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插科打诨了几句，廖正业才清了清嗓子，微微正色：“谢团，小靳和小凌这段时间都去山上看了，山上有人活动的迹象。” “烧尽的火堆、脚印、甚至还有些食品包装袋，虽然焚烧过，但是还是有些没烧完的塑料，都是外文字。” 谢川接过廖正业递过来的东西，眉头皱了皱。 凌建同推了推架在鼻梁上面的眼镜，开口道：“按照现在得到的消息，入境的人不止一两个，那么大批量的人，是怎么进悄无声息进来的？” 谢川看着手上烧焦的塑料，沉思了片刻，只有两个可能，不是有内鬼打点了，就是他们有一条所有人都不知道的路。 这个节骨眼上，顾晚白的项目立项成功，就出现这种事情，实在很难让人不多想。 谢川已经十有八九肯定了，一定是他们这边有什么消息走漏出去了。 顾晚白之前研究的东西并没有遮遮掩掩，从改良的饲料到大棚技术，十里八乡甚至越传越广。 这些东西对现在的花国很重要，但是对于其他国家，还是不够看了。 十里八乡谈论起来顾晚白的时候，也最多就带一句水清大队有个知青很聪明。 谢川不认为那些东西能引起那边的注意，这么大动干戈地派人过来，只有可能是他拿走的那份S级保密资料。 这份资料在他手上的时候，只有他知道内容，送到军部那边，也是立马就被设为重要资料。 一切都说明了，军部一定有他们安插的内鬼，而且身份还不低。 “谢团，我们现在怎么办？” 谢川的手指扣了扣桌子，“不用管。” “啊？” “不用管？” 几人都很震惊，这么严重的事情，怎么能不用管呢，要是后面发生了什么大事，这责任可就大了。 “让几个兄弟在水清大队北山待命，就算是看见人也不能出声，静观其变。” 谢川什么都没解释，干脆利落下了命令。 “收到！” 服从命令是刻在他们骨子里面的，即使心里面有不少疑问，也选择了什么都不问。 谢川转头就扎进了房间里面，那里面放着两台电报机。 后面的事情都按照谢川的预想进行着。 谢川这边的一批人在北山蹲了几天，还真让他们蹲到了一批人。 几个大小伙子看见这些败类就想要上前把他们制住，但是想到谢川的命令生生忍住了。 屏住呼吸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眼睁睁看见几人离开。 “呸，狗娘养的！”其中一个人在特务们离开后，忍不住低声咒骂了一句。 这些人长得明显就是花国的样貌，做出这种卖国求荣的事，实在是太让人不齿了。 “别急，听谢团的，派一个人去报信，剩下的等谢团的命令。” …… 这件事情谢川也没打算瞒着顾晚白，毕竟那些人有很大的几率就是冲着顾晚白来的。 顾晚白知道的话，他们也好早做防范。 顾晚白听了谢川的话，才知道看似平静的水清大队，早已经和以往不同了。 那份资料她不用想，谢川一定是加密送走的，这样的情况之下居然也会被走漏风声。 谢川看顾晚白没说话，以为她是怕了，伸手把她圈在怀里。 “这段时间国深和我都会跟在你的身边，别害怕。” “一切我都布置好了，消息是怎么泄露的，马上就能知道了。” 谢川的话让顾晚白有些意外。 从他的话里面，顾晚白不难听出来，这高层那边可能也不太平，但是谢川却能说出这么肯定的话。 难不成他已经想到办法了？ 这次顾晚白也没像之前一样，点到为止，和谢川交心之后，她已经坦然多了。 “你想到了什么办法？” 谢川的眼里闪过微不可察的笑意，摸了摸顾晚白的头发。 “我朝军部那边发了五封电报，每一份都是绝密的，里面的内容都是一样的，除了时间。” “时间？”顾晚白有些捉摸不透，过了一圈脑子，立马知道了怎么回事了。 谢川这是想要诈出来内鬼？！ 谢川没有开口，笑了笑，就知道顾晚白明白了。 “现在，我们只需要等等，过不了多久，就能知道答案了。” 水清大队的人还不知道周围已经暗流涌动，大家也没关注什么风吹草动的小变化。 就算是大队里面偶尔出现的陌生面孔，也只会点点头，打个招呼就不去理会了。 因为现在大家的注意力都在猪圈上面。 水清大队养了一年的猪，终于要开始称重了。 这一天就算是大队里面腿脚不方便、怕冷不想出门的老人都端了个板凳围坐着。 小谢风病了几天，本来早就退热了，但是顾姐姐一直不让她出门。 好不容易等到顾姐姐松口的这一天，他早就已经按捺不住了。 “傻根哥哥，略略略，胆小鬼！” 横穿过水清大队的河早已经结上了厚厚的一层冰，不少小孩在上面玩耍，只有傻根蹲在河边，不敢下去。 小谢风拉了拉顾晚白的衣角，他也学聪明了，知道了只要顾晚白同意了，他三叔也拿他没办法。 “顾姐姐，我也想去玩。”说完还悄悄看了看谢川的眼神，眼珠子滴溜溜转着，一看就知道心里打着主意。 顾晚白看着他身上穿着自己织的毛衣，外套也是选的最厚的，也就放心了。 小孩子哪有不贪玩的，现在的冰层厚厚的，她也没什么可以担心的。 小谢风看见顾晚白点头同意了，扑进顾晚白的怀里蹭了蹭，呜呼一声就蹦蹦跳跳下河玩儿去了。 曹先芸站在旁边打趣着：“小风这孩子怎么还叫你姐姐，也应该啊改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