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人被人告发害死刘姨娘的时候,正在做虎头鞋。 郁礼德愤怒的抢过女人手中的虎头鞋扔到地上,还怒扇了女人好几个耳光。 然后不由分说的给她安了善妒、迫害小妾及子嗣的罪名。 最后命人堵上她的嘴,活生生的将人打死。 那女人愕然的眼神,委屈的神情,临死前的不解,还历历在目。 可以说当年的事他故意没有深究。 他不想一直被人嘲笑,被人议论是靠女人发家。 他更不愿意被人说是赘婿。 他有男人的自尊。 是那个女人践踏了他的自尊。 只要那个女人活着就是他的耻辱。 只要那个女人死了,就再不会有人说他是赘婿,再也不会有人说他是靠女人发家。 隐忍了三年,终于让他找到了除去她的机会。 他怎么可能放过。 郁礼德审视郁聪聪,似乎觉察到郁聪聪知道些什么。 转念一想,那时郁聪聪才三岁,而且那日她并不在府中。 对那个女人忠心耿耿的奶娘也不在府中,不会有人告诉她那日的真实情况。 因为在场的丫鬟、小厮都被他下了封口令,极个别不服气的都被他先后弄死。 郁聪聪绝对不可能知道那日的真实情况。 自那个女人死后,真的没有人再在他背后指指点点,也没有人说起他不堪的过往。 无数个夜晚他都告诉自己,当年打死那个女人是他这一生做的最对的一件事。 想到这里,郁礼德攥紧拳头,弯曲的脊背重新挺直,强硬的说:“她该死。” “啪——” 一声脆响,郁礼德的脸上多出五个手指印。 暗影急忙问:“郁大小姐, 手疼吗?这种事您说一声,让属下来。” 郁聪聪的手红了,暗影心里一个咯噔,看来一百军棍少不了。 刚才还得意的认定有他的保护,郁大小姐绝对不会少一根毫毛。 暗影还是高估了自己。 千防万防,没防住郁大小姐出手教训人。 小翠心疼的揉搓郁聪聪的手,说:“世子妃,你何必自己动手,手都打红了。” 郁礼德吃惊的瞪大双眼,他才是那个被打的人。 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由远而近传来,声音冰冷。 “郁礼德,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顶撞世子妃。” 众人朝声音望过去,一道高大颀长的身影,踏着光芒万丈而来。 周身的光在他的四周形成一个七彩的光圈。 是裴寂。 这还是郁聪聪第一次听到裴寂在外人面前称呼她为世子妃。 裴寂的脸色极为难看。 他那样占有欲极强又极为骄傲的男人,说出“世子妃”这个词,就相当于她不是他的女人。 他心中很不爽,好想说出“居然敢顶撞本王的女人”。 但他不敢。 郁聪聪一定不会同意。 面对这个女人,他真的可以舍弃自己的骄傲。 可郁聪聪到底懂不懂。 裴寂期期艾艾的看向郁聪聪,女人的脸上只有一刹那的好奇,丝毫没有体会到他的心痛。 这女人就是这么没心没肺。 可他却想要她有心有肺,且眼里心里只有他一人。 郁礼德不认识裴寂,自动忽视裴寂的话,捂着被打疼的脸,完全失去理智,怒斥道: “好你个郁聪聪,不管你今日是什么身份,我都是你爹,你居然敢打我。你简直大逆不道。我这就去官府告你不孝,让你千刀万剐。” 这次他一定不会松口,郁聪聪必须得死。 越看越觉得郁聪聪跟那个死去的女人长得像。 一样的面目可憎。 郁聪聪感受手指传来的麻胀感,刚才确实冲动了。 看来得找个由头与郁礼德断绝父女关系才行。 若是能查出郁礼德与母亲的死有关,又或者在生意上给郁礼德施压,让郁礼德就范,逼迫郁礼德与她断亲。 郁礼德好像要离开,暗影持剑挡住他的去路。 “郁老爷,郁大小姐说的事你还没答应,不准走。” 暗影眼神凌厉,一身杀气。 在暗影看来,如果不是郁礼德惹怒郁大小姐,郁大小姐就不会打他。 郁大小姐不打他,手就不会红。 那一百军棍就不会有。 一切都是郁礼德的错。 暗影没有当场斩杀他,已是恩赐。 郁礼德呆立当场,不敢挪动半分。 裴寂三步并作两步,快速走到郁聪聪身边,瞪一眼小翠,黑沉昏暗的脸让人不敢靠近。 小翠当机立断放开郁聪聪的手,非常自觉地后退一步。 裴寂握着郁聪聪的手,放在眼前端详,女子纤细粉嫩的指尖发红。 “这种事交给下人做就好,疼不疼?幸好我带了玉容膏。” 说着从怀中掏出玉容膏,在众人目瞪口呆的眼神下,蘸取晶莹剔透的膏体涂在郁聪聪的手上。 郁聪聪震惊的微张着嘴,裴寂真是小题大做。 她抽回自己的手,毫不在意的说:“裴公子,我没有受伤。不用浪费这么珍贵的药膏。”