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厉清樾会点医术,丘州眼睛都亮了。 医生好啊! 刚好可以看看他儿子丘波,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老丘家可就剩他一个独苗苗了。 家里那婆娘自从生了波子之后,肚子就一直没了动静,真是不争气。 波子可是丘家唯一的一个男丁了,养了十几年了,丘州还不想这么快就放弃了。 虽说老巫医说他儿子这是从娘胎里带的病根,没得救了,但他一直谨记贵人说的话: 只要他不放弃,总有一天老天爷会看到他的努力。 知道厉清樾还会看病,丘州看他的眼神都变了。 转念一想到,厉清樾今天不可能能走不出祠堂,丘州的神情又黯淡了下来。 他转头看向高他一头的厉清樾,出挑的外貌,高大的身材,有背景的家世,漂亮的媳妇。 再想想自己那个十几岁,还只想玩泥巴的儿子。 他咬碎了一口黄牙,“李兄弟,你真的会治病?”丘州靠近他,压低了声音,“是不是什么病都能治?” “会看病这事做不了假,我们李家可是医学世家,虽说我不精通医术,但相比较普通医院的医生,还是要强一些的。除非是时日不多的人,要不我都能试上一试。” 苍天在上,他厉清樾只说可以试一试,可没说一定能治好啊! 厉清樾的这话,给丘州打了一剂强心针,他犹豫了再三,似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伸手拉了一把厉清樾。 “李兄弟,你待会进去之后,跟着我,信我的,别抬头,别吭声。” 虽说免不了会受点皮肉之苦,但保住一条小命应该是没什么问题。 至于那个女人,他就是有想保下她的心,也没那个力啊。 只能看后松那小子,想不想留下她吧。 厉清樾学他一样,挡住嘴巴,压低声音,“丘哥,你突然这么鬼鬼祟祟的,怎么,这里有你的仇家啊?” “什么仇家?没有的事,你别胡说。”丘州挺直腰板,带着人直接往祠堂大门走去。 祠堂门口的两个守卫,看得直皱眉。 不明白这个丘家老二,偷偷摸摸的想搞什么名堂,再看到他身旁的两个人,两人神情一震。 竟然是生人! 两个守卫不善的目光,将裴司遥两人从头到脚打量了个遍。 前脚这两人刚来到村子,后脚松少爷就出事了,这也太奇怪了,让人很难不往两人身上联想。 祠堂里热闹的很,人头攒动,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今天要祭祖呢。 门口的守卫拦着他们不给进,丘州好说歹说也进不去,只好带着两人,往人少的墙角根站了站。 人少不代表周围没人啊! 况且以裴司遥的耳力,她只要想,祠堂里的人在聊些什么,她也能听得见。 当然,她本人也是这么做的。 一路上就听那些人在说什么,后小少爷被人发现的时候,就剩一口气了。 什么冻成了冰疙瘩,什么臭气熏天,那条路都没法走了。 裴司遥越听越好奇。 厉清樾握她的手紧了紧,把人往身边带了带,厉清樾自然也没少听那些人聊得事,他可不想让那些人的话,污了裴司遥的耳朵。 “别去听那些污言秽语。” 听了半天理出了大概的头绪,再一看厉清樾那表情,裴司遥就猜到这事肯定和他有关。 那人就算是傻子,大半夜也不会往茅坑里跳啊! 天底下哪有那么多巧合,昨晚他们刚来,村子里就发生大事了,而且那人刚好是昨晚蹲墙角的男人。 “厉害!” 她悄咪咪给厉清樾比了一个大拇指,这家伙总算干了一件让人满意的事了。 丘州自是也意识到了事情的反常,拉了一个人打听一下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这才知道,之所以这么多人围在这,是因为后松出事了。 今早发现在粪坑里发现时,整个奄奄一息,就剩一口气吊着了。 人被抬到了祠堂里,这不,巫医正在祠堂里给他医治呢。 一听后松出事,他比谁都紧张,再一听是巫医在医治,丘州的后背渗出一层冷汗。 村里那个老巫医的医术,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 那真是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啊! 丘州让裴司遥两人站在原地别动,他独自一人进祠堂查看一下后松的情况。 奈何他不是后家人,即便两人没跟在他身后,守卫也拦着,不让他进去。 隔着层层的人群,丘州原地跳起来,这才勉强看到,躺在门板上的后松,他的后背扎着一根根又细又长的银针。 老天爷,正常人都挺不过老巫医的银针,更何况还是命悬一线的后松。 越想丘州心里越慌,他急得直跺脚,但也没办法。 他想要后家人别让老巫医给他看,但老巫医不治,村里也没人会治病,总不能让后松等死吧。 丘州在祠堂门口左一圈,右一圈的打转,就在他一筹莫展之际,他看到雪地中那个高挑的身影。 对啊! 他怎么就忘了呢! 他身边不就有一个活得医生嘛! 丘州转身就想往祠堂里冲,又被守卫拦了下来,“丘二,你也别叫我们为难,祠堂里随便叫出来一个人,都不是你能得罪的起的,你就别在这添乱了,现在情况紧急,族长没时间处理琐事,赶紧带着两个生人带回去,等有时间组长自然会让人去寻你。” 丘州趴在两人的交叠的手臂上,伸长脖子往里看,“大壮,二壮,我没和你们开玩笑,你们快放我进去,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和族长说。” “丘二,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们哥俩好好跟你说话,你不听,那就别怪我哥俩对你不客气了。” 两个守卫见他死不悔改,一人抬起一个手臂,把人丢了出去。 丘州身子腾空,一屁股跌坐在雪地上。 “哎呦~~我的屁股~~我的腰~~” 尽管穿的厚实,丘州还是能感受到屁股,连带着后腰一阵钻心的疼痛。 他伸手扶住后腰,疼的他,人差点没撅过去。 这两人还真是一点力都没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