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压入大牢了。”
“皇上……”
萧菀青的声音带着一丝娇嗔。
“剥了皮,扔虎园!”
冰冷的声音打破了她眼中的惊喜,裴玄漆黑的眸子不再有丝毫光亮。
“皇上!你可是忘了我哥还在漠北为你征战!”
萧菀青阴沉着眼睛恶狠狠道。
“皇上。”
这次开口的是平阳公公。
平阳公公向来知道这萧贵妃痴迷皇上,买通乾明殿的宫人四处打听皇上,窥探皇上的所有,奈何他也知道征北大将军萧季手握一方兵力,看在她也没对皇上做出出格之举,也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不料,她如今竟给姩贵人下毒,闹出这么大事。
“姩贵人既无大碍,还是莫要……莫要寒了边关将士的心……”
平阳公公壮着胆子低声说道。
“萧贵妃虽铸大错但毕竟是出于对皇上的一片痴心……”
这次开口的是皇后,她话未说完。
就听裴玄冷冷打断:“谁再求情便同她一起去喂老虎。”
这声音但不是很大声,但却因阴沉得不容任何质疑,听了便令人毛骨悚然。
那样子让萧菀青见了,疯狂大笑起来,是啊,这样子才是她爱的那个人。
裴玄没有多看她一眼,转身径直朝殿外走去。
皇上的御辇经过乾明殿并未停留,而是回了清心殿。
裴玄坐在黑漆描金龙纹扶手椅上,冷白的长指打开了案上那封姜书雪拿来的信。
呵,还真是小贵人的字迹,他见过的最难看的字,且写着尤其刺眼的内容。
求谢晏和救她于水火,甘充当谢晏和的内应?永远站在谢晏和的阵营。
倒是没有想象中的风花雪月,却是赤裸裸的背叛。
他身体往后一仰,靠在了椅背上,指节分明手指按了按眉心。
宫女拎着灯油正要进殿将灯点亮,却被平阳公公拦住,见公公沉着脸摇了摇头,小宫女立刻心领神会,退了回去。
乾明殿的小贵人等了一夜,也没等到裴玄回来,意识到萧菀青定是将令牌拿给了裴玄,左思右想了一整夜,既然是误会,就一定能解开,她这不是张嘴了么。
天刚微亮,她便早早起来,往清心殿而去,却在殿门就被拦了下来,殿门口的禁军不撤反增了。
“娘娘,见谅,没有皇上旨意您不可出乾明殿。”
听了那首领的话,姜姩知道她之前的禁足令还没被解除。
“将军可否帮我跟皇上传话,说我想见他,我有话同他讲?”
那黑脸的首领严肃的脸上,露出一丝为难。
“恕难从命,如今没有人敢跟皇上提.....”他顿了顿,抬眼瞟了一眼姜姩,将头低了下去。
姜姩的心猛地一沉,他竟如此轻信他人的话,且连给她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她失魂落魄往回走,便看到殿内的宫女太监们都已在夜里就收拾好了行囊,这时候正在有序地往外走。
她抓着小高子就问:“你们这是去哪儿?”
小高子一脸的惭愧:“娘娘,奴才们以后不能伺候娘娘,皇上以后都住清心殿了,奴才们也要跟着过去伺候。娘娘,您自己保重。”
呵,再也不来了吗?
又给她扔冷宫了。
“小姐,我听说昨夜萧贵妃被扒皮喂老虎了。”安夏眯着恐惧的双眼冲向姜姩。
姜姩一听,倒吸一口凉气。
※
漠北天启大营。
篝火照亮北地的半边天空,空气里充斥着羊肉的鲜香和美酒的醇香。
将士们手握酒杯,欢呼谈笑声不断。
“此役我军大胜北凉,杀敌最勇猛的人是我军唯一的女将,谢钰一战绞杀敌军130人,按规提拔为副将!”
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将军站起来,高声说着,众士兵起哄,看向后排的谢钰。
却见她冷着脸起身朝自己的营帐走去,顿时嘘声一片,军队里来了个只会杀敌不会笑也不会说话的女将星,男人也从一开始的瞧不起到如今的真心佩服。
可这性格终归是不近人情的。
人群里站起一个人,他乌发一丝不乱的束在头顶,皮肤微黑,五官却精致异常,路通遗传了母亲的美貌,与哥哥的形象大相径庭,性格也更为活络。
见到谢钰一人离开,他放下酒杯,大步追了上去。
“军队是个大家庭,没有人能靠一己之力取得胜利,你虽剿敌最多,也有许多人为你掩护.....”
“你到底要说多少遍?”谢钰不耐烦将他的话打断,桃花眼瞪了他一眼,气冲冲的撩开帐帏走进营帐中。
路通面色严肃跟了进去。
“你莫要以为一场仗杀敌130人就骄傲自负,比起皇上当年的雄姿,你还差远了!”
谢钰突然停下,导致身后的路通差点撞了上来,急急刹住了脚。
谢钰猛地回头,目光炯炯瞪着他:“裴玄当年一场能杀敌多少?”
虽然生气谢钰直呼皇帝名讳,但路通已经习惯,现在也不像以前总跟她计较。
“皇上当年每场战役都是杀敌最多之人,每场至少300人,就你这样的还差远了,尤其当年漠北一役,皇上更是以一敌百,杀了北凉600多人!”
路通说起皇上的时候永远滔滔不绝。
谢钰听到漠北一役,顿时脸色一黑,怒气冲冲道:“漠北一役!他杀再多人,也是逃兵!他忽然撤兵回京夺权,害得我爹的丹阳军全军覆没!只剩我爹如活死人一般,躺了这么多年!这等丑事你还好意思提!”
路通唇角微颤,怒气不比谢钰轻,他瞪着好看的眼睛,涨红了脸:“太子勾结北凉,将征北军和丹阳军陷于死境,是皇上以一人之勇抵万军带着三千军士杀出重围,就是你那个昏迷不醒的爹,都是皇上冒死救出来的!”
看着谢钰难以置信的表情,路通继续道:
“世人都只道太子贤德,贤德之人岂能忌惮兄弟立功,做出通敌叛国之事!世人还道平南王义勇,当年我军被困的时候,平南王的军队正赴南蜀途中,若及时前来援助,丹阳军也不会全军覆没,世人眼中的善恶好坏,皆非我路通亲眼所见的真实!我现在也在日日祈祷你爹侯爷能醒来,好还皇上一个清白,向世人证明皇上并非你们眼中的那个为了夺嫡弃前线战况于不顾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