏银的名字,夏东的脸色顿时阴沉得可怕:“小雨,你还看不清吗?那个苏银根本就是个祸胎!你都已经被他害成这样了,怎么还执迷不悟呢?” “爸,我和露露是被苏如意害的,不是苏银!爸,你说我什么都行,但我求你救救他!”夏天雨恳求道,“他快死了!” 夏天雨在清创缝合室被三个大夫摁住,缝了两个小时的针,才把脸上所有口子都缝上。 一包扎好,她就立刻去找苏银了。 找了好半天才找到。 此时的苏银,就在1号治疗室最角落的那张病床上趴着。 1号治疗室是一个10张病床的大病室。 满员。 夏天雨看到的苏银,瘫软地趴在床上,面色惨白,嘴唇有着不正常的红润。 背部的伤口已经化脓,整个人发着高烧,正在输糖盐水。 他的右手,还被铐在了病床上! 夏天雨向护士打听,护士说这个人八成是要败血症,救不回来了,让赶紧通知家属。 夏天雨的心都要碎了。 苏银是她这辈子喜欢的第一个男人,也会是唯一一个。 她认定了苏银,也认定了蠢货妹妹夏天露,这个对手不足为惧。 她早已畅想了无数遍她和苏银结婚后回到海城的快乐生活了。 苏银会搬进她们家的三层小楼,顶层最大的那间卧室。 夏东会被从那里赶出去。 她要换掉全套的家具。 苏银哥哥不喜欢红木家具,他喜欢柔软的布沙发。 她们会生四个孩子,先是两个哥哥,再是两个妹妹。 好事成双,再成双。 …… 可如今,一切都被苏如意毁掉了。 她的脸毁了容,苏银命在旦夕。 但是,她依然相信,在苏银心里,她是最特别的存在。 她的苏银哥哥,不会因为她毁容了就嫌弃她。 但是,这一切的前提是苏银得活下来! 夏天雨心一横,直接跪在了夏东面前:“爸爸,苏银如果死了,我也不会独活的。这些年的养育之恩,我先给您磕几个头吧。” 说着,就是梆梆梆的三个响头。 再起身时,额头包扎好的纱布上已经渗出了鲜红的血迹。 夏东整个人僵在了原地,半晌才叹息一声:“苏银那小子,人呢?” 夏天雨顿时笑了:“爸!您是最好的爸爸!他,他在走廊尽头那个治疗室呢!” “李院长,麻烦您找人去看看一个叫苏银的病人!”夏东指着夏天雨,“他是我的女婿。” “好好好,我马上找人去看看!”李院长说着,叫过身边的一个大夫,“你,跟着这位小同志去看看什么情况!待会儿来汇报!” “谢谢!谢谢爸爸!谢谢李院长!”夏天雨忙不迭地鞠躬。 夏东看着女儿那渗血的额头、那卑微的样子,不由得一阵心酸。 他夏东的女儿,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这个苏银,莫不是个蛊惑人心的男妖怪? 他眼睁睁地看着夏天雨跟着那个大夫走了,她甚至都没有往妹妹这里看一眼。 夏东对李院长道:“那个能救露露的大夫,快带我去找他!” 李院长为难道:“我们也不知道这位松大夫在哪儿,因为他不坐诊,年纪也很大了。现在大家都正在找呢!韩首长已经派人去调整个黑省的医生档案了,在全面排查姓松的人,估计很快就有结果了,因为这个姓很特别的,您稍微等等!” “这个松大夫,确定他能治好我女儿吗?”夏东不放心地问。 “这个……之前程首长——您知道吧,就是程卫国,都已经马上要死了,这个松大夫,据说扎了几针、开了几副药,就把人给治好了!” 李院长煞有介事道,“而且,松大夫是有师承的!他的师父就是传说中的‘鹤神医’,这个鹤神医最有名的,就是治好了一个吞了扁方的女孩子!扁方,和这个钥匙盘,长得很像!所以,我们推断,只要找到松大夫,您女儿就有救了!” 夏东的眼睛里有了一丝光亮:“韩伟国现在在哪儿?!” 李院长忙道:“有个人知道松大夫的行踪,韩首长去找他了!估计快有消息了!” 夏东点了点头,拉住了夏天露的手,蹲在了床边。 李院长忙搬了一把凳子给他:“夏副市长,您坐!” 夏东憋回眼泪,屁股找了找凳子,坐了下来,背对着众人,声音瓮瓮的:“让我自己……跟露露待会儿。” “好好好!”李院长很有眼色地带着那群大夫,鱼贯而出。 …… 与此同时,三河县人民医院的急诊留观室里,丁宏磊静静躺在那里。 经过急救,他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 但是,急救他的大夫们,心中惴惴不安。 因为他们不知道这个病人到底有什么病,更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被救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