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邓布利多的满面红润相比,艾斯看起来似乎随时一口气儿都能断掉,邓布利多给艾斯安排了沙发,还递给了他一张绣着小星星的蓝色羊毛毯。 “你看起来脸色很不好,艾斯,”邓布利多温和的说,“需要来点儿热咖啡吗?” “你知道多少。”艾斯并不想和邓布利多来来回回的拉扯,他问的很直接---但或许又没有那么直接。 “或许比你想象的多,又或许比你想象的少,”邓布利多笑眯眯的,依然泡了一杯热咖啡递给艾斯,“但是你或许比我想象的知道的更多,艾斯,你不该给费尔奇那瓶药剂,也不该送马尔福小先生回家去的。” “我不后悔我做的任何决定。”艾斯平静的说。 “是吗?”邓布利多笑起来,“如果我是你,有些事我就不会做。” 至于是什么事,邓布利多也没有继续说下去。 “比如呢?”艾斯看着手里的咖啡杯。 “比如,我知道我很疲惫,我就不会去喝这杯热咖啡,哪怕他会让我短暂的看起来好一些。”邓布利多说,“我会抓紧毛毯,因为毛毯更有用一点儿,他会提供给你---温暖的庇护。” 艾斯盯着自己膝盖上的毛毯,慢吞吞的拉长了音调:“咖啡伤身但是足够应急,毛毯倒是暖和,可是他说不定会自燃,更说不定会被风吹走啊?” “那就得看你的选择了,”邓布利多依旧是眼里带笑的,“看你是打算一口喝干咖啡,还是抓紧手里的毛毯。” “我选择把壁炉里的火点燃,”艾斯呵呵笑了一声,“我最多只算是个脑子格外好使一点儿的普通人,我不掺和你们的破事儿。” 艾斯把咖啡放回桌子上,毯子搁在沙发里,晃晃悠悠的告辞了。 都是傻逼。 艾斯当然知道邓布利多是什么意思,咖啡指的是里德尔,毛毯指的是他邓布利多自己,话里话外都在给自己贴金的老东西。 他甚至都没费心思否认或者遮掩一下那些曼德拉草提取液是他打碎的,也没否认他知道德拉科出事了。 他或许还巴不得德拉科出事呢---你看,马尔福家族算是纯血了吧?密室里的家伙连纯血都不放过!斯莱特林不行,萨拉查·斯莱特林不行,还是快来投入我邓布利多的怀抱吧! 算盘是打的咔咔响亮的,艾斯知道,但是艾斯不打算听他继续打算盘了。 他回寝室,睡了个昏天黑地。 而从那天之后,艾斯开始好好学习了。 他准时准点的出现在课堂上,认认真真的听讲,做笔记,回答老师的问题,哪怕是他之前最看不上的占卜课他都会很给面子的去上,并且交足四英尺长的论文。 所有的教授都评价艾斯是“忽然转了性子”,他们觉得艾斯是长大了,在弟弟病了之后要开始肩负起身为哥哥的所谓责任了,但是实际上,艾斯是在准备积累他的口碑。 不是都爱演吗? 那就大家一起演啊。 艾斯成了模范好学生,他善良体贴乐于助人,情书一叠一叠的开始收,弗立维教授甚至很高兴的当着其他同学的面儿和艾斯说,七年级的时候艾斯一定会当上学生会主席的,没有人比他更合适。 而艾斯是怎么说的? 艾斯腼腆而谦虚的微笑,说他还太年轻,他需要历练。 很有成效,就像是艾斯喜欢帅哥一样,人人都喜欢帅哥,当年里德尔能够在霍格沃兹混的那么风生水起,和他的那一张好皮囊也脱不了干系。 有成效到魁地奇比赛上,艾斯去找弗林特要求临时担任击球手的时候弗林特没拒绝,毕竟德拉科不在学校,找球手的位置也是由之前的特伦斯·希格斯来临时顶替的,队伍已经有点儿不太原装了。 更显着的效果是,当艾斯一球把哈利·波特从飞天扫帚上抽下来摔的不省人事,也没有人怀疑艾斯是故意的。 甚至艾斯带着花和礼物去医疗翼看望昏迷不醒的哈利的时候,格兰芬多球队的一个姑娘还安慰艾斯不要放在心上,魁地奇里的游走球比较不听话,偶尔不安计划飞出去也是正常的,叫艾斯别太内疚。 内疚?艾斯看着病床上的哈利---他的一条胳膊摔断了,又被洛哈特那个草包把骨头治没了,现在喝完生骨灵好不容易刚睡着,艾斯看着他,半点儿内疚的感觉都没有。 艾斯当然知道哈利没做错什么,但是艾斯只是想这样做,仅此而已。 他朝着一边儿担忧的握着哈利的手的赫敏·格兰杰抱歉的笑了笑:“我很抱歉,如果有什么我能为哈利做的,请一定要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