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时,眼前一片灰蒙蒙的,江浸月以为是没开灯,想要起身,结果一动,人直接摔了下去。 【宿主,你没在家。】 初一不冷不热的声音传来,江浸月因疼痛陡然清醒。 /好冷,这就是地狱吗?/ /怎么还能感觉到痛?/ 【……】 初一干脆不说话,等着她自己反应过来。 江浸月摸索着起来,左手腕疼痛难忍,身上只一件校服外套,在夜晚的寒风中瑟瑟发抖,另一只手摸出手机,麻利地打开手电筒。 这才发现,自己方才睡在一条窄窄的长凳上,长凳下还有一条落地的破旧毛毯,应当是盖在她身上的。 /所以,那漂亮女生拿了个毛毯把我放这里就走了?/ 【事实确实是这样。】 /真好,还给我留了个毛毯,善良又大方,美丽又动人。/ 江浸月单手理平整皱巴巴的毛毯,似乎还能闻到一抹淡淡的来自那个女生的体香,她满足地回到长凳上,把全身都用毛毯包裹起来,一副享受至极的表情。 【……】 初一第一次觉得这位宿主脑子不好使。 /看来这原主对这小美人确实不好,初一,给我看看两人相处的详细经过。/ 江浸月缓过神来,开始思考怎么完成原主的心愿,纵使艰难,但并不是没有可能。 她喜欢,认识到多么艰难后再心安理得进行摆烂。 接收完所有信息,江浸月只觉得有一万匹“cnm”在心中奔腾而过。 得亏最开始有心理准备,不然她非把原主给刀了。 原主是校园一霸,带着手底下一群无所事事的闲人无恶不作,各方势力听到她的名号也要掂量一下,无人敢惹。 而作为原主的同桌,岑遥承担起巨大的“责任”。 被原主缠着讲题,被原主当做发泄情绪的树洞,被原主逼到绝境。 最后,她没能参加高考,一代清华北大的天才成了小饭馆里的服务员,一生平平无奇。 算是被原主毁灭人生的可怜人。 /初一,原主还在吗?我非把她千刀万剐!/ 江浸月愤愤拖着不太利落的脚站起来,没想到这边的剧情更虐。 原主可真是畜生不如。 【不在了,她委托给我任务的时候就已经消散了,只留下这些愿望。】 /那还真是挺巧!/ 没等她发泄完,手机突然一阵铃声,上面显示来人。 “我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男朋友。” 看着一大串的修饰词,江浸月陷入了沉思。 嗯,那个无敌傻逼丑得要死自欺欺人脑残十级不可救药活着浪费空气死了浪费土地的终极舔狗顾俊。 “喂,舔狗,有事吗?”她一把接通电话脱口而出。 【……】 初一若是有形体的话,当场给她跪下。 直呼内行。 明显感觉空气一滞,对面人没有反应过来,迟疑而不可置信问出声: “月月,你刚刚说什么?” 江浸月不耐烦干净利落挂断电话,同对待黎蜜一样一条龙服务给他整起。 耳边清净了。 世界也安静了。 初一见她重新坐回长椅,昏昏欲睡的样子,忍不住问道: 【宿主,你不饿吗,一天没吃饭。】 /哦对,我一天没吃饭。/ 这才想起来,原来自己应该饿。 甚至出门走得急,连阿姨准备的早餐都没来得及动。 【……】 初一决定下线打打俄罗斯方块,平静心情。 它本是脾气最好的系统,现在只想说一句。 有你,是我的福气。 初一的声音消失,她整个世界陷入无边的寂静,甚至夜晚的虫鸣声清晰可闻,长凳背后是公园,已经没人了。 骨折的地方越来越疼,没有得到疗养甚至有可能留下不可逆转的损伤。 江浸月慢慢站起来,走一步疼两步的状况彻底让她放弃徒步走回去的想法。 坐回去裹了裹毯子。 正当时,又是一个电话打过来。 看着上面的备注,江浸月又一次陷入了沉思。 “超级无敌丑陋蛇蝎心肠恶毒老女人。” 自动翻译成三个字:江烟琇 江浸月感激万分,终于有人来解救她了! “江浸月,怎么还没回来?” 江烟琇对她的态度还算正常,看来应该是还不知道那件事的真相。 天助我也! 这不得逮着羊多薅点! “姐,我受伤了……”江浸月嗓音立刻转为可怜巴巴,活像只无家可归的流浪狗。这样的语气通过手机传到另一个人的耳里。 正回到江家别墅没多久的江烟琇一愣,听着那边没了嚣张气焰的絮絮叨叨。 她管不了这个叛逆期顶峰的妹妹,一直以来都是任由她做什么的态度,从未听过她褪去所有锋利和尖锐的语气。 有点让人心疼。 林紫月走过来,“江浸月这丫头不知道又去哪里疯玩了,不管她,我们先吃饭。” 江浸月经常不回来吃饭已经是常态,林紫月并未发现有什么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