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女人们将取回来的蜂巢放在一块滤布上,滤布下面有木滤网和木桶,女人们用木勺压平蜂巢,将滤布包裹压平的蜂巢用力往下压。
“这是滤蜂蜜。”
“喔喔,好厉害的样子。”
“她们原本只是煮饭婆。”
“怪不得这么娴熟,不对,你刚刚说什么?煮饭婆?”
压完的蜂巢放进清水中清洗,女人们不断用手搅拌,随后把清洗的蜂巢在手心里用力挤干水分,挤干后的蜂巢形成一个球状,女人们将球状的蜂巢放进木盆里,只见原本清澈的水变成泥色。
“煮饭婆已经算好了!”,一位按着木盆的女人说。
“是啊!你看她,她原本是婢女!”,用手搅拌蜂巢的女人说。
“要不是花文公子说服他父亲,你恐怕也见不到现在的我们。”,女人们说。
“还是你们自己愿意罢了。”,埃及玛说。
“都这么不平等的吗?”
“这问得好!何为平等?”
“这……”
女人们将木盆里的蜂巢倒进热水中,慢慢让它们从锅里拌开,随后用铲子放在蜂巢表面,提取蜂蜡,弄一层就将这一层的蜂蜡用锅旁边的冷水泡一下,然后将蜂蜡从铲子上剥下来。
将剥下来的蜂蜡放进铜盆里,再把铜盆放进蒸笼里蒸一个小时。
待一小时后,将铜盆从蒸笼里取出,放在阴凉处,自然风干成蜡。
“我们都在追求绝对平等,不单单是我们,连这个社会也是如此;平等?什么是平等?何为平等?男女平等?时间是平等的?社会并没有这么多的平等,因为事情的本身就是无法控制的,这也导致平等是无法做到绝对;所以就理所应当将所有都归咎于命运的安排了吗?不!海的咸湿将海风都带有咸湿的味道,这就是她们的人生主旋律?她们可能无法忘记那即将要葬身于深渊的感觉!而拯救她们的不是我,也不是平等,是她们自己!是她们自己的努力换来现在的平等,虽然她们出了这个蜡坊可能不会受到平等对待,起码在这一刻她们是得到了平等!”
“嗯嗯,那男女、时间平等呢?”
“这些我还没认真地去思考过,等我以后,我以后绝对能思考出来的!”
“咦!这个是什么?”
“这是白鲟豚,它们是白鲟族,它们能够看到蜂蜡风干的程度和其他我们看不到的东西。”
“那它的尾巴?”
“哦,这是那时候被船桨削去的,在我赶到的时候,她已经在岸边奄奄一息了,她的朋友已经……”
“所以她原本不是生活在这里的?”
“嗯,她原本是在黄金水道村栖息,是我把她带来这里的,后来我深入黄金水道村,发现那里的环境比我想象的坏多了,成堆的生活垃圾,破旧的渔网,腐烂的木头;随后,我与它们交流才得知:它们的环境并不理想,经常要躲避渔民的捕捞、噪音,与其他肉食鱼族争食……我想将它们都带到这里,但它们并不是所有都像她这样能幻化人形……”
“黄金水道村是在海底?”
“是在水下。”
“咦,是花文大人!嗨!”,一只幻化人形的白鲟豚朝埃及玛招手。
“欣欣好啊,注意休息。”
“好,您旁边的是?”,欣欣露出疑惑的表情,手指碰着下巴说。
“我叫科西!”
“是我的朋友。”
“咦,原来是朋友啊。”,欣欣看着他们露出笑容说道。
“欣欣,为什么它是灰色的?”,科西指着一只幻化人行灰色的白鲟豚问道。
“他啊,是我的表弟哟!他还小,我们白鲟族刚刚出生是灰色的,到了我这样的年纪便是白色,到了我妈妈的年纪便是粉色,可惜我再也看不见我的妈妈了。”
“没事的,我会找到杀害你妈妈的凶手!”,埃及玛摸着欣欣的头说。
顺着放置蜂蜡的桌子北方向看去,一群男人正用铅笔在布上打草稿,两人走近看:第一块布上正打着的草稿是荡魔天尊·真武大帝的画像,只见画像里真武大帝正坐山脉之间,手握七星宝剑,脚踩龟蛇二将,镇压一切妖魔。
第二块布正打着的草稿是雷祖的画像,只见画像里的雷祖倘胸袒腹、背插双翅、额具三目的神祇,面部特征类似赤猴,下额长且尖锐,脚部则像是鹰鹯的爪子。
第三块布上正打着的草稿是老子的画像,只见画像里的老子九尺高的身高,耳朵上挂着环,眉毛似北斗七星,瞳孔方形,下巴像土丘,脸部形象如龙,手上有祥纹,头顶上方紫气缭绕。
第四块布上打着的草稿是马王爷,只见画像里的马王爷三头九目,六臂蓝身,两手火铃火索,两手金枪金砖,两手斗诀仗剑,青面赤须,坚红发,蹙金罗帽,绯抹额,绛袍金甲,玉束带,天带绿吊鞹靴,足踏火轮,白蛇绕轮,中吐火,背负火瓢,火鸦万群……
将草稿打完,男人们将铅笔放下,用装热水的烫斗去熨烫。
在他们熨烫的同时,幻化人形的白鲟豚们将风干好的蜂蜡放在一个小灶上熔蜡,等男人们熨烫完,幻化人形的白鲟豚们将小灶推给男人们,他们将铅笔旁边的勾笔拿起,沾了沾灶里的蜡便又开始绘画起来。
“怎么布上的画都不一样?”
“它们都是定制的!”
用蜂蜡画好的布会放在旁边的竹竿上晾干,需晾干一晚,晾在竹竿上的布不仅能看到许多不同的画,还能看到熟悉的身影——是一只幻化人形的白鲟豚正在仔细的观察布的干湿程度。
“浩冉!今天的工作量还适应吗?”,埃及玛看着他说。
“呀,是花文大人!工作量没前天的多捏。”,浩冉向埃及玛鞠了一躬接着摸着布说道。
“这些天辛苦你们了!等这笔生意干完,带你们回去黄金水道村看看!”
“好耶!那我要想想带些什么回去。”
“哈哈,小心点,别摔倒。”
“他的身体是粉色的,难道说?”,科西望着被蜡布遮挡身影的浩冉说道。
“嗯,他的寿命没多少了,但他的愿望就是想能帮助我,我就让他做他力所能及的事。”
幻化人形的白鲟豚们将干透的蜡布拿去染池,染池那里正站着一群女人,女人们见到它们的到来,都说:“辛苦你们了!”
“不用客气!”,白鲟豚们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