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汗青放下手,青衣道袍宽大,在举手投足间,隐约显现出男人宽阔的肩膀和有力的腰身。 郁聪聪拿过三张画像,就像是看到真人。 凌汗青没有问郁聪聪为何画这三人,也没有问三人是谁。 他能感受到郁聪聪在看到这些画像时的隐忍。 郁聪聪拿着画告辞。 暗影几次看着凌汗青欲言又止,凌汗青温文尔雅的笑,不理会暗影的眼神。 暗影只好带着郁聪聪离开。 凌汗青目送郁聪聪的马车远去。 不知郁聪聪是否知道安阳城里的传言不是真的。 他与裴寂认识十几年以他对裴寂的了解,裴寂绝对不会娶谢清辞。 可看郁聪聪的表情,好像对裴寂的事并不是那么在意。 “玄真,不是我不帮你,是她没问我。不过,”凌汗青突然得意的笑起来,“叫你平时欺负我,这下你惨喽。” 凌汗青打算看戏。 毕竟裴寂回盛京之前,气势汹汹的跑到他这里,二话不说就揪起他的衣领,生气的说: “你不准喜欢她。” 凌汗青一脸莫名其妙,不知裴寂发什么疯。 结合刚才安景轩说的那些话,想来是郁聪聪对他有几分仰慕之情,激怒了裴寂。 凌汗青上次受过的气,此刻终于消了。 但光看戏不行,必须得让裴寂知道,这样才更解气。 凌汗青快速拿起笔,用左手写下一封信。 翌日晚裴寂收到凌汗青的信,面色沉郁,脸黑如炭。 “这个凌汗青,真敢收下郁聪聪的礼物,想都不要想,聪聪是我的,聪聪的东西也是我的,送出去的东西也是我的。” 风影站在一旁很是不解:“郁大小姐送给凌先生的东西,王爷您不该找凌先生要。” 裴寂心底怒火迅速飙升。 这个风影真是一点都不开窍。 裴寂看着信,凌汗青说郁聪聪找他画了三个男人的画像,但不允许他告诉裴寂,所以他不会告诉裴寂。 都说见字如人。 此刻凌汗青那张炫耀又欠揍的脸跃然纸上。 “郁聪聪,你到底有什么事在瞒着我?” 此刻他的内心很复杂。 每个人都应该有自己的秘密。 他尊重郁聪聪有秘密。 但心里很难受,为何不能告诉他,找人对他来说不是太难的事,找他帮忙解决不是更快。 可她为何不找他帮忙? 裴寂幽深的眸子暗沉,给暗影写信。 要求暗影暗中调查郁聪聪最近接触过什么人,想办法弄清那三个男人的身份。 还有,他必须想办法去一趟安阳,哪怕偷偷看郁聪聪一眼都行。 现在的日子真是度日如年。 “风影,通知吴清儿做好准备,七日后皇上会在宫中设宴款待本王,到时她会以舞姬的身份混入宫宴。到时能不能入皇帝的眼,就看她的本事了。” 裴寂眼里闪过一抹幽深的光芒。 三天后,安阳城内珠宝阁中,郁聪聪和小翠对着那三个人的画像愁眉苦脸。 “小姐,这都寻了三天了,怎么一点线索都没有。这三个人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郁聪聪也是一筹莫展。 这三个人就是市井混混,小偷小摸没少干,所以郁婉柔才会找上他们。 按理说这样的人不会隐匿,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死了。 “小翠,明天你带两名侍卫去十里林,就算死了应该有尸体,哪怕被野狗分食,总归会有骨头留下来。仔细找找,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落下,三年了,虽然希望渺茫,但这是唯一的线索。顺便再问问附近的人有没有见过这三个人。” 这种方法简直就是大海捞针,但现在这是唯一的办法。 郁聪聪可以断定,这三个人已经死了。 暗影三日来也没有闲着,他知道郁聪聪做事避着他,主动远离,去茅屋找凌汗青,软磨硬泡,凌先生就是不松口。 暗影差点动手。 凌汗青头一扬,一副至死不渝的样子。 “暗影,是郁大小姐说要保密,我绝对不能告诉你。就算是你们家王爷来了,我也不会说出来。我这个人最重诺。” 暗影拿他也没有办法。 暗影偷偷半夜去找那两个守在小翠身边的护卫。 那两个人的嘴比死鸭子的嘴还硬,怎么问都不说。 他的剑都架在他们脖子上了,也不说。 虽然什么都没问出来,不过他心里也很高兴,说明郁大小姐选了的两个可靠的人当护卫。 暗影实在没辙,从街上买了小翠最爱吃的桂花糕。 现在不是桂花盛开的时节,他一直跑到郊外的一家糕点铺子才买到。 小翠闻到桂花糕的香味时,眼睛很亮,拿起一块就吃起来。 “好吃,没想到这个季节有桂花糕吃。” “我特意跑到很远的地方买来的。你喜欢就好。” 小翠突然警醒,放下桂花糕。 暗影着急的说:“不吃了?” 小翠坚定的点头,不敢看香喷喷热腾腾的桂花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