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聪聪快速敲打自己的胸口,大口喘息,难受的说: “小翠,我怎么这么难受。” 她用力拍打,视线逐渐模糊。 说好的各取所需,不应该难过。 更不值得她哭。 她仰起头让眼泪憋回去,胸口剧烈起伏,面色苍白没有血色。 原来裴寂在她心中的分量已经这么重了吗? 郁聪聪不敢相信。 明明她已经那么努力不让自己陷入情网。 难道再次沦陷了吗? 小翠仿佛看到三年前的那幕,小姐极致悲伤的时候就是这样。 她惊慌的走过来,抱住自家小姐,眼圈发红。 “小姐,你要是难过就哭出来,哭出来就好了。” 郁聪聪扯动嘴角,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我没事,只是想到以前养的那只土狗突然没了,毕竟养了两年有了感情。我很快就会好起来。” “小翠,帮我穿衣,我还有很多事要做,我要画首饰图纸,还要布置好柜台,还有……” 一阵晕眩袭来,郁聪聪手扶着额头,躺回到床上,再也没有力气起来。 “小姐,不要吓奴婢。奴婢去找大夫。” 小翠要走胳膊被一只手拉住。 可惜那手没有力气,只抓住袖口的一片衣角。 “不要去,我没事,只是最近睡眠不好,不打紧。小翠,我饿了。” 郁聪聪葱白的指尖滑落到床上,恳求的看着小翠,眼里带着细碎的笑意。 明明在笑,可看的小翠心里很难过。 “小姐,奴婢这就拿吃的来。” 小翠匆忙出去。 郁聪聪躺着看头顶的梁柱。眼神涣散,不知在想些什么。 等了一刻,小翠端来一碗红枣粥,喂郁聪聪吃。 郁聪聪勉强坐起身,接过那碗红枣粥,大口大口的喝起来。 红枣很甜,很甜。 她喝完一碗觉得还不够,又喝了一碗。 小翠心中很不是滋味。 她很清楚小姐只有难过的时候会多吃东西。 她看的出来,小姐嘴上没说什么,但很难过。 以前世子爷对不起小姐的时候,小姐会反击回去。 现在小姐只是一碗粥接一碗粥的喝,看着更让人心疼。 郁聪聪放下碗,肚子里装满甜甜的粥,才觉得心中空落落的一块被填满。 似乎刚才的难受只是因为没吃饱。 “小翠,为我穿衣梳妆。” 郁聪聪起身坐在铜镜前,一张娇艳红润的脸此刻有些苍白。 小翠用了不少胭脂,为郁聪聪梳最好看的发髻,挑最华丽的衣服。 郁聪聪看着铜镜中的自己说:“男人,算什么。过往皆入尘埃。我郁聪聪,以后要成为最有钱的商贾。” 她不断给自己打气,让自己忙的脚不沾地。 暗影并不知道小翠看到了纸条上的字,还如从前一样做郁聪聪的马夫。 但小翠一看到他就气得圆鼓鼓的,一双水眸凶狠的瞪他。 暗影心虚,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默默观察郁聪聪的一举一动。 每日如常汇报郁聪聪的情况。 只是在写的时候动了点小心思。 裴寂看着暗影传来的信,表情越来越紧绷,攥着纸张的手在发抖。 “这个女人,到底在干什么?” 裴寂气的一巴掌把手中的信拍在桌子上。 风影凑够去看,看到信中说郁聪聪每日打扮的花枝招展,与形形色色的男商人打交道。 每天都在市井中穿梭,奔走于各个店铺,与男掌柜们讨论事情,引得众人仰慕。 风影看到这里很是不解,觉得自家王爷在小题大做。 “王爷,王妃本就是商人,做这些事很正常。王爷为何要生气?” 裴寂听到这话更来气。 但风影的眼神充满真诚的疑惑,裴寂无奈的摆手道: “出去,本王要静静。” 风影转身出去。 书房里只剩裴寂一个人,望着上面的内容,又看看匣子里的糖渣,又爱又恨。 “这个女人,是不是打算把我忘了。” 裴寂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郁聪聪平时很少刻意装扮自己,因为她本身就很漂亮,根本不需要在意自己的妆容和服饰。 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风影,备马,本王要去安阳。” 风影推门进来,拱手道:“王爷,现在盯着你的人太多,出去的风险太大。更何况,三年前受灾的那些难民和亲属已经陆陆续续在往盛京赶,您要留在盛京坐镇。” 裴寂攥紧拳头,回想早朝后皇上留他说话,有意无意在试探他有没有中意的女子。 皇上问他:“表哥,送你糖人的女孩找到了吗?” 那一刻裴寂心中一紧,面上淡定:“没有。” 皇上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半信半疑的说:“哦,朕还以为表哥在安阳乐不思蜀,是因为找到了那个女孩,原来没找到。那真是可惜。” “臣不觉得可惜,也无需刻意去找寻。按照她的年龄应该早已成婚生子,对她来说臣的感激之情很可能是一种打扰,甚至是恩将仇报。陛下觉得臣所言对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