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嫣然说的好像很有道理,我被她说服,心里的愧疚散了些。 “黄天赐还在那里!” 本来放慢的脚步恨不得踩上风火轮,我玩命往院子里跑,一边跑一边喊。等我进了院子,被院里的冷气冻的直打喷嚏。 院里院外温度能差二十度,现在本来就是深秋,我感觉自己仿佛跑进了冰窖。 黄天赐不见了,老村长眼神惊恐的靠着中间的棺材坐着,嘴张的老大,五官里源源不断流着黑血,赫然已经没了气息。 地上散落着瓜子皮,三婶不知道是遇害了还是回家了。 那三口棺材跟我走时一个样,只是煞气不断从棺材里喷涌而出,我有种这东西一旦出来,便会浮尸千里的感觉。 好在天色越来越亮,冲天的煞气很快又钻回棺材里,我暗暗松了一口气,至少这个白天,够我离开这里。 不是我没出息,是我把黄天赐胡嫣然跟自己都搭进去,也管不了这事儿。 谁知道这镇的到底是个什么玩意?谁知道这村里干过什么腌臜事儿? 这东西是村委会挖出来的,无论是棺材里的三个死人,还是棺材底下镇压的东西,说到底都是村里的。 黄苟的事儿我接了却没办好,这是要损我跟黄天赐阴德已经够亏了,我总不能不明真相就把命搭里。 “姑奶奶,你能不能找到黄天赐?咱们打车回家,没车走也要走出去,实在不行你带我飞!” 胡嫣然鄙夷的看了我一眼,扭着细腰走到棺材前,探头仔细的盯着棺材里。 我见她看,也来了胆量,踮起脚跟着忘记看,一看吓了我一跳! 棺材里三婶原本那张胖脸已经被压扁,五官都被撵成了一条一条。 她身上还撒了一把瓜子,胸口被什么东西的利爪撕的破破烂烂,心脏就这么暴露出来。 原本我怀疑的二人双双惨死,黄天赐不知去向,我只觉得自己陷入了迷雾之中。 “要不你先走?我找到黄皮子便带他寻你。” 许是看我脸色太不好看,胡嫣然想让我离开这里。 只是我担心黄天赐,做不来一个人逃命的事。 “姑奶奶,咱们一起找吧!” 虽然这样说了,可胡嫣然会飞,我飞不起来,只能守在棺材旁,好在天已经大亮,任何邪祟无处遁形。 而且从天蒙蒙亮开始,整个村子就听见那一声公鸡打鸣,显然就是冲着黄苟的命来的。 我在村委会找不到答案,决定回去找黄秀打听一下村里有没有什么秘闻传说。 我回去的时候黄秀依然在哭,黄苟的尸体躺在炕上,身上穿着一套崭新的衣服。 “你怎么又回来了?” 这话问的我心里实在难受,我掏出黄秀昨天给我的两千块钱递还给她,她却怎么也不要。 “我知道你们的规矩,这钱是答兑老仙儿的,无论你办没办成,都不能退。 我哥的死也怪不得你,只是如今村里人心惶惶,这阵子死的人都停在家里,恐怕不能招待你了。” 黄秀外表看着对什么都很冷漠,内里却很明事理。 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揣好钱出了门,想在院子里坐一会儿等黄天赐,却发现一件让我毛骨悚然的东西。 黄苟的窗户下正是鬼新娘那双绣花鞋! “黄秀姐!” 我大声喊黄秀,黄秀一脸疑惑的出来,见我手指的东西,脸上血色瞬间褪尽。 “怎么……怎么还在这?” “还?” 我立刻发现她话里的漏洞,黄秀自觉失言,心虚的捂住了嘴。 “黄秀姐,这鞋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你说还在这?” 黄秀被我问的一时反应不过来,眼神闪躲一看就是有问题。 “因为这双鞋死了多少人你知道吧?那些人死了,鞋就回去了,可为什么黄苟死了,这双鞋出现在这里?” “我……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 黄秀已经吓得浑身发抖,却依旧咬着嘴唇不愿意跟我说实话。 “你不说下一个死的就是你!” 本来黄天赐不见了我心里就焦虑,现在看着黄秀明显知道什么却不死活不说,我气的忍不住加重语气。 “这双鞋是我嫂子的呜呜呜……” 在我的逼问下,黄秀哭着说出了实情。 黄苟曾经有个未婚妻,农村不叫未婚妻,就是口头订了婚,还没过彩礼。 那时候黄苟的妈还活着,他妈最擅长做手工活,给未来儿媳妇绣了双红色绣花鞋,留着结婚时当婚鞋穿。 那姑娘见了很是喜欢,提前便把鞋拿回了家,只是没等结婚,那姑娘却突然暴毙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