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娣点点头。 烤玉米、烘土豆、煨红薯，庄稼人的孩子，哪有不会的呢？ 西山点头：“那行，这就当晚饭吧。今晚先凑合一夜，明天我去买了锅，咱们就可以正经做饭了。” 他想起什么：“我再去拿两条新鲜鱼进来。” 西山走到东屋，用床上堆着的棉花和花布窝了一个小床，轻手轻脚地把阿七放进去。 阿七一躺进去，就蹬了蹬腿，把脚架得高高的。 西山笑道：“小丫头还挺会享受。” 西玖玖跟过来，跳到床上。 西山看了眼小狗：“兰花，你也埋汰得紧，我带你去水里涮涮，窝灶膛边烘一会儿就干了。” 西玖玖被他拎起来。 一人一狗来到屋后。 “喂，涮涮我是没意见，你别拿鳝鱼的洗澡水给我涮啊汪。” 西山看到小水池里的油布歪七扭八的，就知道事情不妙。 果然，鳝鱼几乎逃光了，鱼也顺着漫溢的水溜走了。 现在只剩下两条最笨的小鳝鱼，还有一池积蓄的雨水。 西山有些垂头丧气，重新整理好油布，朝窗子里头喊道：“鱼全逃了。” 没一会儿，双娣找到了窗子，探出头来，好奇地打量窗子下的小水池。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全然不像之前的样子。 “这水泡子可真巧……那就吃玉米吧，干爸你吃吗？” “你们先吃。”西山说完就拎起小狗。 到了水潭边上，西山的坏心情已经消化完了。 “没有这场雨，你也该洗澡了。上回洗澡时，你才巴掌大点儿。你瞧你……” 西玖玖翻着白眼：你也一身泥，还嫌我埋汰？ 西山掂了一下，“嗯……又重了，得有两斤了。” 他扒拉里一下打绺的狗毛：“你也不至于长这么快吧……兴许洗一洗能轻点儿。” 他一瓢一瓢地朝小狗身上泼水，手上替它梳理着毛发。 “要是有块洋肥皂就好了，一下子就能冲干净。” 西玖玖被他的暴力手法扯得皮疼。 她眯着眼睛，龇牙咧嘴：“汪……明天……你去买锅……我也去。” “行，你要买什么？肥皂？” 西玖玖想：有什么买什么，老娘非得扫荡一番不可。 “……嗷呜！轻点儿！” “抱歉抱歉。” 狗毛发涩，想要梳理开着实不易。 西山又怕小狗着凉，下手就急了些。 他匆忙又浇了几瓢水，看流下来的水不再带着泥浆了，就敞开衣服一裹，带着小狗进了屋。 他站在门口说了一句：“我进来了。” 跺着脚略等了两分钟，他才掀门进去。 “去，去灶火前窝着。” 西山把小狗放下，自己头也没抬，就又出了门。 双娣和留娣从里间出来，身上都只穿着白色泛黄的无袖衣服、布头拼出来的花色短裤。 留娣跑过来抱住小狗：“我带你烘烘。” 灶膛里的火很暖，留娣的手又软。 她替西玖玖梳理着打结的毛发，轻柔仔细，一丝不苟。 双娣则认真地翻烤着玉米。 没一会儿，狗干了，玉米也熟透了。 姐妹俩一人一根烤玉米，吃得香甜。 两人还不时对着傻笑。 过一会儿，又抱在一起，头抵着头。 西玖玖看不懂这种奇怪的进餐仪式。 她吃着留娣掰给她的玉米粒，觉得确实香甜。 看着剩下的一根玉米，西玖玖觉得应该是给西山的。 吃完玉米，双娣给留娣穿上烤干的衣服，自己也穿得齐齐整整的。 “咱们睡觉吧。” 留娣乖乖“嗯”了一声，问：“阿七呢？不跟我们睡吗？” 双娣笑道：“阿七有自己的爸爸呢，他们睡东屋。姐姐刚才去看过了，东屋比这儿大多了呢。” “哦。那我晚上想阿七了，可以去着阿七玩吗？” 双娣板起脸，假装严肃：“阿七需要睡觉，你不能吵醒她的。” 留娣有点不甘心，但想了想好像又想通了：“那我明天着阿七玩。” 说完就甜甜地笑了。 她又吃力地抱起小狗。 西玖玖被勒得够呛。 留娣还没开口问，双娣就说：“不可以哦，兰花睡厨房。” 留娣垂下头：“哦……” 她用额头顶了顶小狗的小呆毛：“那我们明天一起玩哦，爸爸给我做了家家酒呢。” 西玖玖心想：那是小孩子的玩意儿，我才不玩呢。 姐妹俩进了西间里侧，又窸窸窣窣了一会儿，就没有动静了。 西玖玖抓紧把给西山留的玉米收进空间。 啵，啵啵。 西玖玖看成功复制了两个熟玉米，就收手了。 不需要多，只要留个小种子就行，要用时再复制。 现在没有水缸了，米汤和烤鱼都放在地上。 西玖玖觉得挺不讲究的。 她无奈地看向下午新收进来的麻袋。 那个麻袋已经在货架上躺了很久了，毫无动静。 看来别的麻袋也是不能复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