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寂双眼猩红,眼里点点星光逐渐黯淡,直至消失。 好像随手一捏他就会碎掉。 郁聪聪不禁想起曾经她喜欢的拿着糖人,想要讨好父亲,却被郁礼德无情的摔到地上。 糖人支离破碎,那一刻她的心也跟着破碎。 郁聪聪于心不忍,抚摸裴寂的脸说:“裴寂,不要这样,你长我七岁,想必见过不少怨偶,我不想步他们的后尘。我娘的遭遇,我的遭遇,我真的怕了。” 她轻啄裴寂的眉心,抚平男人紧皱的眉头。 “裴寂,你人很好。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并不清楚。” 三年前的事,就像一根刺扎在她心里。 如果当初裴寂不是以小倌的身份出现她的面前,她或许不会去祸害良家美男。 更重要的是,她不能成为他的软肋。 郁聪聪抽回手,一件件穿上衣服,屋内静的只有窸窸窣窣的穿衣服声。 她头也不回的离开,却在开门的刹那被人从后面抱住圈在怀里。 男人的下巴蹭着她的脖颈,坚硬的胡茬刺挠着她的皮肤,引得她一阵阵战栗。 “你要去哪里?” “裴寂,我们彼此都冷静冷静,你想要的我给不了。不如分开好好想清楚以后该如何相处。” 裴寂心痛的难以呼吸,抱着郁聪聪的手更紧。 他不要分开,不想冷静,他想醉生梦死,什么都不想去想。 “不要走,再陪我一夜,明天我就会离开安阳。” 郁聪聪被抱得几乎喘不过气,裴寂几乎要将她揉碎。 “裴寂,很多事不是强求就有结果。我们想要的不同,强行再待上一夜又能改变什么。” “若是我说我非要呢?” 裴寂霸道的捏住郁聪聪的下巴,强行掰过来亲吻。 他的吻很猛烈,郁聪聪挣脱不过,乖顺的配合。 直到裴寂放松,郁聪聪咬住裴寂的下嘴唇,警告男人停手。 裴寂吃痛的睁开双眼,眼神一抹哀痛划过,双眼通红闪着水光,随即认命的闭上双眼,固执的强行继续亲吻。 那抹哀痛眼神如此刺眼,那闪着水雾的双眸如此让她难过。 裴寂既然都要离开了,再享受他最后一晚。 再放纵一次。 或许等裴寂离开就能想通他们不适合在一起。 郁聪聪心软松开那片薄唇。 裴寂急促呼吸,吻的更加厉害,郁聪聪仰着脖子积极回应。 裴寂得到鼓励,解开她的腰带,抚摸她的身体。 她不再挣扎,任由裴寂把她抵在门板上。 灼热的身体彼此相依,相互交融。 或许是离别将至,裴寂就像十年没吃到肉的饿狼,从白天到晚上,又从晚上到白天。 郁聪聪除了必须下床,几乎都躺在床上被裴寂紧紧抱着。 她再未在裴寂面前提起凌汗青。 直到傍晚,郁聪聪实在是筋疲力尽,连日来的欢爱,让她彻底认清裴寂的实力。 持久力太强,那方面需求太多,没哪个女人受得了。 以后谁要是嫁给他,那简直就是饱受折磨。 她硬是咬着牙关撑了下来。 最后一夜,她愿意宠着他,顺着他。 他早已在她的心上,只是她不敢再赌一次。 小院里暗影躲在远处,他的耳力太好,总能听到令人心跳加速的声音。 他飞到一棵大树上,减少令人羞耻的声音入耳。 其实他已经查到朗哥口中的钱伯伯。 但王爷整日与王妃耳鬓厮磨,他不好打扰,只能等。 直到傍晚后,裴寂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经此一遭,裴寂妥协。 二人的关系恢复如前。 他是她养的小倌,而她不知道的是,她是他觊觎已久的女人。 裴寂走后,郁聪聪实在是太累,眼睛一闭一睁,天亮了。 她舒服的伸个大大的懒腰,面色红润有光泽。 胸前还有裴寂留下的痕迹。 昨天裴寂的眼睛湿漉漉的问她能不能留下痕迹。 好像她不让他留下痕迹,他下一刻就会哭出来。 摄政王落泪,简直无法想象。 她只好答应。 结果裴寂就像是得到糖的孩子,在她的胸口又吸又咬,没弄出一个深深的红痕。 经过一夜还是这么明显。 裴寂下嘴太狠。 不过她好久没有睡过这么好的觉了。 整个人神清气爽。 看向旁边空无一人,她的心一下沉下来,有些悻悻然。 裴寂离开了。 郁聪聪凝视着裴寂睡过的枕头,轻柔的抚摸,就像抚摸男人俊俏的脸颊。 “裴寂,这会你该到盛京了吧。” 一颗心忽然放松下来,爱上一个人,是开心的,欢快的。 但还会害怕,爱还会变得沉重。 裴寂,是她生命无法承受之重。 裴寂,回到盛京好好活着。 郁聪聪抬头看到床头一套新的衣衫,肚兜也换成新的。 “裴寂啊裴寂,你是不是偷了我的肚兜?真是孟浪。” “堂堂摄政王,二十七岁,怎么有这种上不得台面的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