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钰支支吾吾地说:“就,男人……都会犯的那种错。” 裴耀清瞠目结舌。 他不停地叹气,“原以为你成家之后心就定下来了,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早知道小晚一毕业就让你俩结婚,也就没这档子事。” “爷爷,我知道错了。”裴钰声音软了下来。 “小丫头没见过世面,我不与她计较,赶明儿被老男人玩腻了,哭着喊着求我回来,我看着你的面子也能原谅她。不过我气不过,我怎么就比老男人差了?这个人掘地三尺我也要把他挖出来。” 裴耀清:“……” ** 裴钰出来时,脸色沉得比锅底还要黑。 见到他的人叫了声少爷,就低头匆匆离去,都知道他今天心情不高兴,生怕他会借题发挥找人撒气。 裴钰面上不为所动,脑子却乱得像线团一样解不开。 刚才在书房老爷子说来说去就那两句,事情闹到现在,他没有脸下去见老战友。 他就纳闷了,老头子咋越老越糊涂了呢?这年头签了合同还有毁约的,何况是多年前的口头约定。 履不履约看他的心情,等把老男人的事情料理完,原不原谅秦晚还另说。 说实话这事情搁谁心里都膈应,虽然他有错在先,但男人和女人就是两码事,要不然怎么是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呢? 裴钰大摇大摆走出门,看到别墅外面裴译站在车旁,和正在和族内一位长辈聊天。 两人看到他出来时,长辈低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匆匆和裴译告别后,坐上司机的车走了。 裴译淡定地和长辈挥手告别。 裴钰奔着裴译的方向走去,慵懒地喊了一声,“大哥?” 裴译回头应了一声。 同父异母的两兄弟,感情一直不咸不淡,一如外界对他俩的传闻,两人之间根本不像是兄弟。 裴钰性格飞扬跋扈,被京圈二代尊称为裴少,走到哪里都有人前呼后拥,他也习惯以俯视的眼光视人,一般人对他都是敢怒不敢言。 与他相比,裴译性情温和,对外一副谦谦君子模样,连家里的管家佣人都很喜欢他。 不过裴钰并不这么认为,总觉得他哥是只心思深沉的老狐狸,不像他高兴和不高兴都写在脸上。 裴钰淡淡地凝视着面前的人,视线从他的脸上落到了身上,眼底闪过一抹惊讶,“你这件西服挺不错嘛。” 裴译淡然一笑,“瑞士的PN品牌,你感兴趣吗?回头我让助理把客户经理的联系方式给你。” 裴钰扯了扯嘴角,“不用了,款式好是好,但我还是适合年轻一些的品牌。” 裴译唇边勾勒出一抹冷笑,这个弟弟一向口无遮拦,不便与他计较。 他淡然提醒,“你既然喜欢上了别人,就不要再去纠缠人家,说到底你俩并不合适,分手是迟早的事情。” 裴钰眉头锁紧,“你怎么知道我缠着人家不放?” “不是吗?” 老狐狸果然眼光毒辣,骗得了众人却骗不过老爷子和他大哥。 裴译嘴角微不可察地勾了勾,“难不成是她喜欢上了别人?” 裴钰后背微微僵直,咬牙切齿地说:“她还没有这个权利。” “你们已经分手,她愿意喜欢谁,和谁在一起那是她的权利,和你已经没有关系了。” “又不是和你谈。”裴钰小声嘟囔。 裴译幽深的眸子划过一抹冷洌的光。 幸许有点心虚,裴钰一字一句动唇。 “对付女人的经验我比你多,爷爷说你一门心思扑在事业上,为裴家传宗接代的任务只能交给我了,说到底,我为你这个长孙担负起重任,你不感谢我,还在这里说风凉话,不太好吧?” 言外之意他不帮忙还跟着捣乱。 裴译眼神锋芒未掩,“我实事求是。” “哥你站在哪边啊,你是我哥,为什么要帮旁人说话?” 裴译:“……” 正好司机开车缓缓停在他们面前,裴钰抬手轻轻一挥,坐车离去。 独留裴译在原地伫立,余晖洒在他的身上,给他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