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敏下车,拍响了苏如意家的大门。 苏如意打开门,来到院外:“余队,你总算来了!” “啥事儿,一大早的!”余敏打了个呵欠,混不吝道,“你们这破地方就没有一天消停的!真是邪了!” 苏如意大声道:“知青夏天秀说,她发现了木仓击我的那个凶手的武器,所以我才报案的。” “谁?”沈国梁皱眉。 “夏天秀,是新来的一个女知青。”苏如意道。 “武、器藏哪儿了?”余敏已经明白过来了,苏如意这是要打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只是,她真的要跟夏氏姐妹正面对抗吗? 余敏的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来。 “凶手是我三哥苏银!他没打中我,慌张地跑了。” 苏如意的思路很清晰——她首先要解决的,是苏银,夏氏姐妹花要往后排。 苏如意说完这句话,声音又大了几分,“夏天秀说,她是昨天下午给苏银打扫卫生的时候,无意间看到他的柜子里有一把木仓的,她很害怕,所以告诉了我,希望我能不要追究苏银开木仓打我的事。” 余敏的脸色明显缓和下来——原来,她要对付的人,是苏银,不是那个在江省只手遮天的夏家。 “那就走一趟呗!”余敏说着,打了个手势,小周跟了上去。 沈国梁带着小赵和小方两个警卫员,也一声不吭跟在了后面。 苏如意正要跟上去,苏秋实一把拉住了她:“如意,我也去!” 苏如意正要说早上风大,想了想:“行吧,那您再穿一件外套!” 两人穿好衣服跟了上去,后面,是一群浩浩荡荡的村民。 苏银和李旺的西屋大门,被一脚踹开。 趴在炕上的苏银浑身一抖,抬起头来使劲向着门口看去,那样子就好像一只伸长脖子的乌龟。 李旺还在呼呼大睡,被吵醒了也只是嘟囔了一句:“苏银!门跟你有仇吗?你不摔门会死吗?” 就翻了个身继续睡了。 余敏看到背上涂满獾油的苏银,倒是一惊——很显然,苏银严重烧伤了。 在丁家屯这样一个小村子里,他是怎么受的这种伤? 余敏清了清嗓子开口道:“我们接到群众举报,苏银知青,你涉嫌一起木仓击案,现在我们要依法对你进行搜查。” “……啊?!……木仓击?”苏银半夜才退烧,此刻无比虚弱。 在炕上挪了半天,终于费力地起身了,“我?木仓击?” 李旺也终于清醒了,坐起来揉了揉眼睛,顿时一个激灵:“要……要我出去不?” 余敏指了指墙角:“你站到那边去!” “诶!”李旺立刻移动的墙角,同时指着另一个角落里的一只崭新大柜子,“你们是来搜查的吧?那个就是苏银的柜子。” 余敏示意小周上前,两个人翻找了一通。 东西倒是满满当当,但是没有木仓。 此时,苏银只觉得无比荒诞,使劲甩了甩脑袋,坐起身来强撑着问:“是谁举报的我啊?” 说完整理了一下衣服,“这也太能栽赃了!” 就在说话间,众人眼睁睁看着他的腰间,“咣”地一声,就掉下来一把锃亮的木仓。 人群的嗡嗡声停滞了片刻。 这木仓,自然是苏如意找准机会,从空间里直接转移到他腰间的。 苏银精神太过紧张,根本没有感觉到腰上多了个硬物。 “啊!!!”等看清楚了掉在地上的是木仓,众人都是一阵惊呼,纷纷向后退去。 余敏眼疾手快,一把扑倒苏银! 与此同时,小周已经把手木仓抢到了手里。 师徒俩配合十分默契,几个胆大还在瞧热闹的村民,都叫了一声好。 “手铐!”余敏已经反剪了苏银的双手。 苏银整个人都是懵的。 从昨晚他扔的火种长了眼睛,把他的背烧伤,他整个人就有些懵——他愈发怀疑是金大春还魂了,因为村里那个丁四赖的老婆就亲眼看到过金大春的鬼魂跟她打招呼。 变成鬼了,都要护着那个丧门星? 苏银后半夜发起了高烧,噩梦不断。 眼下,他怀疑自己又进入了一个怎么挣扎都醒不过来的噩梦中。 小周先是卸下那把木仓的弹夹,才把手铐递到余敏手中。 “咔咔”两声,比刚才那把木仓还要锃亮的手铐,就戴在了苏银的手腕上。 “这……这不可能!”苏银大叫,“我是被陷害的!我冤枉!这木仓不是我的!” “不是你的,是谁的?”余敏冷冷看着他。 “是……”苏银当然是见过这把木仓的,这木仓是夏天露的,她时不时就会拿出来摆弄几下。 但是,他不能说。 不说,也许夏家也不会救他,但如果说了,那他马上就会陷入万劫不复。 这一点,苏银在如此混乱的情况下,也是想得清清楚楚。 他铁青着脸:“反正不是我的!” 说着,他余光扫到门口苏如意的脸,马上改口:“其实,这木仓是苏如意给我的,说是她从什么沈将军那里偷的,让我帮忙保管!” 这话一出口,苏如意还没来得及说话,站在门口没能挤进来的沈国梁直接暴跳如雷:“放你妈的屁!屎盆子扣到老子头上来了?你个满嘴喷粪的狗东西,老子的部队从来没丢过一把木仓!你他妈是活腻了吧?!” 沈国梁说着,头上几乎冒出蒸汽来。 苏如意连忙让到一边。 沈国梁两步跨到苏银面前,刚揪起他的领子,不料身后一个冷冷的声音传来:“沈将军真是威风不减当年啊!” 众人回头一看,几个陌生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说话的那个走在最前面,穿着一身挺括的中山装,一眼看去就跟丁大国有亲戚关系——两人长着一模一样的脸型和眼睛,简直像亲兄弟。 这人,正是亲手解决了侄子丁大国的丁宏磊。 沈国梁倒没在意丁宏磊,而是向着他身后看去,不可思议地全身立正,敬了个礼:“韩首长,您、您怎么来了?” 被他称为“韩首长”的男人,正踱步走进来。 他比在场所有人都高了一头,几乎是一个巨人。 一身戎装,满肩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