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入座后才开始打量起主位上的少女。 少女容貌绝色得让人形容匮乏,那是一种不真实的美,同冰花般剔透、脆弱、会转瞬即逝。 精致的发髻,繁华的宫装,半身隐于阴影,半身呈满阳光,展现出华夏女子独有的神秘庄重,乌黑青丝自然飘洒下、阳光下微微发光,无限惑人。 原先黑白分明的的双眸因为阳光的照射变成剔透的琥珀色,连睫羽都泛着淡金色,原先典雅贵气的气质中透出神性,凝脂肌肤白得发光。 刚坐下的三人看着主位上的两人有些愣怔,五人聚集在一起风格截然不同,一边是古老庄重又神秘,一边是新时代青年的肆意张狂。 主位上的两人身穿正装,慵懒地倚坐在椅子上,只是坐在那,便是天潢贵胄,令人心生臣服之意。 苏玺是最出乎三人的意料,他们虽自小知晓白家的实力与地位,但外出多年,刻板地认为修仙的应当是那种表面仙风道骨一派高人做派,实则装腔作势、趋炎附势的道士形象,说不定背着桃木剑,手拿罗盘。 毕竟白家虽有长生术却无人能探索真相,若是皇帝为了营造自己是天命之人,让一代又一代人伪装成一人也无可厚非,再者白家也非所有人有修仙之能,是真是假难以探究。 这样的存在简直是不可理喻,丢贵族世家的脸面,在留洋子弟圈里对于国内是有些编排的,国内固执保守派居多,官官相互漠视百姓,一级一阶划分清晰,不如帝国的浪漫风情又自在。 西洋帝国与秦朝同样经历着内忧外患的局面,与秦王朝推翻更替一个朝代不同的是帝国兴起的是取消王族的运动。 西洋帝国内部已然岌岌可危,灭王族近几年风头大盛已将大权握在手中,王上也只是一个名头,是一种牵制多方势力保持制衡的棋子,留洋子弟接收的是最新的教育资源,是帝国为了削弱帝王权威潜移默化的思想引导,也是为了将这种思想植入留洋的秦朝子弟脑海中。 这些来留洋的子弟在国内并不是金字塔顶尖的存在,他们也要看人眼色为家族更上一层奔波,也不是一点权力都没有的,让这批人对秦朝的制度发生质疑从而运作是一个很好的决定。 受到这些教育的子弟绝大部分对白家是既不屑又忌惮。认为那是讨好皇族的厌胜之术,秦朝有这么一个家族的存在更是表明着秦朝的落后与颓败。 可看见苏玺后他们都忘记了原先的不屑与嘲讽,面前的人眼神淡漠疏离,只一眼便仿佛能将人的灵魂看穿。 若说嬴玉是天潢贵胄,那她便是天定的皇,想到这几人俱是一惊,将这大逆不道的想法掩埋。 “白姐姐,多年不见你变得更好看了。”嬴泫眉眼微弯,对于自家大哥这个未婚妻他并不陌生。 “白小姐生得确实不似凡人,我说像神女也不为过。这次冒昧前来,属实打扰。”樗里抚笑着捧场,白家是他们樗里家得罪不起的,他自然不会上赶子找不痛快。 “百闻不如一见,今日跟着嬴泫前来拜访白小姐真是来对了,白小姐的风姿果当是绝色无双,难怪连我们远赴西洋的都知晓您与嬴玉先生神仙眷侣的美名。”诸葛灵筠淡笑着。 只是这话一出场面一瞬间的安静下来,有些诡异。 “各位是嬴泫的朋友,来我白府做客自然是欢迎的,各位先尝尝面前的茶?”秦朝以法家思想为主流,儒家的只选了零星保留,对于为人处世那套也只是正常没有到卑躬屈膝的那步。 喝了茶,有嬴泫和樗里抚的热场气氛也没了先前的尴尬,但樗里抚和诸葛灵筠出生与另外三人不是同一个阶段的,先前与苏玺和嬴玉不熟自然聊不久,没多久就离开了。 一直站在角落里的诸葛祈薇虽然微垂着头,可视线时不时瞥向诸葛灵筠几人,在个世界里,她与自己笔下的女主第一次相见了,只是诸葛灵筠与自己写的也是有出入的,刚刚她对白小姐说的话,甚至与白沐玺的第一次相见就不一样。 书中诸葛灵筠与白沐玺是有敌对关系的,第一次见面是白沐玺在街上与诸葛灵筠发生了争执,白沐玺在追打一个小孩时被诸葛灵筠拦下,嘲讽诸葛灵筠的身份说她不配与自己说话,而诸葛灵筠并没有逞口舌依救决定救人。 那个孩子是被西洋细作收养的秦朝子民,白沐玺想要杀人灭口,但诸葛灵筠却不认同,两人第一次见面并不愉快,后来是男主嬴玉出面,将那孩子救下。 如今这一次见面已然不同,是因为自己的出现导致的吗?还有鹤安这个人,原先的小说中并没有这个人出现在白沐玺的身边...... “小祈,小祈。” “啊,在。”诸葛祈薇猛地回神却发现这里只有嬴玉和白沐玺了。 “老爷子喊我过去,你发什么呆跟上。” “是,女郎。” “嬴玉你待够了自己回去,我就不送你了。” “真不客气。”嬴玉笑说着。 等苏玺一离开,嬴玉便起身去了苏玺的后院,鹤安正跟着人锻炼学习,短短几天人已经明显精气神了不少,头发被修剪利索,发尾扎着一个小啾啾,额前的碎发被小夹子扣在上面。 穿着白色修身的改良短衫长裤,目光犀利认真。 “公子。”鹤安身边的人看见嬴玉过来,丢下鹤安小跑到嬴玉身边。 “嗯,你去找小孙。”嬴玉打发人去找自己的身边的宦官孙晨,便朝鹤安走去。 “是。”这人显然知道这是要让孙晨交代他些什么,不敢耽搁,匆忙过去。 鹤安见教自己武功的人走了,有些迷茫又不悦地看向嬴玉。 “鹤安。看见我不行礼是不知晓礼仪,看来要让你去我那里好好学学。”嬴玉卸下脸上的笑容,此刻那双丹凤眼里盛满不屑与冷意。 鹤安不知道这人来这里的用意,可他听出来他要带自己走,离开主人,有些不开心地抿了抿嘴,弯腰朝嬴玉行礼。 “公子。”他不记得这人叫什么,但他记得刚才那师傅教过他见到人应该行礼。 “跪下行礼。奴隶就该有奴隶的礼数,君子礼你不配。” 鹤安还未反应,便被人从身后踹中腿,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