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人是我妈一个合作商。 我妈开大型商超,那人是附近一个村子开食品厂的,每周都会往超市送货。 最近我妈就听说他家里出了事儿,昨晚连夜把我推荐给那人,结果那人第二天就带着水果上门了。 “陈姐,是这么回事……” 那人名叫王杰,比我妈小一岁,有个比我大两岁的儿子王子欢。 出事的就是王子欢。 王杰说,他大哥王志是个盲人,因为出门不方便,一直养着导盲犬。 前一只导盲犬年纪大了反应慢了,于是家里在一年前给他换了只年轻的金毛。 一开始那金毛还算尽职尽责,可谁知道有一天半夜,王志牵着金毛回家,那金毛突然来了玩心,在回家必经的小桥上跳了下去。 连带着也把王志带了下去。 王志不会水,在水里扑腾一会就没了动静。 当时刚好远处有村民看见,说来也奇怪,看见的人跑的很快,等他跑到时,王志竟然已经浮在了水面上没了气息。 只有金毛一口咬住王志的胳膊把他往岸上托。 王志到了岸边,村民赶紧给他拉上来做急救,奈何王志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那人见到金毛将王志带着水,恶狠狠的拿起岸边的大石头,将金毛砸的头破血流,这才大喊着去找人帮忙。 当时桥头来了不少人,王家人听到村民说是金毛害死了王志,更是怒不可遏,将金毛打个半死。 金毛被打断了腿,朝着王子欢那边跑,王杰喊王子欢拦住金毛,王子欢直接拿起一块大石头砸碎了金毛的脑袋。 从那之后,王子欢就说总能听到狗叫,半夜也总会惊醒,说梦里有一双圆圆的褐色眼睛死死的盯着他。 王杰以为王子欢杀了狗,过不去心里那个坎儿,就说给狗烧点纸,让王子欢心安。 烧完纸王子欢状态确实好了很多,也不做噩梦了。 因为他家开食品厂,王子欢在厂里当库管,每天都要对完食品数量才回家。 一周前,王子欢回家的时候路过小桥,竟然又听到了熟悉的狗叫声。 那声音带着颤抖,叫的十分凄惨,就像被打死那天一样,吓的王子欢拔腿就往家跑,慌乱中好像还撞到了一个女孩子。 回家后王子欢就病了。 吃不下饭喝不下水,每天把自己藏在被窝里瑟瑟发抖,王杰怀疑金毛狗记恨王子欢打死它,阴魂不散缠着他,这才想找人给他看看。 刚好有我妈的推荐,虽然我看着年纪小,可我妈在他心中还是挺准成个人,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 “王叔,你先等会,我问问大仙儿哈!” 正常请仙儿上身需要通过一种媒介,比如抽烟或者喝酒。 但是黄天赐没事就光着屁股满屋子晃悠,这会儿正扒拉着王杰拎来的水果袋子,掏出个苹果往身上蹭了几下就开咬。 我感觉脸上有些火辣辣的,使劲咳嗽两声终于吸引了它的注意。 “啊?一只狗而已,老子我出马一个顶俩!你让他留下压香钱,跟他走一趟。” 我这才想起来给人看事儿还得收钱,只不过多少钱凭心情给,多了少了无所谓。 王杰很大方,从怀里掏出一万块钱放到桌上,我看到黄天赐两眼放光,嘴里念叨着,这得给它买多少只烧鸡。 我把钱拿起来放到黄天赐的香堂上,黄天赐小心翼翼的用红纸盖上,一副守财奴的嘴脸。 等它出来,我们直接上了王杰的车,跟着他到了离市里不远的土家屯村。 一下车,这个村子简直颠覆了我的认知。 在我印象里,村子应该跟我家一样,家家户户水泥房或者砖瓦房,条件好一点的就是平房,只有村委会是二层小土楼。 土家屯却是家家户户二层小洋楼,不少人家院儿里都停着车。 “嗝~这村子怪有钱嘞!” 黄天赐忍不住开口,可话却是从我口中说出来的。 王杰有些疑惑的看着我,似乎不明白我怎么突然变了口音,却还是耐着性子给我解释。 “我们村原来有个国有纺织厂,村民在厂子上班,后来厂子黄了,大家伙拿攒着的工资盖了几个食品厂,慢慢地生活就都好起来了。” 果然,村和村是不一样的,我们村那些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想翻身太难。 “王叔,先去你家看看吧!” 跟着王杰进了他家院子,我就感觉他家的小洋楼上空笼罩着一股淡淡的红色烟雾,烟雾里好像还有东西涌动,可惜我看不清。 “你等着,老子给你开天眼你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